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意思,居然能让他们一起关注……你到底有何能耐呢?”
黑暗的房间中那人喃喃自语,咧嘴一笑,lou出白森森的牙齿,比月光还要耀眼。
黑影投射在**,遮挡住从窗子里漏进来的月光。
迷迷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忽然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来人,试探的问道:“相公?”这话才出口便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水殇身上好闻的清香几乎成了他的标志,在那个怀抱里躺了那么多个日日月月,就算看不见脸也一样能通过气味来辨认。
这倒也不是说这人身上有什么怪味,同样是香,只是这人的香太过娘,水粉味很重,猝然闻见便会皱眉的那种。
他分明不是水殇。
先是一惊,马上反应过来这样的状况是否要想叫“救命”。嘴巴还没张开就被那人看穿了想法,覆身压到迷迷身上,一手掌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捏住她的脖子,嬉笑道:“莫出声哦,看见美人我这手就会发抖,一抖就无法控制力度,若是太重了我可不敢保证什么哟。”
这么近的距离,借助着微弱.的月光,迷迷看清了来人的样子,惊恐的尖叫从指缝中漏了出来,每个音节都在随之颤抖,瞪大的眼睛中倒影着那人的模样。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纵横交错的.伤疤遍布右半边脸,从额头到下巴,像是在尖锐的物体上大力摩擦后留下的伤痕,伤口应该很深,愈合之后留下的伤疤明显高出一般的皮肤,凛冽的伤疤像一双双诡异的眼睛,无声的看着迷迷。而他的左半边脸却是完好无损,光洁的皮肤没有半点瑕疵,连毛孔都细致得几乎不可见,眉毛不算太弄,眉梢上扬,凭添几分媚气,琥珀色的眼睛调皮的弯着,嘴角往上勾,那笑容无害极了,他原本的模样应该不丑,亦或者很美,但是现在,进距离的看着反差如此巨大的两半边脸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恐惧。
那人仿佛特别高兴的样子,话.语里满是笑意,只是他说的话却让人不住的心寒:“我好像忘了说,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了。”说着,捂住她嘴巴的手往上移,覆盖在她的眼睛上,强迫她闭上眼睛,“对,就是这样的,怎么?觉得我很恐怖?”
感觉到捂住嘴巴的手一移开,迷迷想要呼救,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发出半点声音。一张小脸瞬间惨白,心脏压抑的生疼。
“哎呀。”他惊叫一声,放开了迷迷,坐到一边,“我又忘了,.刚刚偷偷给你下了咒,现在你不能出声咯。”说着还忒得意的摇摇脑袋,孩子气的示威。
迷迷又惊又怕,惊恐的蹬着眼睛,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却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
那人摇晃了半.天脑袋,接着说:“我就一起说啦,不然一下又给忘了,你的身体也不动了哦,所以你就别多费力气了。”
虽然知道这种举动很不合时宜,但是,迷迷真的真的觉得很无力,他到底想干什么?明明是一副嬉笑的口吻,便便要说出这种话。
迷迷有些晕了,这人的一切都不合常理。
在水殇和筠释这两尊大神的眼皮子底下他是如何顺利的接近她的?想到这迷迷才恍然发现,为什么本该睡在她身边的水殇这时候却不见了?
疑惑的看着他,想开口却出不了声。
那人学着她的样子蹬着眼睛皱着眉头凑到她的脸旁,怪声怪气的说:“哟哟,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问我谁啊?我来这里干什么呀?”
迷迷的眼睛瞪得越发大。
那人满意的笑笑:“哈哈,被我猜到了吧,那我就告诉你吧。”说着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听好哦……你当我是傻蛋啊,这么机密的东西怎么能告诉你呢?”
嘴角一阵**,迷迷非常确定,如果她现在可以动的话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起来一巴掌抽趴这莫名其妙的家伙!然而她现在不能动,只能用力的瞪着眼睛表达她的愤怒。
“啊咧?”那人貌似委屈的摸摸脑袋,“难道我猜错了?好嘛好嘛,那我再来猜猜,嗯……嘿嘿,是不是想问你相公哪去啦?”
居然还真被他猜重了,这一刻迷迷居然错觉如释重负。
“哈哈,这下一定对了。”那人高兴的捧起迷迷的脸,左半边脸绝美,又半边脸恐怖,几乎要贴到迷迷脸上,“这个倒是可以告诉你,你相公呀和那什么长老的出门去啦,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
迷迷心中一凉,明白来人是有备而来的,但也猜不到他的意图,又急又气又怕,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一眨眼就会滴下来。
“哎呀哎呀,别哭啊,我就特害怕女人哭……你别哭啊。”说着似真似假的来给迷迷擦眼泪,拉起袖子就往她脸上抹,胡乱的擦了几下,忽然连着被子一下将迷迷抱起,貌似无奈的摇摇头,“哎,你这一哭我才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来绑架的,干正事要紧,啧啧。”
他那跳跃的思维着实让人无力,更何况是脑子“有些愚顿”的某猫,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抱着跳出了房间,没入无边的夜色之中。
迷迷惊恐的扫视不断后退的景物,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心中的恐慌越来越深,心脏不受控制的突突跳动。这样的位置刚好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完美的左半边脸,他低下头,两人的目光碰触在一起,皆是一怔。
“长得倒挺美的。”那人轻声道,像是某种事情得到了验证。
迷迷眨眨眼,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一些东西仿佛要冲破封印涌到脑海……到底是什么?这样的感觉,这样经历好熟悉,难道曾经也被谁这样虏过?一想到这里,心脏猝然紧缩,模糊的身影徘徊在脑子里,仿佛下一刻就会清晰,是谁?到底是谁?
仅是如此,仅是如此想着哪个模糊的身影,心脏便一阵阵抽痛,是否是他住在最深最深的心房,轻微的碰触也能引来强烈的反应。
他也是这样抱着她。
也是再这样的夜色下。
可是……怎么也无法看清他的脸,有个东西挡在他的脸上,闪着寒光。
他动了动嘴唇,是在说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明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心却疼得如此厉害?
还差那么一丁点,也许就能想起从前。
却听见那人柔声说:“先睡一下吧。”
尾音还没有落下,后颈一麻,彻底丧失意识的前一秒忽然就特别的愤怒,是那种怨恨的愤怒……怨恨自己的无能,总是这样轻易的被人左右。
很久以前是否被如此对待了很多次?
“其实,像你这般也很幸福呢。只是……如果只是因为这皮囊,呵呵……我会好恨好恨你哦。”
满是笑意的声音在夜空下响起,如同吟唱一般,“好恨好恨”四个字说得特别婉转动听,上仰的尾音仿佛真的好心情。
同一片夜空,同一个夜晚,很多事情就这样错过了。
两个修长的身影在浓密的树林里穿梭着,猎猎衣角带起阵阵风声。
“哗哗——!”
水殇忽然停了下来,纵身跳到高大的树干上,闭着眼睛感受着周围气息,筠释停在不远之处,双手环在胸前,面色有些凝重。
“哗哗——!”
水殇轻轻睁开眼睛,紫色的眸子忽闪忽闪。
“如何?”筠释跳到他的身旁,问道。
水殇瞥了他一眼:“如你所见,消失了。”
筠释眉毛一挑:“那气味呢?”
“也不见了。”水殇耸耸肩膀。
“是不是追错方向了?”筠释怀疑的看着水殇,“怎么可能忽然就不见了呢?就算她察觉我们在追踪也不像连动手都不愿意就直接逃走之人啊。”
“如果是你,倒有可能。”水殇冷冷扫了他一眼,筠释一哆嗦,干笑两声。
水殇沉着脸,四周扫视了一翻,不安的感觉从心间涌起,仿佛哪道重要的环节出了问题,可是?会是哪里呢?
他们之所以在这个城镇停下来其实是预先确定好的。若笑身上迷雾重重,若不解开那些疑问,很多事情都无法突破,追寻着她的气息来到此地,两人安置好迷迷后连夜便开始动手。
一开始事情似乎很顺利,若笑果真在此地,两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欲把一小妖的心脏挖出,妖艳修长的指甲晃得人眼睛生疼,矮小的身材配上那成熟的脸蛋,处处透lou着诡异。
若笑见到两人,仿佛很是吃惊,一愣,扔掉手中的小妖,妖媚一笑,道:“你们以多欺少,我不干。”
说完,夺路而逃。
两人自然追了上去,若笑逃跑的工夫自然有一套,怎么说,一百年前妖界各国一起追捕她,若是没点本事怎么逃得了?而水殇和筠释也不是等闲之辈。
追啊追,逃啊逃,然后就到了这里,若笑的气息如同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忽然消失。
“这……难道是?!”水殇大惊,失态的拽住筠释,“出事了,快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