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星与朱厚照的大队人马还没有到达扬州时,扬州城里便发生了三件轰动全城的大事:第一桩便是快速成亲,市民们抢着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女儿嫁出去;第二桩是拉郎配,在街上随便拉个单身的看得顺眼的男人就回家和女儿成亲;第三桩事是实在找不到主的人家,就先把女儿许配给长工或者是年纪比女方小的小丈夫。
最大得益者便是那些以前穷得打光棍的人了,不但不花一文钱,而且还可以得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呢,这帮子光棍穷汉们在私底把个朱厚照皇帝赞得与神仙菩萨一样。
扬州城里就这么折腾了一个星期后,忽然又有新的消息传来:说武宗皇帝其实真正喜欢的是有夫之妇,寡妇和孕妇。
于是,扬州城里又大乱了起来,妇道人家四处逃难,挡都挡不住。
有钱人家的妇女都赶紧送到乡下去避难了。
苏亦星一到了扬州城里便知道了这个情况,乘屋内没有其它人时,拉过了朱厚照问道:“皇老兄,这扬州城里都闹了这么些天了,都是与你老兄有关呢,你不会是真的要搞这么多女人吧?还有什么孕妇你也要乱搞吗?”朱厚照一怔,摇摇头回道:“哪里的话呀,我哪里搞得动怎么多女人啊,这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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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姿色绝好的孕妇的话,我到是蛮有兴趣的呐。”
朱厚照笑得十分地**贱。
“真是变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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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敛一下吧,女人多了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你老兄是一国之君,要做一点样子出来,不能太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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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星心里不爽,面上淡淡地说道。
“这些事都是吴经经办的,我哪管这么多啊,好了,自已弟兄好哥们,有女人我俩一起玩吧。”
朱厚照揽住了苏亦星的肩膀说道。
“不感兴趣了,以前是没有这种机会,也从来没有尝试过,所以老是想试一下,玩一玩。
现在小弟我的女人多得让我发愁,又不能咬了一口便扔是吧?所以小弟我现在对于女人的兴趣已经消退了不少,一般的平庸之辈我根本就不在眼里呢,不想再作孽了,奉劝皇老哥也该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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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星懒散地说道,对于朱厚照说的大家一起玩一些兴趣也没有了。
朱厚照眯着眼睛笑道:“小子好象是得道了,欲念大消了?我可是要靠着这个成仙呢,那本医书中就是这么说的啦,再说上古之时的黄帝不也是御女三千才得道成仙的吗?”苏亦星一想这家伙到也会诡辩呢,不过些那古书籍的记载到确实是这么回事,所以只好换种说法回答道:“那黄帝御女是挑选的小**,你老兄到好,不要**专寻怪女,连孕妇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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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小子竟然会不爱美女了?也算是怪事。
算了,换个话题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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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我发觉我在人世间的日子不多了,可能是大限已近了,所以再不多玩几个女子的话,想玩也玩不成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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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星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绝对是想不到这搞笑皇帝竟然会事先预知到自己的大限就要到了,这是不大可能的事呀?难道这家伙真的是快要得道了?朱厚照呵呵笑了起来,说道:“说实话,刚才你对我说的话让我真有些不大开心呢,可现在一看到你听了这句话这么大的反应,这么激动,我的气全消了,你的反应很自然,一点做作也没有,那纯是一种你我兄弟间的友谊的体现,我没有白交你这位兄弟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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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星过了好一阵才定下心神来,奇怪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的身上有什么变化与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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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却是依然悠闲地坐着,搁着二郎腿微笑道:“别急,没事的,人有生也必有死,何况我又不是平白的死去,我仍是成仙羽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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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却这一具臭皮囊而御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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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道了?真的吗?”苏亦星有些不大相信,心想不会又是哪个喇嘛在哄骗他这么说的吧,不过一想也不对呀,他们怎么知道朱厚照要死了?“说起来全是靠了那枝千年成形枸杞的功效,再加上医仙的采阴御女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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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上有了变化?”苏亦星急急插语问道。
“是呀,好久了。
姹女元婴已成熟了,喇嘛说我的三魂七魄已凝聚成形,结成了金钢不灭之魂魄了。”
苏亦星没有听懂此话,追问道:“是元婴成形出窍?还是三魂七魄成形不灭?”“喇嘛说本来应该是元婴成形的,那可是修练人的最高级别了,可惜的是那千年成形宝物的火性太足,始终没有合适的灵药来压制它。
只能借助它的灵气再加上医仙的方法综合在一起,练成了金刚不灭魂魄了,也算是可以成仙了,只是比起元婴的级别要低一等罢了。”
朱厚照解说了自已的修炼所得,这让苏亦星明白了成仙的其中一个途经,看来这朱厚照比起自己来要低了许多呢。
“有没有试过魂魄出窍神游啊?”苏亦星问道。
“有啊,不过却是象做梦一样子,刚开始时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后来慢慢地修过了一段时间后才变正常了,现在可以让魂魄到任何一处地方巡游一番呢。”
朱厚照得意地笑道。
“那么有没有碰到过一般死去人的游魂啊,你的与他们的有什么不同呢?”“大不同呢,他们的魂魄所结成的人形在阳界中一碰就散。
我的不但不散,而且还带有光,一种灵光,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没多久我便要完全地进入异界了,现在带着肉身还进不去。
所以不知道里面的真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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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也说不清楚太具体的话了,能说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二人正在聊着,忽听得内监进报,说是扬州知府将瑶有事向皇上禀报。
“好吧,毕竟算是一方的主管官员,见一下吧。”
朱厚照回道。
扬州知府将瑶战战兢兢地叩完头后向朱厚照禀道:“下官该死,实在不能完成吴总管所下达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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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扬州城内的姑娘与妇人都跑得差不多了,下官要是硬来怕有损皇上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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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皇上开恩,再宽容下官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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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脸色一沉,拍着椅子扶手道:“这事你找朕做什么啊?这些事情朕从来也不理会的,你找吴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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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样做官是你将知府的事,实在要是不会做呢就说一声,扬州知府是天下的肥缺,想做的人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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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的这一席话把将瑶吓得直是叩头,连说不敢,匆匆忙忙告辞走了。
苏亦星一旁看得也直是摇头,叹道:“也算是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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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嘿嘿,你可不知道他们得意的时候呢,扬州的知府每年的收入外块那可是比京城里内阁大臣们都还要高好几倍。
这家伙说搞不到女人,可他自已就娶了十几房大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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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可怜吗?”苏亦星只好干笑了几声,撇着嘴角说道:“那皇上还是老规距吧,不如就到这小子家里去玩算了,省得在外扰民呢。”
朱厚照大笑道:“他家里的大小老婆们谁知道长得如何呢,你小子别当我是拣破烂的,不过看一下也可以啊,省得逃了大鱼儿,一起去吧。”
“算了,我不想去呢。
我想一个人到大街上逛一下,察看民情吧,呵呵。”
苏亦星不想去,推辞道。
“察看民情?你小子想做官吗?”朱厚照故意调侃他道。
“没兴趣呢,再说你老哥马上要成仙了,你不在我还做个屁官呀?我看连我老子的官也该卸了吧,这样子,我让我老子写一份退仕的报告,你批一下可以吧?”苏亦星不想让他这肉身的老子再做下去了,这官实在不是人做的,做官的必须要做出一些平常人所不耻而为的事情,这样子这官才能得以做久做长。
“这么这样想啊,一般来说是只有趁着我还在时,把官做得更大一些啊。”
朱厚照有些不解道。
苏亦星摇着头回答道:“没听过一朝天子一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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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愣了下回道:“也对,不过可以预先让他与我的继位人结识一下啦,这样不就是算得上精明牢靠了吗?”“你知道谁会做你的继位人?你定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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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朕至今尚无一个子息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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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朱厚照的痛处,苏亦星不能把这话题再说下去了,向朱厚照告辞后单独外出到大街上热闹之处游玩去了。
那个年代里扬州城的繁华是人人都知道的,是天下第一销金窟,是富人的天堂。
苏亦星在临街茶楼上找了一个僻静处坐下,要了一杯上好的雨前绿茶,几碟瓜果瓜子,一个人独自享受着这天下太平年代的繁华与安乐。
想想自己这几年来好象还是一场没有做完的春梦,一个没有尽头的春梦;现在才终于深刻地了解到庄子老先生所说蝶梦的正真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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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思绪不知不觉地转到了自已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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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恍惚间好象忽地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几秒钟后才眼中一亮,然后是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自已,此刻正躺在自已家里的那张旧**,张着一付空空洞洞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天花板,既不言也不语,完全的一个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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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星只觉得自已已经不认得自已了,原来的那付尊容是那么地不起眼,那么地平凡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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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么想时,忽地又是眼中一黑,接着便听到了有人敲桌子的声音。
苏亦星忽地惊醒,象是一个瞬息间的梦游。
抬头一看,原来是位年轻的白衣姑娘,一双眼睛特别地大,特别地明亮,忽闪忽闪地盯着苏亦星。
“睡着了?梦游?”姑娘问道。
“是打了个盹,姑娘有事吗?”苏亦星说着望两边左右看了一下,空着的地方多得很,这位姑娘怎么要挤到自已的桌子上。
“没事,只是见公子你身上好象有一阵子紫光掠过,感觉有些奇怪,所以来聊聊。”
白衣姑娘笑道,面颊上露出了一个小小却是深深的酒窝,相当诱人的一个姑娘,要是放在以前的话,苏亦星肯定又要想方设法的把她搞到**为止了,可现在他的兴趣不太大。
店小二过来斟茶了,瞟了眼那白衣姑娘,轻声说道:“姑娘的胆子真大,大街上没有几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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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的言下之意不语而明。
白衣姑娘轻皱了一直鼻子,嗤之道:“一个寿不足五月的行尸,竟然还有如此色心,坏道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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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姑娘说话的声音不大,店小二可能也没有听清楚,也没有听明白;可这几句话对于苏亦星来说不抵是响雷贯耳般,顿时脑子嗡嗡作响,目中精光透出,面上一片惊诧。
白衣姑娘呵呵笑道:“别这样盯着人家呀,你的眼神象是利剑一样呢,又不是想打架呐。”
苏亦星放松下来,十分恭敬地拱手作揖道:“请教姑娘如何称呼?仙乡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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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年纪不大,这么迂酸呢。”
白衣姑娘笑嘻嘻地回答道,象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子一样。
苏亦星依然还是那么恭敬地等候着她的回答。
“你就叫我白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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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看我,本姑娘没有占你的便宜,叫一声姑算是你占了大便宜了呢,我比你起码大了一千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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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星好象不受控制地呼地站了起来,茶也翻了,店小二以为他们两人在闹事,赶紧过来,一看没事,才重新又泡了一杯上来。
“坐下吧,别那么激动,快要进入大道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