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成自然,比如说指甲,一天长那么丁点,所以从一毫米变成一厘米的这个过程完全不会有任何不适应。
当然,这是因为指甲变化的太细微了,几乎无法察觉。
有些事情并不是能习惯的。
比如说被窝里面忽然多了一只狐狸。
这么大一块头,毛茸茸肥嘟嘟,想要感觉不到都不容易啊。
最近的夜晚总是睡的特别沉,虽然说某猫嗜睡成性,只是她睡的特别浅,很容易醒来,只是赖着不动而已。 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但也仅是猜想,只到第三次在**发现一个型号的白毛,有些问题也就不言而喻了,于是特别在睡前念了个清心咒,果然,鱼儿上钩了。
有力的后蹄踢到迷迷身上,借助那股力跳了出去,微微一顿,朝着门口奔去,那速度仿佛一阵风吹过。
“你个破小偷,若敢跑了我真和你绝交!”
一声怒吼,奏效了,那狐狸冲都冲出去,又贼头贼脑的探了回来,身子藏在外面,就lou出一个脑袋,怯生生的看着迷迷,冰蓝色的眼眸里藏着莫名的情绪。
迷迷瞪眼,冲那雪狐勾勾手指:“过来。 ”
那雪狐神情闪烁,慢慢往后蹭。
迷迷火了:“你个笨小偷,要我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我的智商就是十八!”
话说到这份上,自然也就没什么能逃避的了。
雪狐摇摇头。 塌拉着尾巴走了进来,慢慢蹭到迷迷身边,低低地鸣叫了两声,迷迷冷着脸,先不甩它,自顾走到门口将门关上,背抵着门看向雪狐。 阴森森的笑道:“总算落我手里了。 ”这架势还真像土匪强暴良家妇女,连动作都如出一辙。
雪狐低着头不说话。 迷迷落上门栓,搓着手走了过来,走到床边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扬扬下巴失意它过来坐。
雪狐微微一愣,对上迷迷阴森森的笑容,一个哆嗦。 犹疑了半晌还是任命的跳了上去。
迷迷看它那圆滚滚的身子,挑挑眉毛:“怎么,打算一只保持这个形状?”
雪狐凑过脑袋讨好的在她腿上蹭噌。
迷迷铁了心不吃这套:“也好,我正好想做个毛皮大衣呢,你这身毛质量真地不错。 ”说着往**一摸,居然真的摸出把剪刀来,在雪狐面前晃来晃去,雪白地锋面闪着寒光。 仿佛下一刻就真的会剪掉它的毛。
雪狐真急了,一边退一边道:“别别,这东西还是收起来的好,伤到你我都不好。 ”
迷迷笑吟吟的看着它狼狈的样子:“你换个身子就成交。 ”
雪狐任命的叹了口气,“腾”一声变成了人形,华服镶边。 精美地刺绣从肩膀拉到腰腹,细细来看竟是一只雪白的狐狸,冰蓝色的长发随意绑在脑后,两腮落下一些碎发,妖艳的脸上颇显尴尬,整个人蜷缩在床头,那样子可怜巴巴。
小样,这时候就开始装委屈。
话说可怜之人必有他的可恨之处,这只破狐狸自然不例外,他丫的还不是一般的可恨。
迷迷眯起眼睛。 顺势压了上去。 一只手撑在他的身侧,一只勾过他地下巴:“公狐狸精。 最近去哪风流了,皮肤也养细了啊,啧啧。 ”
尘夭连连后退,直到抵到床柱无法再移动,嘴角不挺的抽搐,那笑容要多扭曲就有多扭曲:“啊哈,你不是知道嘛,我哪也没去。 ”
迷迷手指一用力,捏了下去:“哟,敢情为什么我都没见到你呢?”
尘夭接着干笑:“巧合巧合。 ”
“那尘公子不觉得这个巧合也太巧合了点?”迷迷挑眉。
“楚姑娘所言及是。 ”
“那尘公子可否给个解释?”
“那……在下和楚姑娘出没的时间不太一致,所以……”
这话还没说玩,捏在下巴的手就松开了,一个利落的大锅贴伺候到尘夭脸上,很响,但没用力:“所以你个大头鬼!你丫不是走了么,又回来干什么!”
尘夭眨巴着眼睛,双手捂着被拍过的地方,委屈地说:“我没走啦,你不是都知道么?”
这话说完,另一边脸也吃上了锅贴:“就是没走才更卑鄙!”
尘夭抽了口冷气,这次还真下了黑手,两只手换到这边脸上来捂着,妥协的说:“好好,我卑鄙,打也让你打了,别生气好吗?”
迷迷不说话,眼睛里闪耀着莫名的情素,越来越明显,不等尘夭警觉,拉起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分明用了吃奶的力气。
“嘶……”刚才那两巴掌还有作戏的成分,这一口绝对是货真价实,一口见血,刺痛的感觉顺着神经蔓延。
尘夭皱皱眉,忍住没有出声,任由她咬着,仿佛要把牙齿镶嵌到他肉里一样。
这个小笨猫,牙齿还挺锋利的。
一秒、两秒……
温热的**落在周围的皮肤上,初以为是血,并没注意,**越来越多,疑惑地低下头,却见她低头咬住他,瘦弱地肩膀一抖一抖,单薄的身子仿佛一扯就碎,透明地**不断的砸落。
心头一紧,伸出手捧着她的脑袋:“怎么了?”
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嘴吧也随之松开,一边哭一边抬头,嘴边还挂着血珠,泪水泛滥成灾。
“怎么了?”尘夭急了,拉下刻意装出的委屈表情。 一把将迷迷抱在怀里,慌乱地安慰着,“别哭……不要哭,怎么了……你说嘛……”越说越急。
迷迷只是哭,他越安慰她就哭的越凶。
尘夭一脸着急,手搂在她背上来回抚摩,下巴在她头顶轻蹭。 越急就越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不停的道歉。 不停的让她别哭。
等到哭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她才用力一把推开了他,手握成拳在他胸口捶打:“我讨厌你!讨厌你!”
这时候迷迷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连声应和,还主动挺起胸脯让她打。
打了一会又骂道:“你要走就给我走得干干净净!这算什么嘛,躲在暗处看我着急看我伤心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尘夭连忙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这时候若是说看到她和白凝撇清关系的时候真的很开心那简直是拿自个的小命开玩笑。
话没说完就被迷迷怒声打断:“不准cha嘴!”
尘夭讪讪地闭嘴,伸出手去擦迷迷的眼泪。 却被一巴掌拍开,委屈地捂着手听着迷迷哭诉。
“呜……看我这样你开心了吧?如你所愿看到我为你着急了吧?你就是这样,躲在暗处看我的笑话……呜……”哭了阵满脸的泪水实在不舒服,胡乱往尘夭的衣服上擦了把接着说,“我以为你不会走,可等我追出来你就不见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么,你总是是这样,刚刚说得好好的。 下一秒就不见了,你总是丢下我……我讨厌你!我讨厌被丢下的感觉……”
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柔软而细滑,蓝眸里除了悲伤和焦急还有些复杂地情绪:“不会了,再等我几天,不会再丢下你了……”
难得迷迷哭成这样子还能听得进去他的话:“我不信……呜……你总是这样骗我……可我总会被骗到。 我知道我笨,你想笑话我也是正常的……”
“我没有……”语气颇为无奈,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丝不耐烦。
“你有!你就是有!”女人耍起狠来果然够恐怖,特别是如此“凶猛”的女人,“你坏蛋……若不等着抓你,你是不是一直都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呃……”脸上浮上一层尴尬,“也不会一直都这样呀。 ”
迷迷哭累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一抽一抽,尘夭顺势搂住她:“我知道你生我的气。 确实也该生气。 是我不对……可我都……”说到这里顿时委屈地不行,那么决绝的很白凝说清楚了。 他却还是不愿意出来,越想越是委屈,完全有再大哭一长的潜力。
尘夭慌忙拍着她的背,柔声说:“别,别哭,我都知道的,是我不好……”
“哼!你哪里不好了!”这凶猛的女人,一分种一张脸。
尘夭道:“是我笨,我出来晚了。 ”
“哼!每次都是这样马后炮。 ”
“不会了,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
两个身影紧紧相拥,心脏贴着心脏,感受地彼此的心跳,那么平静那么真实,触手可及,眼泪浸湿了前襟的大片衣服,泪痕蔓延,渗透到最柔软的地方,在那里扎根生长。
总是那么容易妥协,听见他的声音就觉得开心,看见他笑就觉得温暖,闻见他的气味就觉得安心,感受他的拥抱就能看到永远,反复念叨着“对不起”就能融化心中最死的结,怨恨怨恨,只有怨,无关恨。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人说吃一堑长一智,用在她身上就是谬论,无论当时如何如何的生气,一对上他那双闪烁的蓝眸就忘了所以。
不知道为什么执着于他,就像不知道从何时喜欢上他一样,就像一天天长长地指甲,感觉不到它地变化,但确实越来越长,埋在心里的也越来越多。
或许,从那一天开始就已沦陷,走入万劫不复。
格子窗,空气里地微甜,红色的床幔在摇曳。
抬头的那一瞬间,眼神交会,丝丝红线已经栓住两颗陌生的心。
没有理由,就算是自作自受,喜欢了便是喜欢,只愿这次的承诺期限是永远。
他说:“在等我几天,相信我最后一次,再也不会丢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