准确地说,不是公共沼气池,而是城市新环卫体系…
将作大匠岑涛眨了眨眼睛,翻开手扎,放在桌子上,开始解说这一工程。新环卫体系包括公厕、地下下水道、净化渠、沼气池、垃圾点和垃圾处理场。整个体系完成后,就可以将城市垃圾得到充分的处理和再利用。
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姑且不说大汉国一千余座城市,需要花费多少钱,劳力和原料就无法轻易提供。目前,张涧依然在努力增加着奴隶的数量。可是,奴隶增加的速度,远不能与劳力需求增长速度相媲美。
值得一提的是,岑涛预计,每户城市居民可以提供1~2斤肥料。这多少打动了张涵。他简单计算了下,接受了这个数字。但是,这些许肥料不过是杯水车薪。
新的农业技术大幅提高了粮食产量,可其对肥料的需求量也是相当可观。由于粮食持续多年丰产,供过于求,张涵放宽了对粮食面积的限制。一般来说,仅要求半数土地种植粮食。因此,农户得以普遍采用了轮种、绿肥等技术。即便如此,要想获得高产的话,每亩地仍然需要大约一万余斤沼渣和沼液作肥料。对普通农户而言,家中一顷地总要七八十万斤肥料,才勉强够使用。相形之下,城市居民产生的垃圾而转化的肥料,其实起不到多大作用。
“我反对元波兄地提议!不知道。元波兄计算过这一计划的开支没有?
我粗略地算了算,保守估计,此计划也需要数十万万钱,相信实际开支会超过百万万钱……”
大司农许陵毫不客气,一开口就直言反对。
张涵麾下聚集了雄兵百万,其中义务兵五十四万多,常备军等也有四十八万之众,加上八万水军和海军。总兵力高达一百一十万。这些年一直征战不休,军费开支始终没有下过百万万钱的时候。张涵扩大吏役的给薪范围,提高众人的薪俸(半钱半谷),又喜欢搞些杂七杂八的工程,却每每诧异财政支出之高昂。许陵这个大司农可不好干!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财政开支控制在两百万万以内。一听说要上大工程。立刻脸色就变了。
对许陵的激烈反对,岑涛早有心理准备:
“嗯,仲渊,百万万钱倒是用不了。以目前丞相治下地城市计算,大概需要九十万万左右……不过,这笔钱不是一次性投入的,可以分成若干年支出。我估计,每年有十五六万万钱就够用了……”
“哼——”
许陵呲之以鼻。以目前控制的城市计算,难道张涵会放任各方诸侯割剧不成?眼看着一场大战又要开始,还不知要花费多少钱粮。除非停下其它工程挪出钱来。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同意。
……
岑涛环视了一周。见人人不是若有所思,就是望天看地。没有一个肯支持他的,只好悻悻然,拿出了备用方案。以许陵的扣门,专门为所有城市建设这一体系,显而易见是断不可能地。至多,也只能在少数重要城市实施。岑涛的备用计划也是如此,这样一来,就可以把开支一举降低到二十七万万钱上下。每年四五万万钱也就够了。即使遍及全大汉国,有十几年时间。也足以将全国的重要城市都改建一遍了。
不过,岑涛还是很不甘心,又在备用方案里额外规定:新建、扩建城市必须以此为标准建设这一体系。
备用方案大幅降低了开支,许陵的反对就不那么激烈了。经过简单的讨论,通过了这一计划,用五到七年的时间,在郡治等重要城市完善这一体系。
“我今天有两个问题要说,一是酒税;”
以此为开头,张涧开始了他今天的议题:
“我们现在不缺乏粮食,去年军屯收得粮食1.1万万石,田 千万石有余,共计超过1.7万万石。除了俸米四千万石,军用七千万石之外,尚有相当可观的盈余。当然,这些粮食主要是作为储备粮,以预防万一,并不对外出售。但是,民间也不缺乏粮食。这两年来粮食价格基本稳定了下来,始终保持在一百二三十钱上下……”
民间富裕之后,家中的男女老少第一件事,就是要做两身新衣服。项奉便放开了限制,去年水力纺织作坊出的布帛首次突破了千万匹,整体价值也超过了一百万万钱大关。而过去这两年,每年铸造地金五铢也在六十万万以上。在这种情况下,粮食价格保持稳定,实际就相当于粮价下跌了。这是张涧没有说明的潜台词。
顺便说一句,富裕农家要做地第二件事,则是盖房。因此,目前生意最为人所看好的,就是砖窑、石灰窑、采石、采砂和伐木之类地建材行业。张涵被迫提出了“砍伐必须补种”的保护性原则,并鼓励各地植种 桑等建材,以及各种果树。在这个时代,种植桃李梨柿等果树虽是寻常事。有些大户人家还会种植大片的果树林,以谋取比种地更大的收益。
“粮食酒征收了极高的酒税,从而使果酒盛行……不过,水果的价格不菲。在未出现供给过盛的状况前,这一情况是不会改善的。所以,果酒地成本相对也就要高一些儿。民间对低档的粮食酒有着相当大地需求……
利益攸关,便有很多人私自酿酒,以偷逃酒税。尽管采用了种种手段稽查,私酒一事也屡禁不止……(张涧历数了近年影响较大的案件)
大禹之水,堵不如疏。
我建议,降低粮食酒的高税率,使之无利可图,则私酒自消。
……”
粮食酒的税率为每升十钱。一石十斗,一斗十升,一石酒的酒税是一千钱。这样一来,最便宜的水酒也要两千钱以上,才能有利可图。前文曾经说过,卢植的酒量是一石,郑玄的酒量是一斛。
下来,二人一顿酒饮下来,少说也要万钱才够用。 ▋ |下来,二人一顿酒饮下来,少说也要万钱才够用。 ▋ |下来,二人一顿酒饮下来,少说也要万钱才够用。 ▋ |下来,二人一顿酒饮下来,少说也要万钱才够用。 ▋ |下来,二人一顿酒饮下来,少说也要万钱才够用。 ▋ |下来,二人一顿酒饮下来,少说也要万钱才够用。 ▋间蕴藏着多么大的利益,难怪时人趋之若骛。
“嗯,不是还有甘蔗酒什么的,怎么会这样?”
甘蔗酒就是以榨糖后的甘蔗渣酿造的酒,因为原料便宜,甘蔗酒成本不高,价格也就不贵。
张涧苦笑着给张涵解释:
“甘蔗酒成本不高,可物以稀为贵,喜欢喝的人多了,甘蔗酒也涨价了……”
甘蔗产自闽越之地,原本只有交州有。张家的甘蔗则来自天竺,糖份含量更高些儿。近年来,也不知道,有人是从天竺、交州,还是从张氏的甘蔗园取得了甘蔗的种茎。渐渐的,也有一些人在种甘蔗了。然而,蔗糖是奢侈品,此间的利润很大。获得甘蔗种茎的,人人皆密而不宣。甘蔗园的数量依然不多,连带着甘蔗酒也成了稀罕物。
张涵听罢,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商人逐利,涨价也无可非议。而海东的甘蔗园是他三叔张普的产业里最挣钱的一个,张涵若想推广甘蔗,张普肯定与他急。这事只能顺其自然了……
回过头来,改了也没什么。当初制定高粮食酒税,是为了节约粮食,此刻时过境迁,更改便是自然而然的了。
在座诸位也都知道其中的弊病。只是张涵减轻税赋。财政收入大幅下降,酒税便成了重要地税源。这两年工商业发展迅速,酒税倒也不那么重要。而且,逃税的越来越多,酒税征收也成了难题。许陵嘀咕了几句,便不再多说。
既然众人一致以为,酒税定高了,张涵便从善如流:
“好吧。那就降低粮食酒税好了!不过,果酒的税率也要同时降低,以提倡果酒。具体的税率,元溪你看定为多少合适?”
“粮食酒恢复愿样,税率还定每升四钱;果酒嘛……定为每升二钱好了!”
张涧犹豫了下,很快作出了决定。今天主要是变更粮食酒税。果酒倒不重要。
“我今天要说的第二件事,是吏目考试;
到前日为止,第一场吏目选拔考试已经结束了……”
说到这个,众人一下子都集中了注意力。官员们虽瞧不起吏目,可具体的措施,终究是要经由吏目之手落实。吏治是否清明,实是关系重大。此举与官员们没有直接干系,但在座的几位,人人皆知道其中的意义。不过,《考吏令》是在四月初五颁布地。这才四月十二,就有人选拔了吏目。众人听了。难免有种“太快了”的感觉。都在暗地里琢磨,究竟是谁手脚这么麻利。这马屁的痕迹也太明显了吧?!
“扶柳县宋青明于本月十日上午选拔了十一名小吏……”
扶柳县和信都近在咫尺,《考吏令》不一日便传到了那儿。当时,县中正好有四个小吏出了缺,这本是县中长吏的事。一般地说,只要给长吏送点礼,长吏一点头,也就可以了。然而,适逢《考吏令》新鲜出炉。那就是另一种回事了——扶柳令宋青明立刻把这上升到最优先地位,亲自出马对这几名小吏进行考试选拔。当然了。县太爷出马,四名小吏便太寒酸了。宋青明把可办可不办的小吏一连严办了几个,又增添可有可无的几个位置,一共凑了十二个名额。第二日,宋青明便对全县宣布了报名标准——身体健康、身家清白之类地,并于三日后进行了考试选拔……
“……
据查,这十二名入选的小吏皆身家清白,以成绩入选。其中,既没有出身豪强望族者,家中也没有人担任,或曾经担任吏役的……”
众人闻次,都不由自主给宋青明贴上了个标签——“马屁精”!
没有豪强和望族,这也就罢了。扶柳县选拔的,都是最基层的小吏。上述人等或有声望,或有钱势,不肯让子弟去担任这样的小吏,也是寻常事。但是,小吏们的职位通常会世代相传,往往父死子继,有了空缺,肯定会去参与的。但是,这十二个入选者里居然连一个都没能录取,显然是扶柳令做了手脚。做手脚不希奇,可做的这么明显……
众人都在心中鄙视他!
想讨好张涵,那是寻常事,谄媚小人什么时候都有,可如此冒失,真不知是赞叹宋青明勇气可嘉,还是‘佩服’他卤莽无谋……
“……
扶柳县行文致辞,丞相,你看……”
按说,这样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郡国处置完,也就是了。然而,扶柳县与信都同样隶属于安平国。张涵又非常重视《考吏令》,扶柳县地公文竟一路畅通无阻,送到了尚书张涧的手中,并堂而皇之又被张涧摆到了张涵面前。
老实说,宋青明此举,是很合张涵地心意。但是,这厮做的也太做作了。求官之切切,给人以深刻地印象,同时也让人情不自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咳!”
踌躇了片刻,张涵咳嗽一声——宋青明这厮确实很令人厌恶,可形势如此,士气可鼓不可泄。张涵也不好冒然申斥他。况且,《考吏令》触及了众多人的利益,如今各地的官员观望的很多,张涵就更不能不树立一个榜样了。
“嗯,通令嘉奖宋青明……”
张涵满脸严肃,不耐之腔言溢于表。有些事情,张涵也不能随心所欲
“是!”
张涧忍住笑意,低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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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抱歉 : 忍不住睡着了.
昨天我姥爷出殡.天是那叫一个冷.穿了棉衣还是 白的骨头.忽然觉得心里也有点冷……
不说了,明天还要去圆坟.但愿是个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