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玄滢月和顾延风就又离开了京城,南方路途遥远,而那玄衣门的情况又晦暗不明,他们这一次离开恐怕要个把月才能回来,所以在离开之前玄滢月同璃日和父亲都打好了招呼,而且带上了璃日送的赤金令,防止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还能寻求附近官府的支援。
两人一路向南,沿途借宿客栈,如同一般的旅人一样。玄滢月本就是在南方的长大的,所以这次前往南方就像回家乡一样,她甚至还想着假如玄衣门的事一切顺利,那么说不定还能回忘忧谷一趟,把见到师姐花俾莹的事告诉师傅,让他老人家也能放下心来。
走了一段官道之后,因为那个叫飞流涧的地方位于深山,所以两人就进入了山路。虽然所行之路崎岖不平,而且杳无人烟,但因为两人在进山之前准备了充足干粮,又都身怀武艺,倒也不是那么担心的。
入山的第一晚因为实在找不到人家,两人只好找了个山洞露宿。一放下东西,顾延风就在附近的林子里寻找干柴,然后生火煮饭,他做得非常熟练,看起来应该是经常在外露宿的。玄滢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忙里忙外的。她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静静的坐在火堆边,看着当年那个总是笑得很灿烂的少年忙着这些事,忽然间她觉得非常的安心,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了笑容。
而这边顾延风已经在火堆上烤好了面饼,并且用打来的山鸡煮了一锅汤,虽然只是用盐巴调了味,但仍是芳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顾延风正想叫玄滢月吃东西,却发现对方正在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一双明眸如星辰般璀璨。虽然他已经是京城名捕了,江湖经验丰富,但到底不过是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时间不禁红了脸,低下头有些结巴的说:“郡主,您……您快吃点东西吧……”
玄滢月知道他还是忌讳着自己郡主的身份,所以一直一来都是恭敬又拘谨的。看着他此时窘迫的样子,玄滢月忽然觉得在一刻又回到了小时候,眼前仍然还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所以她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她这一笑让顾延风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让郡主大人笑成这个样子,思考无果后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有些郁闷的瞥了玄滢月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玄滢月才收起了笑意,一边吃东西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顾延风,你是怎么当上捕快的?”他的父亲顾三爷是有名的江洋大盗,而且似乎和当年名震一时的京城名捕史钢是一对死对头,玄滢月至今还是没有想透为什么顾延风会拜史钢为师,现在顾三爷又在哪里呢?
但是顾延风却不知道玄滢月此时心中所想的,只认为是郡主大人因为无聊所以对他产生了好奇,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师傅是十年前最有名的京城名捕,我自然也就做捕快了。”
“我听说了,”玄滢月在心中叹了口气,又婉转的问道,“我是说你怎么会拜了个京城名捕的师傅?你的父母呢?你出身哪里?”
虽然觉得玄滢月的问题有些奇怪,但顾延风还是回答:“我家在西边的大漠里,我娘在我很小的去世了,我爹……因为受伤所以就回家安度晚年了。至于我为什么会拜我师傅为师……”说到这里时顾延风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后脑说,“当年我爹和我师傅比武比输了,就把我输给师傅当徒弟了。虽然一开始我很不喜欢我的那个师傅,但是后来发觉他为人非常正直,再后来不知不觉的就当上捕快了,直到现在。”
原来当年的比武是顾三爷输了,但是当听到顾三爷没死,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手机用户登陆wap.,章节更多,请登陆shushuw文学网阅读!)是受伤回到大漠去了以后,玄滢月还是放下心来。虽然十年前的那次经历是她坎坷生活的开始,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也就不可能认识仁心,花俾莹和燕悠幽,也不可能拜得名师。所以从心底上来说她从未憎恨过顾家父子,反而更多的是对当年他们的命运感到忧心。如今见他们无事也就安心了。
“那……郡主是怎么学得武功地?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地贵族千金。”犹豫了一下之后顾延风问。他几年前就跻身了京城名捕之列。所以经常在京城中走动。又因为和皇上地关系不错所以也见过不少王公大臣地郡主千金。但没有一人会像这位龙泽郡主一样大大咧咧地行走江湖。也没有一人会在深山露宿。吃着简陋地食物而毫无怨言地。
“贵族千金?”玄滢月浅笑。同时舔了舔粘在手指上鸡肉地残渣说。“什么贵族千金啊。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地。除了家中有些钱财外和平民百姓又有什么区别?我从七岁到前不久为止都没有在我爹爹身边生活。一直和师傅住在山里。从小到大什么活没有干过?再说我也不觉得像那些小姐们整天弹琴绣花地生活有什么意思。”
玄滢月说地轻松。不过顾延风听了更是觉得这位郡主与众不同。
第二天两人继续前行。因为进山之前他们已经将所骑地马匹换成了惯于走山路。耐力又好地矮种马。所以一路上也没有那么辛苦。穿过了森林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前方层峦叠嶂。一座座山峰如雨后地春笋般立在大地上。远处地山间云雾缭绕。在碧蓝天空地映衬下美地宛如仙境一样。但是看着前方陡峭地山峰。也就意味着前面地道路并不怎么好走了。
只是让人觉得奇怪地是顾延风自从进入这片山区后脸色就愈加阴沉起来。话也不多了。只是骑着马在前面领路。而且他似乎对这一带颇为熟悉。一点也不犹豫地在山路间穿行。当走到一处半山腰地地时候。盘旋而上地山路陡然变窄了。只能容一匹马同行。脚边就是悬崖。下面深不见底。朦胧地云雾遮住了视线。也不知为什么。玄滢月忽然觉得这里有些眼熟。自己以前似乎来过这里。而就在这时一直走在前面地顾延风突然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缓缓地走到悬崖边。有些出神地向下看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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