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月夏挑挑眉,两手交叉挽在胸前,“叫你起个床还真是艰难啊。 ”
迷迷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眼角溢出一滴眼泪,嘟囔着说:“我这不是来了么。 ”
“我刚再想要是过了半个时辰你还不出现我就直接去劈床了。 ”月夏假怒道。
话说半个时辰前月夏奉两位大神之命去叫迷迷起床,想起前几次去叫她和洛奇起床时的惊艳画面仍旧心有余悸,轻轻扣扣门道:“妹妹,起床了。 ”
里面的反映也真快,马上就“嗯”了一声,于是乎,月夏走了,哪知十分钟后依旧不见迷迷踪影不禁有些奇怪。
白凝问:“你刚才怎么叫她的?”
月夏说:“我就在外面敲门,我听到她回答才走的。 ”
白凝轻轻叹了口气:“你要直接进去叫。 ”
月夏恍然大悟:“哦……”
然后月夏进去了,果然迷迷躺在**睡的无比舒畅,连门被推开了都没有感觉,月夏不觉失笑,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被子:“妹妹,起床了。 ”
“嗯。 ”迷迷翻翻身用鼻子哼气,睁开眼睛看见是月夏,迷迷糊糊坐起身挠着头:“起来了起来了。 ”
然后,月夏又走了。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了。
白凝问:“你刚才怎么叫她的?”
月夏说:“我进去里面叫了,她都坐起来了。 ”
白凝又叹了口气:“你要看着她把衣服**。 ”
月夏犹如醐醍灌顶:“哦……”
如此反复了四个十分钟。 迷迷终于打着呵欠下来了,这时候月夏忽然开始怀念她和洛奇一起睡地日子,虽然鼻血流的多了点,可那时候只要叫醒洛奇,剩下的交给他就是。
而叹了N口气的白凝忽然就想起昨天晚上某人在答应他不赖床的时候那脑袋是点得无比坚定。
托迷迷赖床的福,一伙人出门的时候空荡荡地街道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细问之下才明白。 原来这万妖宴的规定还不是一般地变态,就比如今天早上的接风宴。 每个入场的人都要将邀请卡交给侍者,然后侍者就大声宣读来人所属国家,职务和姓名,具体有多大声,形象一点就是无论在场多少人都能被这个声音所吸引,然后集体回头对来人行“注目礼”,所以说大家都巴不得早点去。 早早地找个位置坐下,除非是特别招摇的人想借此机会lou脸,一般人是不愿意享受那种特别的待遇的。
“所以说……”嘴角一阵**,一想到待会入场时那拉风的场面迷迷就觉得腿软,她这胆量,别看平时没心没肺地样,一到正式场合就开始掉链子,就连上课被抽起来回答个问题声音都会发抖。 更何况今天这种百年一次的盛会。
“所以说,等我们进去的时候多半都已经到了。 ”白凝接着她的话头说完。
月夏注意到迷迷苍白的脸色不觉好奇:“哟,妹妹啊,你这是害怕呢还是身体不舒服。 ”
迷迷干笑,扯着洛奇的袖子,把脸蒙在下面。 嗡声嗡气地说:“我没睡好内分泌失调呢。 ”
“哟哟,是这样啊。 ”月夏语气怪怪,弄的迷迷越发紧张。
果然,顺着路边张贴的指示牌找到设宴地庭院时那大院已经人山人海了。
仅是从门口往里看便能看见两大排整齐的桌子长长地排列,中间空出一条路,这样一看好似走红地毯一样。
现在想逃已经没了退路。
白凝将邀请卡递到门口迎接的侍者手中,那人微微欠身接过邀请卡,带着大家走进庭院,然后就是经典的大声宣读——
“猫国代表,洛奇殿下。 白凝国师。 侍女两名。 请落座。 ”
其实迷迷对妖界现在的格局并不了解,只是偶尔听白凝说过。 现在的妖界强弱分明,其中于猫、狐狸、狼三族为最强,其他小国实力相当,当然,同三大国比起来差距就太大,所以一般小国都会选择相对地大国做为依附,这样的格局本来就用很多隐患,只是没有导火线,目前来看倒也相安无事。
所以,对于猫国的受关注程度迷迷还是有点心理准备,即便如此,当庭院里在座的众人全部齐刷刷地投来目光时她还是被吓到了,一下把白凝刚才的叮嘱全部抛到九霄云外,一把逮过洛奇的袖子挡住那些恐怖的目光。
白凝刚才是这样说的:“你是以侍女的身份参加,不用怕,进去和月夏一起走在我们后面,低着头谁也不要看就是了。 ”
迷迷的头点得干净利落。
可惜,很多事情,说着轻松,真做了才知道自己地斤两。
这一拉,坏了,如果她拽地是白凝,白凝还能趁大家没有看清这个小动作前提醒他,可不知怎么她拽了洛奇,洛奇一直信奉“鱼鱼比皇帝还大”的原则,不论场合不论情况,要让他拒绝迷迷几乎是天方夜谈,甚至他还回头笑了笑低声说:“鱼鱼别怕。 ”
八卦就是这样产生地。
如果没有这一拉,众人的目光必定紧紧锁在白凝和洛奇身上,一个是现任妖界之魅,一个是三大国之一的殿下,谁有工夫去管后面的侍女。
准确的来说,其实如果事情到这里打住,那也没啥,顶多迷迷被八卦成洛奇的小情人,事实上,这种关键时刻白凝也跟着抽风了,是的,他也回头了,他也笑了,他还把手放在迷迷脑袋上轻轻揉着:“别怕,小心看路。 ”
此话一出,哗啦啦一片心碎的声音。
然后,迷迷顺理成章成为了全场焦点,一道道目光在三人间来回扫视,暧昧的气息漂浮在空气之中。
这一路走得比刀尖上跳舞还痛苦,偏偏他们的座位还在最kao近主座的地方,虽然众人压低了声音,可类似“小情人”“三角恋”“红颜祸水”之类的词语还是不绝于耳。 脑袋埋再低也无法阻止她迅速串红,这种感觉,比拉她上刑场还要命,手尖冰冷,手心起了一层薄汗,仿佛下一刻心脏就会跳出胸脯。
好不容易走到座位上坐下,本想着暂时解拖了,一屁股座下去,偷偷瞄瞄周围才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这个位置那么kao近主座,简直就是更加方便别人看嘛!
迷迷羞得只想捂住脸,又怕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越发把自己推到风尖浪口,只得低着头贼亮的大眼睛胡乱转动着。
眼神溜到对面那桌,整个人忽然被定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慌乱之中多了几分恐惧。
居然是他。
席地而坐,长发妖娆,紫眸媚惑。
一手执杯,一手搁在桌上撑着下巴,嘴角蓄着一摸若有若无的笑。
银色面具下,细长的眸子直勾勾看着迷迷,满满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