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清香自身后袭来,暖暖地包裹着迷迷,一丝一缕,从鼻翼深至肺腑。冰蓝色的发丝垂到身前,与黑发交织纠缠,恍若融为一体。搂在腰上的手指白皙而修长,比瓷器还要完美。
凌空飞舞,脚下的房屋如同倒带的画面,晃花了眼。
倾斜的瓦片,仿佛一踩就塌,真的站上去了,竟然如此实落。
救走迷迷的正是尘夭。
并无人追上,尘夭放慢了速度,缓缓停到屋顶上,脚下的瓦片咯吱作响。
迷迷试探地伸出一只脚,一听到“咯吱”声马上又缩了回来,紧紧拽住尘夭,说什么也不放手。
尘夭道:“别怕,踩下去,很稳的。”
“你是神仙,你会飞会跳当然稳了,我才不要,摔下去就变肉饼了。”迷迷低着头叫嚷,浓浓的鼻音透lou了一切。
尘夭一惊,偏着头弯下腰,把脑袋伸到迷迷脸下,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滴眼泪从迷迷眼眶滑落,顺着脸颊滴下,滴到了尘夭嘴角。
“啪嗒。”
尘夭一愣,冰蓝色的眼眸浓得化不开,眨眨眼睛,突然伸出舌尖,把嘴角的眼泪全数tian入口中,五官瞬间挤到一起,道:“好苦哦。”
说着将手cha到迷迷腋下,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举了起来。
“哇,放我下来。”迷迷惊呼,所有的重量都寄托在尘夭的手上,双脚在空中晃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lou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不放。”尘夭低笑,声音好听得让人沉醉,“放你下来又哭鼻子。”
“你不放我下来我就真的哭咯!”迷迷恶狠狠地威胁,双手紧紧抓着尘夭的手臂,黑色的长发如同丝绸一般垂了下来。
“哭吧。”尘夭好像很高兴,“你哭了我在下来接着眼泪,都喝光光就不会哭了。”
迷迷一愣,老脸“腾”一下全红了,怒道:“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你……你不是说是苦的吗!”
尘夭笑得越发开心,细长的眼睛微微弯着,美得恍如天神:“可是我就喜欢这种味道。”
迷迷心头一震,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脸上越烧越猛,尴尬地撇过脑袋,不去看那张蛊惑人心的脸。
白云快速向天边退去,变幻莫测。清风吹,凉凉地扑在脸面,很舒服。连片的房子仿佛全被踩在脚下,如同幻境一般。
樱花,粉红的花瓣比雪还要轻盈,纷纷扬扬,在两人身旁飞舞,调皮地粘在发梢,花香沁鼻,还带着晨lou和泥土的味道,圆滚滚的lou水在阳光下均匀剔透,比珍珠还要耀眼。
花瓣摇摇晃晃,落在迷迷鼻头,微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啊?”轻呼一声低下头,正好对上尘夭含笑的眼,尘夭看着她,细长的眼眸弯得漂亮至极。
“不哭啦?”
迷迷尴尬地点点头,一时还未从幻境中抽离出来。
樱花,美少年,风,白云,蓝天,拥抱……只有做梦才会出现的漫画情节居然真的发生了,如果有个吻那就更完美了。
尘夭仰着头,缓缓将迷迷放低,嘴角勾出狐媚的弧度,歪着脑袋,在迷迷的唇上印了一个浅浅的吻,而后将她完全放下。
迷迷呆呆地看着他,眼神迷茫,慢慢抬起手抚摩着被亲吻的地方。
粉红色的泡泡漫天乱飞。
“啪!”
泡泡破了。
尘夭捂着被甩了一锅贴的俊脸委屈地问:“为什么打我!”
迷迷甩了甩有些生疼的手,忿忿指控:“你吃我豆腐。”
“不就亲了一下吗嘛。”尘夭可怜巴巴地揉着脸蛋,不知从拿摸出一盒金疮药,直往脸上涂,“打也别打脸嘛,人家的脸很重要的。”
“啪!”
“哇,还打!”尘夭哀号,手上的金疮药划了条美丽的抛物线消失在天际。
“‘不就’?这是我的初吻耶!保存了十八年的初吻!你该打!打的就是你个色魔的脸。”迷迷越说越气,小脸涨得通红。
尘夭一听五官瞬间舒展开来,笑了:“来来,给你亲回来,不吃亏的。”说着噘起嘴巴,双手捂着脸,把脑袋凑在迷迷眼前——看你怎么打!
“你……我才不要!”迷迷不理他,恼怒地转过头,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就不动了——这可是屋顶哟,这能走到哪去。
尘夭追了上来,一手拽住迷迷的衣服,也不知真假,道:“别生气了,要不我负责好不。”
“负你个大头鬼。”迷迷骂着转过头来,脸上已没了怒容,尴尬地笑笑,“抱我飞下去我就原谅你。”
尘夭嫣然一笑:“遵命,美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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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今夜的瑶城不睡觉。
瑶城灯火辉煌,将夜空也染成淡红。
花灯连成串悬挂在护城河边,将整个瑶城围了起来,恍若人间仙境。
花灯下挂了灯谜,三三两两的人群围在灯下或是谈笑或是猜谜。
“来哟,新鲜的凉茶,解暑消热,清凉可口!”
“客官,来一碗蹄花吧,新鲜出炉,可鲜呢!”
“吹糖人,吹糖人,又能吃又能玩!”
“这位公子,买个面人送给身边的小姐吧……”
……
迷迷眯着眼睛看着喧闹的夜市,从来没想过,这个时空也有这样的夜市,仿佛回到了从前,揣着十元钱就逛遍整个夜市,最后只买到一串羊肉串还是开心得不得了。
“吃饱了么。”尘夭问。
迷迷摸着肚子,毫不介意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饱了,这家的豆花汤真赞,下会还来。”
“好啊,我陪你。”
“切,你这样神出鬼没我才不信。”
“有吗?”尘夭笑着摸摸鼻子。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不一会便走到了灯谜处。
红红的灯笼在黑夜下散发着媚惑的光芒,点点灯光连成线,照亮了整条街。
“此花自古无人栽,没到隆冬他会开。无根无叶真奇怪,春风一吹回天外。”迷迷拉着灯下的字条摇头晃脑地念着,“诶诶,什么东西,我只知道有句话这样说的‘此树是我栽,此路为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写着谜语的人绝对是一土匪,啧啧,本性都暴lou出来了。”
尘夭失笑:“是雪花。”
“啊?”迷迷歪着脑袋思索,“好像真的是哦,就算你答对了嘛。那这个呢——从一到十,啥东西哦?”
“是‘坐’。”
“红缸绿底,里头装一把米。”
“辣椒。”
“红缸绿底,里头装一把米。”
“崩。”
“……”
“怎么了。”
迷迷黑着脸转过来:“你丫是不是看了答案?”
“没啊。”尘夭很无辜。
“你智商二百五啊?”继续黑脸。
“什么什么二百五?”继续无辜。
“哈哈。”迷迷突然笑得很**荡,“我说一个要你猜对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如果没猜对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不会叫我毁容去吧?!”尘夭夸张地后退了一步。
迷迷嘴角狠狠一抽,“当然不会。”
“那你问吧。”尘夭摊开手。
“从前有头猪,他只会说:‘没有’。对了,这个故事我给你讲过没有。”
“这是什么问题?”尘夭皱着眉头,思索半天,“啊……你耍我!”
“哈哈,怎么,快回答吧。”迷迷大笑。
“不要。”尘夭耍赖撇过脑袋。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迷迷笑得更开心,突然视线掠过假装生气的尘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银的色长发在夜色下摇曳,没有表情的面容比瓷娃娃还要完美,一袭白衣,长至脚踝,若不是眉头微微轻皱,还以为这只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遭了,遇上组织了。”迷迷苦着脸拽起尘夭跑路。
(赶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路,现在一闭上眼睛感觉耳边全上火车碰到铁轨发出的声音。啊——筒子们没收藏的快快收藏,有票票的速速扔票票,什么也没的马上留下爪印!——此花是我栽,此路为我开,要想过此路,稍微留点东西嘛~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