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闹别扭了,从迷迷回来就一直躲着她,整一搞分裂分子,连吃个饭都要等迷迷不在的时候才“恰好”出现。
这种巧合多了大家也就心知肚明,而且异常统一地谁也不提。
但是不提并不能代表事情没有发生。
这天迷迷起晚了,下来的时候大伙都在一起吃早点,白凝抬眼瞄见迷迷打着呵欠下来,马上又异常“巧合”的吃饱了要出去散步。整个过程自然无比,好像真的就是吃饱了一样。
白凝吃饱了出去散步,迷迷拉着脸坐了下来,一桌人鸦雀无声,仿佛事先说好一样,各自埋头吃各自碗里的东西。
嘴角狠狠一抽,额头青筋跳动,迷迷斜着眼扫视其他人,当看到月夏碗中明明什么也没有了还要低着头做出扒饭的样子时,迷迷怒了,摔了筷子,砸了碗,踢开凳子追了出去。
桌上剩下三人默契地抬头看看对方,又非常默契地低头吃饭,月夏的碗里依旧什么也没有。
话说迷迷追出来后肺都要气炸了,明明就是他的错,跟洛奇一样道个歉装下乖不就得了,偏偏死要面子不开口,整天阴阳怪气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迷迷排挤他呢。
其实这几天迷迷也冷静下来了,从水殇的语气来推断,内丹之于白凝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他们的关系也还没有深到让对方放弃性命的地步,除去她是猫国殿下的宠物而白凝是猫国国师这层关系后,他们也只不过是认识了几个月的朋友。他是迷迷来的异世认识的第一个人,就像初生的小鸭子,总会对第一眼看到的人产生特别的依赖。简单来说,白凝对于迷迷来说是特别的,可迷迷对于白凝来说或许只是千千万万之中的一个。想清楚这些后,却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明明应该放下了,可是心里却空的难受。
偏偏白凝这不解风情的大叔,这节骨眼上还要闹别扭,整天装怨妇,这叫迷迷怎么能不怒嘛!
白凝并没有走远,本来他就没打算出去散步,只是单纯的想要躲着迷迷,低着头在客栈门口的街道上逛来逛去。白凝身材修长,一头飘逸的银发,白衣猎猎,混杂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到,迷迷板着脸怒气冲冲地杀过去,那气势周围的人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白凝的心思并没有在这里,走着走着却发现气氛很诡异,疑惑地抬头,只见周围的人都散开了,一粉衣女子拎着裙摆向这边冲来,黑发在空中飞舞,两腮高高鼓起,整个人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白凝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迷迷一把扣住手腕,二话不说拖着就走。
本来光白凝一个就足够吸引众人的视线,这么一闹整条街上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了,一边看还一边窃窃私语。
“啧啧,小夫妻闹别扭了呢。”
“哇,那小娘子好凶猛。”
“那男的怕老婆哦,你看他的脸都给吓白了”
……
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居然带头吆喝起来——
“小娘子,把他抓会来好好教训哟!”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多有活力的小俩口哟。”
白凝尴尬地看看众人,低声说:“迷迷姑娘,有事么?想放开我好不……大家都在看呢。”迷迷横了他一眼,扣住手腕的力度加大了几分,转头看向众人,笑道:“没事呢,家庭内部矛盾,我回家会好好教训他的。”
这下吆喝变成嘶吼了——
“小娘子,好样子的!”
迷迷微笑着,众目睽睽之下,把白凝绑走了。
这一走就到了护城河边,迷迷把白凝的手一甩,鼓着腮帮子跑到草地上坐着,半晌却不见白凝过来,不由怒从心间起恶向胆边生,恶狠狠地回头看白凝,却见那呆头鹅站在原地,抚摩着刚才被迷迷扣住的手腕,眼神飘渺,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皙的脸上浮上了一层红晕。
这丫的又害羞了。
迷迷一个哆嗦,算是彻底败给他了,眯着眼睛冲他勾勾手指:“过来。”
白凝这才回神,看看迷迷手指的地方,微微停顿,咬咬牙走到迷迷身边坐下。
迷迷的眼神一只紧跟着白凝,看得白凝浑身不自在,又不敢撇过脑袋,就这样硬撑着,额前不觉滑下一滴冷汗。
迷迷的眼睛越眯越邪恶,媚惑的光芒从细碎的眼角漏出,一张小脸似笑非笑,慢慢凑进白凝。
迷迷kao近一点,白凝就向后kao一点。
向后倾斜是有极限了,显然白凝忘了这点,仰着仰着仰面摔倒了,一急怎么也站不起来。
“呵呵……”迷迷笑得特别**荡,覆身坐到了白凝身上,两手按住他的肩膀。
白凝瞪大眼,一张脸就一煮熟的虾子,热气腾腾,结结巴巴地说:“迷迷姑娘……先……先下来好吗?”
迷迷不理他,啧啧赞叹着摇摇头:“国师大人啊,这么一看你还是个大美人呢。”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白凝更尴尬了,眼神慌乱,放在哪都不知道,语无伦次:“你……迷迷……姑娘……要,想要怎么……”
迷迷现在很得意,因为她不久前刚学了定身咒语,由于火候不够,不能将整个人定住,不过,就局部也行了,拉开白凝的手压在地上分别施了定身术,还不忘威胁:“你敢自己解了我和你绝交。”
白凝不动了,迷迷自然就越发嚣张了,小手在他脸上又揉又捏,**笑道:“哟哟,连皮肤也是美人的皮肤呢。”
白凝不说话,咬着下唇,呼吸紊乱。、
他越委屈迷迷就越生气,手上不禁用了力,白凝抽了口气,还是不说话。
“你就要这样别扭下去?”迷迷道,双手揪住他的领口,“我都不生气了你像个怨妇似得委屈什么?错的是你耶,你不来道歉我就不计较了,还摆脸色给我看呢,嗯哈,长的漂亮点还真当自己是女人啊。”
“我没有……”白凝道,声音很小,欲言又止。
“没有个大头鬼!你当我小屁孩啊,说!你到底想怎么?”迷迷挑挑眉毛,今天不把他“和谐”就不姓楚了。
“我只是……”说到这话又停了。
他是故意还是想怎么?说话老说半截,反正迷迷真怒了,怒极反笑:“哈哈,不说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丢着喂蚊子?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了点,不过一晚上多少会来一两个人吧……”说着还真还是拉扯他的前襟,白凝的双手被定住,即使施法解开一时半会也忙不过来,这一下居然被迷迷把衣服拉了下来,半个身子裸lou在空气之中,白如凝脂的皮肤上殷红的图案妖艳如红莲,均匀地分布在两肩。
时间凝滞,动作被定格。
衣袍从手中滑落。
白凝紧咬着下唇,眸子变成了墨绿色。
就这一瞬间,解开了迷迷施下的定身术,将迷迷抱离自己的身体,慢慢站起来,张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静静离开了。
迷迷呆坐在原地,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风一吹就会碎。
黑发凌乱,喃喃念道:“天呐,不会是真吧?”
用力摇晃脑袋,还是一团迷糊。
“真的呢。”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明声音甜美笑容灿烂,迷迷听了这话却被吓傻了。
半晌才艰难地回头。
粉嫩嫩的小孩依在树上,歪着脑袋,长发一倾而落,蓝眸腰眼,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这笑容却没到眼底。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迷迷问,声音不停的打颤。
尘夭笑靥如花:“从你追出来,我都在,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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