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阿圆的眼泪又汪汪了出来,最近有人疼有人宠,女汉子也变身“小白花”了,动不动就要伤春悲秋。
“我还想去爬爬山,到大漠里去看看,还有,去西藏……”,阿圆越哭越厉害,白承光抱着她的头哄劝着,不明白为什么媳妇就越来越爱哭了。
还有啊,大漠得去西夏,可西藏是哪儿?
“就是——人家做梦梦到过的地方嘛,天很蓝,蓝的耀眼,雪山高高的……”。
阿圆没办法解释了,擦擦眼泪接着去画小人书,给姑娘画的《长发公主》要完稿了,还剩大小子没有属于自家的专享图画书呢,要不,画一本《金刚葫芦娃》,还是《西游记》的单章?
说实话这画画一途很关键就是常练常画,有了前世打了十几年的涂鸦基础,再加上最近用功刻苦,或者由于芭比娃娃的美丽就是每个女人最完美的梦幻,《长发公主》绘制的很顺利,可以无条件无限制的虚幻的设计美丽,远远比描绘现实中的东西更轻松惬意。
爱数钱的容嬷嬷接到了白描的图画书,也在一瞬间被芭比娃娃的出奇美丽给震到了,反复琢磨着不敢涂色,到底,又拽了阿圆絮絮叨叨的听了一番指点,才算是下定了决心落笔。
“郡主,我建议这本画书也做成皮影戏,京城的小丫头们肯定会爱看,桑七儿来信说缺少新的戏本子,计划着要五六部皮影戏轮流上演,我们现在还缺两本呢!”容嬷嬷现在是真心为戏班子着想,能融入这个热情上进的大家庭,她很高兴。
“这是好好丫头的专属礼物,有什么要求,去找她谈吧!”阿圆许诺了孩子,自然不肯再收回诺言,送每个孩子一本小人书,随便他们自己处置。
结果可真是大跌眼镜,在“小老三”听说了可以从这本书中得到分红时,就二话不说表示同意了,最近她又稀罕上了孔雀蓝的宝石,娘亲拥有的很少,对她说喜欢的话应该自己挣钱去买。
无良的娘亲就是这么培养孩子的,还没两岁就被逼着先挣钱再去高消费了。
容嬷嬷的喜悦无法言表,看看自家侍候的小姐多么聪慧仁善,舍得把自己的好东西跟别人分享,小小年纪就知道挣钱体谅大人,在外人面前也善于掩饰一点臭脾气,伪装的就像真正的大家闺秀出身一般。
《长发公主》的皮影开始制作,福瑞郡主又开了一家女子手工作坊,专门招收心灵手巧的妇人上工,目前专门制作芭比娃娃的布偶,等待着与皮影戏一同面世。
闻名大宋的最美园林“公主府”,现在成了一锅大杂烩,铁器、木器、藤器、皮影、布偶作坊,蛋糕房,批发食品点,三轮车贷款创业销售处……
张大山和吴路思谋着自家的烧烤是个好东西,向郡主请求投资发展,手里有钱嘛,金条儿老藏着也不是个事儿,被允准之后,就诱哄出去一个厨子和四个下人分开看店摆摊儿去了。
现在才更有心情护佑主子的周全了,一辈子没拥有过那么硬实的钱财觉儿都睡不好,皇帝老是不发话分赃那就不用分了,开两间铺面都没把金条消耗完……
张大山计划等马王爷找来之后就可以成亲,因为他爹娘认为手里的积蓄攒的足够了,张大山傻呵呵的把宝贝拿出来亮相:“儿子还得了一根金条儿,郡主允准的……”。
“啪啪——”就是两巴掌落在了背上,张家老爹气的牙根儿痒痒:“有这东西怎么不早拿回来显摆?枉费我们老两口省吃俭用这么长时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夯货?这么大一根,能叫‘条’吗?这得叫‘金砖’!”
于是老张家选媳妇的条件又提高了好几成,儿子长得不丑,又在郡主府有正式的体面工作,拥有一间店铺,家里还藏着块儿金砖,谁敢小瞧咱?
但是金砖的事情不好对外宣讲,就像锦衣夜行万般的心有不甘,最后,张家老爹狠狠心买下了隔壁的宅院,重新翻修了两处房产,还奢侈的从遥远的地方采购来了漂漂亮亮的红砖瓦,门墙上一拉溜儿闪着琉璃的光芒。
这其实又出自自家的产业链儿,张大山听说了以后笑得捂着肚子,也好也好,反正到最后肥水没有流进外人的田,自家的砖窑都把产品运送到京城来了,跟着这样的主子可是越发的有前途。
十几个跟出去的护卫都一夜暴富了,在知道了金条儿,不,金砖的魅力之后,大家伙商量着跟其他兄弟们做了分享,也不需要讲明原因,哥哥我吃肉去了,给兄弟们留口汤,别嫌弃。
如今郡主府的护卫是拧成了一股绳,虽然久等常盼的马王爷始终没有粉墨登场,不知道是就此甘心了呢,还是手里没了钱财,凑不够合适的人手。
太后的寿辰即将来临,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在张灯结彩,这个节气适合狂欢,不冷不热穿漂亮衣服也出效果,据说京里的裁缝们家家要赶工,高官贵族的家眷出场,谁都盼望着亮瞎别人的双眼。
袁夫人的手指头就磨肿了,傻儿穿什么都显得邋遢,脑袋一歪什么掩饰都是白费心,何况年纪不大肚子倒是不小,憨憨的挺着大肚皮,再套上宋朝标准的交领长袍那就是一个笑话。
剑走偏锋还是可以考虑的,郡主安危了双眼泡儿红肿的袁夫人,提笔勾画了一套燕尾服的图样:“您看,这种衣服别出心裁,还正好把肚子的精神劲儿给衬托出来,刚子个头高大,咱得往出奇制胜上考虑。”
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袁夫人连夜赶工把燕尾服做了出来,还红着眼睛继续刺绣,愣是把西方的经典与东方的古典精髓结合了起来,雪白的衣服领口、袖口、裤脚儿、兜袋口,全部用的是传自汉朝的信期绣,同色的绣线加了银丝,浮凸感很强,阳光灯光打上去,分外耀眼。
阿圆指点着熨烫平整,没有烙铁熨斗,不怕,铁器作坊里专门做了三角铁,其上焊着一个把手,丢到火炉里烧热烧红,隔着一层干净的湿布烙下去就行。
只听得“呲呲——”响声不断,一阵阵白烟蒸腾开来,美轮美奂的衣服就成了型。
“您再这样,编一个夹银丝儿的额带儿,给刚子把头发洗的清清爽爽的,全编成小辫子,最后在额间一束,我保证,立马出现一个风度翩翩的小少年!”
这是要把傻儿给打造成“男神”的模样再出场啊!
还有自家这一群小的呢?也不需要费脑筋儿,一模一样的贾宝玉式的红袍子就可以了,容嬷嬷一定要绣花?好好,随便绣,每人再挂一根长命锁,就得!
夫妻出场应该更简单,但是难得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集体亮相,怎么也得妆扮一下门面,把傻汉子的风姿凸显一下才觉得美气。
白色太清浅,青色太普遍,最后,阿圆选择了蓝色作为情侣装的基础,蓝色有大自然的感觉,蓝色的深浅转变着一个人的性格,亮蓝是青春、张扬的,宝石蓝是成熟、稳重的,加上一个浅浅的微笑就是完美的!
黑汉子穿宝石蓝总觉得太过扎眼,可是孩子们欢呼雀跃都说好看,在腰间挂上一枚玉佩,也是风流倜傥的一枚“帅哥”。
阿圆的宝石蓝衣裙就设计的飘逸,拦腰一束颇有汉风,在当今女子还以唐朝的抹胸半遮半掩深以为常态的时候,无疑,她的高耸的斜交领还算另类,更算含蓄。
福瑞郡主就属于那种适合上彩妆的女人,原本朴素无华的一张脸,勾画完五官立显光彩,脖子立起来,腰背挺起来,顾盼之间就是最华丽最高雅的贵妇形象。
吴路和张大山做小厮打扮,照旧负责紧紧跟随两个小少爷,阿圆把宋好好带在身边,郡主府的乐队成员暂时在宫外等候着调遣。
白承光心意已定,对于官场的留恋不多,言谈间就带出了几分洒脱,再不是感觉格格不入的难堪滋味儿了。
五口人在太后面前亮相,三个红包儿似的福娃总能引起“啧啧”艳羡,两个身着宝蓝色的父母,也和谐美好的如同一对璧人,一个粗豪爽朗,一个温柔婉约,最起码,初初看上去,是这样。
阿圆和三个孩子立刻被叫到太后跟前去,白承光束手立于殿下,很自然的游离在喧嚣之外。
还有一户人家很是出彩,就是袁府尹三口喽。
袁夫人坚定的拉着儿子的手,跟着丈夫跪地叩头,这是她第一次带着傻儿出现在大众面前,她不能崩溃,她要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袁刚子很喜欢这身新衣,太白净的颜色让他很小心,跟着母亲父亲做着施礼的动作,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欢欢喜喜。
太后知道傻儿的事情,对于这孩子也带了几分怜惜:“来人,给袁夫人母子赐座,刚子先吃点东西,攒攒力气,等会儿,哀家要看你的表演哦!”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