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妇啊,节哀!唉!可惜了,阿呆才15岁啊!唉!眼看就成年了……”一道苍凉叹息声劝慰道。
“阿呆是谁?嗯!好像是在说我。”项秋水猛然一惊,头脑里一阵刺痛,涨鼓鼓的,‘阿呆’的记忆断断续续,像放全息立体电影,一下子就显现在了脑海里。
‘阿呆’,名‘项秋水’,6岁时因为雷电轰鸣,“轰隆!”,一道超重巨雷声过后,受了惊吓,从此后人显得有些木呐,懦懦弱弱,无所事事。
因为其父‘项怀逸’是海牙县县氶,面如冠玉,博学多才。生了这么个半傻儿子,并没有丝毫厌弃之念。只是时刻期盼着他能如秋天,红枫映照下的‘秋水’一般重现自已少年时的风华,所以6岁时给他取名‘秋水’。
‘阿呆’12岁时边关战事吃紧,父亲项怀逸作为海牙县县氶,临时被抽调押运粮草、布匹等后勤物质。就那样一去不复返了,边关奏报说是路遇……
从此后,项氏家族中人人都叫他‘阿呆’,是个人都敢拿他逗逗乐子,叫习惯了,本名‘项秋水’倒差点被人给遗忘了……”
“嗯!幸好还叫老子的原来名字‘项秋水’,外号‘阿呆’。不过!这‘阿呆’就太难听了,一定得翻过来。唉!看样子是中了亿元大奖了,起点小说中,无数人写过的‘穿越’这臭狗屎,竟然也真砸自已头上了,不知‘穿越’到了什么地方?有没‘魔兽’、‘魂斗罗’,‘魔法师’什么的,好歹也得弄个‘大剑士’当当……”
项秋水正心情复杂地想着,突然,外面传来了——
“坛子,罐子,你两个注意、轻点……”还是那道苍凉声音喊道。
“靠!还以为真是坛坛罐罐的,原来是人名,狗屁名字,还有叫这名的。是不是还有叫箱子、柜子、镯子的,嘿嘿……”咋一听到这名,项秋水心里不由得咕哝着。
可后面的话传到项秋水耳里他可就急啦!
“大家注意了,乘天还未黑,动作麻溜点,轻轻降下,抓紧时间,不然还得点火把费桐油,黑七麻溜的又不好看……”一个破锣样声音粗声粗气地大声嚷道。
“吱——嘎——吱——嘎”
好像是木头与麻绳磨擦的刺耳声传来。
“放统炮、点魂灯、擂神鼓、吹灵号……”一道公羊嗓子买力地扯着,“轻点!柜子!你他妈的把棺材中的秋水少年磕成着了,老子扣你100文……”
“老管家,我也是痛失少爷,心里惦得慌,动作粗了点,莫怪!莫怪!呜呜、少爷,你走好……坛子、罐子,快放好了,你们准备填土,填实、压实成点,别漏水、灌水啦!”一道沙哑的声音吼道。
“一、二、三,大家齐撒绳……”像抬石头时喊的哨子声整齐划一的传来。
“唉呀!他们好像正干填埋棺材的活,老子要被活埋啦!”项秋水惊骇地想着,赶紧挣扎着挥起拳头。
“咚!咚!咚!”
拚命地擂着棺材板,感觉这拳头怎么不好使,弱弱的,根本就使不上劲儿来。如果是前世的‘先天’超绝身手,估计像这般使劲儿,这棺材早就“嘭”地一声就炸裂开了。
“救命!救命……”
项秋水干脆连伴奏都使上了,一边拚命地抡拳捶着,一边吼叫着。
估计这项家也是一大户人家,阿呆的父亲毕竟做过县氶,家底还是有点点的。所以这棺材的用料是既厚又硬,做得很是坚固,密封性也是较好的。
更加上送葬、填棺之人一大群,闹哄哄的。叫喊声,泣哭声,“噔噔”脚步声,劝慰声,“吱嘎”勒绳子声,号角声等混成一片。外面更本就没人鸟棺材中的项秋水。
人家压根儿就没听见,咋鸟你?
项秋水都急出一身臭汗来了。
沙!沙!沙!
第一铲土飘洒在了厚实的棺材上。“糟啦!老子好不容易中了大奖没去地府,还记得前世的东东。魂灵整了个‘穿越’,难道还未见识见识‘异界’美媚就嗝屁啦!
秋水!你的聪明才智哪儿去了?双料博士!博古通今难道学来一点都用不上吗?活人还得被这棺材憋死吗?”
“冷静!不可乱了方寸!”
项秋水顿感灵台一阵空明,一丝冰凉瞬间就让他镇定了下来。
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了,苦根大师经常在他耳旁牢叨的一句话——苏洵的《权书-心术》,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老子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想办法!平心静气!”项秋水默默为自已鼓着劲。
顺手在身边摸索了起来,这窄窄的棺材想放开手脚还真难。左侧摸索了一遍,发现除了垫得厚厚的,有点像是绸绫丝质的粗布以外并无其它什么。
接着又快速地向右扫摸去,时不我等啊!此刻项秋水终于是切身体味到了‘时间就是生命’的意义。
手里被什么硬梆梆,较圆滑的东东磕了一下,倒真给他摸着了一截像小竹筒样的东西。二指宽,半米长,筒身圆润滑溜。
项秋水心里一喜,“难道是竹筒?”
赶紧艰难地挤过了另一只手,把这玩意儿捏手中顺滑着摸了个遍。“啊!像笛子或短箫。得啦!赶紧吹吧!”
项秋水打小就喜欢捣鼓一些比如笛子、箫、二胡等乐器,长大后又学了古琴,葫芦丝等,而且专程利用暑假闲散时间,死缠烂打地缠着一‘民乐家’齐老学了几手。
现在练得也有模有样,再加上他人聪慧过人,学什么都较快。加上古典文学方面的熏陶,对古乐的理解较怪异,融古通今。
毫不夸张地说,在音乐方面,他已经步入了‘宗师’的门槛,造诣相当的深,功底不籁。
幸好这棺材做得还是较高的,胸部离棺材顶板还有近半米高。
他尽量扭曲着身子,把笛子艰难地凑到了嘴边。拢嘴、收腹、吸气、鼓腹、吹气……
虽说内家劲气没有了,但技术还是在的。这手势,嘴形做得还是有板有眼的。
“唧!唧!唧!”
声声轻脆的鸟鸣声回荡在棺材里,好歹也散溢了一丝较弱的声音出去。
项秋水很喜欢吹奏各种鸟鸣声,所以他想以鸟鸣声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不过,鼓足了劲吹了十几秒钟,还是没人‘鸟’他。
“吱!吱!吱!”改更坚利的鸟声了。
换更清脆的莺声“呖!呖!呖!”不行!还没动静。
嘟!嘟!嘟——红胸啄木鸟的连续像敲木的声音响起。
咕!咕!姑——珠颈斑鸠的叫声浑沉轰着。
啾!啾——许多小鸟一齐叫起来了,再加上项秋水的集束气流,凄厉的叫声特别刺耳。项秋水是拚了老命捣鼓着小竹笛,已经开始头昏眼花了。
“唉!这**板确实太弱了,吹个笛子都受不了,真是衰啊!要是前世,‘先天’气流集入玉笛中,把这破棺材吹裂掉都有可能。怎么还没动静?是不是老天真要亡我呀!老子自信虽没做过什么大善事,但也不是奸恶小人啊……”项秋水一边吹着一边还在愤愤然。
不平呢!
“主母!我好像听到有鸟叫声。”一个声音恭敬地叫道。
“老天开恩啊,总算有人听到了。”项秋水吹得更欢了。
“鸟叫!叫你个头哇柜子!还不快填土,真想扣工钱是吗?”公羊嗓子骂道。
“我靠!老子刨你祖坟啦!怎么这样骂柜子呢!这多事的老头。老子真在里面啊!”项秋水此刻恨不得立即从棺材里冲出来,扇那公羊嗓子几个实成的耳刮子。
“柜……子,柜子真的听到了。”叫柜子的不满意似的,低声嘟囔了一句。
“柜子,估计是你打小和阿呆好,最近气不顺,耳晕了。休息一下吧!”一个和谒的声音抽噎着,温声说道。
此刻号声,鼓声,吵闹声等声音倒是停了下来,因为主母在说话。项秋水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于是卯足了一口气。
“唧唧!啾啾!咕咕!嘎嘎!咻咻……”
一阵乱七八糟的,就像百鸟开盛会一般,闹腾腾的全尖利地鼓吹出来了。
并且,这边脚也没闲着。上面手捏笛儿拚命吹,下边双脚卯足了劲儿胡乱踢、踹、跺……着棺材壁。
一阵阵钻心般的扎痛刺得项秋水皱紧了眉头,估计阿呆的那双嫩足被他糟蹋得也差不多啦!但他也顾不及了。
保命要紧!
“啌!啌!啌!”
“主母!你听!这次不但有鸟声还有那声音。”柜子又叫了起来,“好像是从少爷的棺材里传出来的。”
听他这么一嚷嚷,连填土的人都好奇地停了下来。大家全张着耳朵,凝神静气地听着。
“吱吱!啌啌!叽叽!啾啾!啌啌……救命!娘!”项秋水不时还撕心裂胆般地尖叫几声,夹杂其中。
刚好离奇的是这地方也正好遇上几十年难遇的‘日全食’。一时之间天突然阴沉了下来。不久!整个太阳都没掉了。
现代人知道‘日全食’的科学道理,这地方的人估计还处于古代那种时期。何能明白‘日全食’的道理。
一时之间,项秋水吹出的杂乱鸟语,伴随着“啌啌”踢棺材板声音,再加上‘日全食’造成的阴霾。现场人的感觉就是——
阴风阵阵,凉风嗖嗖,煞气腾腾……
“快看!天狗食日啦!大凶之兆啊!是不是……因为……这棺材里的声音。”一个皱巴巴的老学究,上牙叩着下牙颤栗着分析道。
“不好!啊!炸尸……啦!”
公羊嗓子抖瑟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