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瑶!”轩辕口中凄厉地呼喊着,脚下狂奔不止。他跑遍了轩辕丘中所有的地方,希望能够再次见到那个他心中所爱的人儿。可是他的希望最终被绝望所取代,轩辕孤独无助地停在了百花溪边,呆呆望着络瑶最后站立的那棵紫荆树。溪水呜咽着忧伤的调子不休不止地咏叹着苍茫变幻的世事;荆花肆无忌惮地凋落,疯狂地上演着生命的无奈与凄惶。
“啊.....”轩辕的啸声如风般回荡在轩辕丘的上空。“为什么我会是有熊的王?为什么让我承受这爱与恨的煎熬?”轩辕痛苦得流下了眼泪。天地间刹时雷声鼓动,风雨哗然大作,雨点从空中扬扬地洒落,拍打着轩辕英俊而抑郁的脸颊。悲风惨烈,愁雨凄牺,天地与轩辕同悲愁,四处尽是一片忧戚之意。“涓涓溪水,若你能知我心意,我愿化作这般逝水与你同入江海;绵绵大雨,若你能解我哀愁,我愿变为如斯之雨与你共赴黄泉!”轩辕的心中满是绝望。
“你要放弃了吗?”一个响亮而奇怪的声音在轩辕的耳畔响起,轩辕立刻向四周望去,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你是谁?”轩辕惊问。“我便是你,你便是我。”那个神秘的声音又说道。“你到底在哪里?你究竟是谁?”“我就在你的身体里,我是你前世被封存的记忆,也是你最真实的记忆。”声音毫无一点高低起伏,时而飘渺似来自遥远的天边,时而又清晰似发自灵魂的最深处。“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出现?”“我是来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什么使命?”“你说过要拯救大荒的众生于水火,你说过要化这个无常的乱世为如意的乾坤,你千万不要忘记自己的话,你绝对不能放弃自己的使命。”“那我该怎么做?”“我只能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对大荒众生的承诺,那是你的责任,是你来到世间的目的。以后的路要你自己去走,不管有多么的艰难你都要走下去,否则你就不配做大荒的共主。”声音说完这句便消失了。
轩辕不知道那个声音从何而来,但他却相信声音所说的一切都是千真万确,就好象他曾经经历过一样。他真切地感到了自己所肩负的重大使命,他必须按照声音所说的那样去做,他必须要履行对大荒苍生的责任。
轩辕擦干了眼泪,重新走回了祭天台,对着台下的众多族人郑重宣布:“络瑶已经离开了轩辕丘,从今以后我会一直做一个有德的族王,我一定会带给有熊一个光明的未来!”
轩辕很快就披上了锦绣的王袍,坐在了金雕玉砌的王座之上,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王。他身份尊崇,每天都承受着众人的参拜,可是在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快乐,只有失落和孤独。他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高高在上而又空虚寂寞的王,在寂寞中苦苦思念着心中最爱的人,在寂寞中等待着匆匆无聊的时光将自己覆盖而过。
“歧伯,我想带族人离开轩辕丘,我要带他们向九黎宣战!”这一天轩辕忽然对歧伯这样说道。歧伯说:“轩辕,以我们有熊现在的力量还不能战胜九黎族。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们才刚刚从十八年前的大战中恢复元气,但是九黎族经过了十八年的发展一定更加的强大,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我们就不能贸然地跟九黎开战。”“可我不想再等了,我记得地祭司曾经说过在大荒诸族中只有有熊族和有邑族才有实力跟九黎抗衡。虽然我们有熊不能单独战胜九黎族,但是如果我们与有邑族联盟,那就一定能够战胜九黎。”轩辕自信地说。歧伯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以前大荒各族都是各自为政,各族之间甚至还相互排斥,这样九黎才有机会将他们逐个击破。如果与九黎为敌的各族能够结成联盟就不用再惧怕九黎族了。”“那就让我去联盟有邑族吧。”“好,你多带些人去,路上也可以保护你。”“不,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况且我们是去结盟不是去开战,没有必要带太多的人去,我只要大鸿一个就够了。”......第二天,云蒸天蔚,日朗风清。歧伯将轩辕和大鸿送到一座土丘旁,歧伯嘱咐轩辕说:“轩辕,外面的世界可没有我们的轩辕丘这般太平。虽然外面有更加广阔的天地,可那里却充满了厮杀、邪恶、卑鄙、虚伪,处处都隐藏着危机。你虽然灵力强大,但毕竟入世未深,不知道世途的凶险,出去了以后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更不要随意表露身份,总之万事都要小心!”轩辕点头说道:“歧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改变外面那个邪恶虚伪的世界,我要让那里和轩辕丘一样和谐美好,我要让那里的人都拥有幸福安定的生活。”歧伯又对大鸿说:“大鸿,你要尽到一个护法的职责,好好保护轩辕。”大鸿言之凿凿的说:“歧伯,我以性命担保,只要我还活着,族王就不会有事!”
“轩辕,你还要再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放心让你出去。”歧伯正色严肃地说道。“什么事?”“一定不可以去找络瑶。”轩辕面上再次露出痛苦之色,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哽咽地说道:“我答应。”歧伯手指着前面一堵爬满青藤蔓萝的土墙说:“这里便是轩辕丘唯一的出口,我用了金、木、水、土四种咒术将它咒封,你现在可以把它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