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生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怎么了?是累了吗?坐下来休息会儿吧。”睁开眼,陈辛娜关心地问道:她的体重虽然不重,但也有九十几斤,身后背着她,身前还挂着一个装满东西的背囊,在这么难走的路上走这么长时间,能不累吗?
“不是,你听。”摇了摇头,释天生示意道。
会有什么声音?陈辛娜也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然而,除了树叶被风吹过的哗啦声以及山鸟的鸣叫便再也听不到别的。‘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陈辛娜心中忽然想起了这两句古诗。
“没有啊?你听见什么了?”陈辛娜轻声问道。
她此时正趴在释天生背上,头就在释天生肩上,说话的时候,很自然的他的嘴就靠在释天生的耳旁。
娇声轻柔,吹气如兰,她口鼻中呼出的热气毫无保留地落在释天生的耳边附近。
据说,人的耳朵是人体最**的地方之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释天生只觉得一种又酥又麻的感觉传来,一瞬时半边身子都动不了了。
“哎,你怎么不说话呀?”等了一会儿,见释天生没有反应,以为对方没有听见自已的话,陈辛娜恼怒地在释天生肩上轻轻捶了一下。
“呃......,说什么?”被陈辛娜这一捶,释天生才从僵化中恢复过来,慌乱中连忙随口反问。
“哼,可恶!你还真没听见!”陈辛娜嗔怒道。
与其说是怒气,倒不如说是撒娇,到少,释天生没有一点儿害怕担心的感觉。
“呵,我是说,你没有听见远处有人在叫喊吗?”释天生咧嘴笑笑。
“有吗?”陈辛娜一喜——有人声,说不定就是来找自已的的。
“你没有听见?”释天生问道,他是习武之人,耳力远比一般人为强,所以他能听到远处微弱的人声,而陈辛娜却没听到。
“没有。”陈辛娜摇了摇头。
“呵,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树木的树冠枝叶是最好的吸音材料,声音传出,没有多远便会被树叶吸收,再加上山风不定,所以声音时断时续,释天生也不能肯定。
“噢......”没有人声传来,陈辛娜有些失望,但失望过后,却暗暗又有几分窃喜——这样的又可以让释天生多背自已一会儿了。
继续前进,随着距离一步步地缩短,远处搜救队的喊声也越来越清晰,到最后,连陈辛娜也能够听见了。
“哈,是找咱们的。”释天生兴奋叫道。
“咱们得救啦?!”陈辛娜也是喜从心生。
“是的,得救啦。我们在这儿!”提气扬声,释天生运用内功高声叫道,声音远远传开,将附近树上的小鸟都飞了起来。
“哎呀,叫这么大声干嘛,讨厌!”陈辛娜就在释天生背后,对释天生的喊声反应最大,推了一把,他不满地嗔怪道。
“叫他们知道自们的位置,好来接应咱们呀。”释天生解释道,他很奇怪,以陈辛娜的聪明,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胡说。你是不是觉得背着我太辛苦,所以巴不得有人赶快过去替你的班?”陈辛娜叫道。
“呃......,谁说的?我一点儿也没觉的辛苦呀。”这个真是天大的冤枉,释天生连忙说道,没想到自已想要早点脱困也能成为对方找碴的借口,女人,还真是不可以理喻。
“不辛苦那为什么还叫那么大声?你就是不想背我。”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陈辛娜鸡蛋里找骨头,非要找释天生的麻烦。
“我的大小姐,谁说我不想背你的?等脱困回家以后,我天天背着你,一直背到你烦了腻为止好不好?”被陈辛娜的理论搞得哭笑不得,释天生只有尽力安慰。
“那我要是一直不烦不腻呢?”陈辛娜非常认真地问道,心里砰砰直跳,幸而她是在释天生背后,否则这张绯红的俏脸无论如何也藏不起来。
“那......那就一直背到我背不动为止好不好?”心想,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总提孩子才问的问题?明明知道这种事儿不可能是真的,为什么还非得问个明白?
释天生不是女人,他不会明白,女人是感性多于理智的动物,对她们而言,听到什么远比那是什么更重要,她们宁肯用自已的想象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生活画卷,也不愿睁开眼来,看看身边的现实世界。
不再说话,陈辛娜满足地把脸贴在释天生宽厚结实的肩膀上,感受着对方身上发散着的男性气息,她知道她今后的人生将不会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