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一个人的眼中,这都是场势均力敌的对战,所有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开天的去势,看它挥落每一道白光,在被辟地展开地风声雷动地攻势面前,天地变色,乌云覆盖,只有这束白光能够驱散阴霾,所到之处,顿时便见利刃划破长空,透出清晰地蓝天来。
可是卓越越却越来越不安,虽然在外人看来,开天辟地是以相同的速度和力量在对抗,而实际上,再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开天的真元根本无法挥发,她如今全力展开的是她本身的解开封印之后的真元,将力量灌入开天使其发力,却无法带动开天本身的能量。
此时此景,就像是,开天被束缚着。
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它?使得它虽然呼啸号叫,却只是在回应卓越越的力量,此时的它就像是一把普通的利器,只是依kao着持剑者的气势而存在,这是不对的。
卓越越凭直觉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在开天和合的一刹那,她强烈感受到的那股巨大的力量此时忽然消失地无影无踪,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将其引发出来,她甚至能感应到开天本身地痛苦挣扎,被某些东西困住的强烈挣扎中。
难道,是自己还不够自信?是出在自己身上的问题吗?卓越越一边竭力对抗一边却忍不住思绪万千,是自己还对这个曾经是风轻扬的人手下留情,不愿意直面他吗?
不。 不是地,在目睹他对小颜的伤害对甄少容对灵上界做出的狂妄姿态后,她清楚知道眼前此人是霆风,是一个和风轻扬毫无相似之处的人。
那么,是因为青天和意如对霆风的心意,自己觉得应该以理说服他,以情感化他吗?也不是的。 青天意如虽然爱心重重,可他们却做错了。 对待霆风,唯一的方法就是击败他,挫伤他地锐气,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打消他的念头。
那么,是什么在做怪呢?
卓越越心急如焚,思绪游走,透过眼前地光芒。 却一眼瞥见霆风的笑容,那是胜利者的笑容,斜挑地薄唇,魅惑地凤眼……充满了自信的笑容。
为什么他这么镇定,为什么面对这世上唯一一个对手时,他没有丝毫地焦虑,这一场生死之战,为什么在他的眼中竟像是陪着卓越越演出的一场真人PK秀呢?
卓越越紧皱双眉。 加紧了手上的攻势,她攻地越来越猛,整个人如同一片红云全身而进,施展开的竟是完全不管不顾自身安危的打法,看的甄少容琴嬉等众人无不为之捏了一把冷汗,可卓越越自己却打越是心寒。 如此奋力地出击,霆风却没有一招一式的反击,他只是挥舞辟地,在二人四周扬起巨大的气场,看待卓越越的态度却总是以一幅胜利者的姿态,好整以暇地微笑对她,仿佛他是这场战斗地旁观者,或者,他在做的,只是**徒儿的对应而已。
只是。 如此简单。
卓越越死死一盯了他一眼之后。 她忽然挥剑横扫,逼地他向后退开一步后。 她竟抽身而走,只转眼之间,已经回到了断崖上。
霆风也不追赶,只是笑呵呵地看着她,收起辟地的真元,背手而立,白衣飘飘,神采飞扬。
甄少容见卓越越回来,已知不对,便问:“是哪里不对劲吗?”
“是,”卓越越答了一声,静了片刻,又道:“不要紧,小事而已。 ”说罢她向前走去,一直去到崖边,才站住身形,朝着半空中的霆风道:“你好像胜券在握呀。 ”
“难道不是吗?”霆风笑道。
“为什么你如此肯定?”
“你答应陪我生生世世,我就把答案告诉你。 ”
“想来,即使我不愿意,也逃不了你的掌握吧。 ”
“你终于想明白了。 ”霆风笑地更加迷人“你这样地女子就应该配上我这样的男子,一切的凡夫俗子都不应该在你我眼中,难道不是吗?”
“即使我对你只有恨与厌恶,你也不在乎?”
“时间是能改变一切的,甄少容会老去,而你我不会,他会死,而你我不会。 长到无穷无尽的时间可以让我们慢慢培养感情,还怕什么不能做到吗?”
卓越越淡淡一笑,将天开拿到眼前,道:“如果是因为它而让你选择了我,我为什么不能因为它而选择别人?”
“你没得选。 ”
“你错了,霆风,你根本配不起我,你自视那么高,却连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自信能够得到,你所能做的不过是束缚而已。 ”
霆风哼道:“就算是束缚,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 ”
“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卓越越忽然横剑在自己左臂上,红色的衣袖被剑刃划开,lou出那只木镯来。
霆风顿时脸色一变,卓越越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道:“果然是它吧,是它束缚了开天地真元,而它,却是你化身严笑云时亲自带到我手臂上地。 ”
霆风嘴角肌肉抽搐了几下,却又是一笑,道:“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想明白了,不愧是我霆风看上的人。 ”
卓越越不去理他,挥起开天就朝着木镯劈落,哪知火星一闪,那木镯完全没有丝毫变化,霆风大笑道:“那是我送给你地订婚表记,永生永世都要和你相连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
卓越越皱眉看着木镯片刻,忽然一咬牙,霆风在她发现这个秘密时已经在暗自留意,此时见到她这神情,立刻暗叫不妙,飞身朝前扑去,却见卓越越的身形外已经与此同时荡开晕黄地光圈,分明只有寸余距离,霆风却被隔在圈外。
卓越越惨笑道:“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将它还给你。 ”
“不要!”霆风大怒,手中辟地便要向那黄圈劈去,却觉眼前忽然清晰,黄圈消失的同时,卓越越身形蹒跚,向后退开一步,握着开天的右手微微颤抖,而那只左臂,竟然已经被她自己斩断,带着永远不能拖下的木镯,落在一地的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