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孜墨冷哼了一身,人可以禁锢,可思想和欲望却不可以禁锢。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情分,如何行的了夫妻之事:“娘,您也是过来人,这其中的事情难道还要儿子明说吗?儿子现在早已是身心俱疲,已经没有任何心力与她耳鬓厮磨,做出你侬我侬的举动来。若您和父亲真要逼着儿子就范,那儿子也只有一条路可选了。”
这条路不言而喻,他说的便是死。王氏纵然再假装听不懂,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却也不是王氏所能控制的。看来现在也只有先安抚菀儿的情绪,等二人都稳定了,或者有一日,他能回心转意,也为未可知啊!
王氏轻叹,无力的摆了摆手:“罢了!随你吧!只是,再怎么说你也不能让菀儿睡在地上,若是这样我和你父亲却也不好和她父亲交差。”王氏揉了揉太阳穴:“不如这样吧!你王后就在偏房睡。至于旁人问起,我会叫人说你染了风寒,搬出来住,也不过是怕将风寒传给菀儿,你看如何?”
王氏也再无它法,此刻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这个孩子她是知道的,从小到大就执拗,一根筋到底的那种。此刻她做出这样的妥协,也是不想再这样闹腾下去,到时候两败俱伤,看笑话的人才会越多,所谓亲者痛仇者快,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做了这样的安排,夏孜墨自然应允,至少能拖一日是一日,也免得每日看见了烦心。
王氏先安排妥了夏孜墨,又去〖房〗中安抚苏紫菀。苏紫菀听王说让夏孜墨去偏房睡,心中自然不甘。但是她也不想和夏孜墨再起冲突,再加上王氏的一番苦口婆心,苏紫菀也只能妥协,答应王氏一月之内与夏孜墨分房而睡,而且不会和娘家人诉苦。
事情处理妥当,王氏总算是放下心来。虽然这并非长久之计,但却也可以解一时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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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月已过,这一日天又下了一场大雨。夏孜墨身着素服站在廊下,抬头仰望这天地间的精灵一颗颗坠下,落在院中的huā海内,心中一声声的嗟叹。这一月里他每日足不出户,动辄练笔再不然就是看书,除此之外更多的便是拿着手中的同心结发呆。
廊下远远的还站着一位着水红色衣衫的女子,眉眼间竟是妒忌和惆怅:“你……你还在想着她?”
苏紫菀往前一步,语气内满是哀怨。
夏孜墨也不回身,这已经是她问过的低三十回了,这一月间,她每日来这里必定会问上一句,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夏孜墨默然,无需再问,沉默代表了他的〖答〗案。
“都一月了,你始终还是不肯和我亲近,难道你打算这一辈子都这样待我吗?”苏紫菀将身子往游廊上靠了靠,雨水刚好打在了她的肩上,瞬间就湿了一块,如昙huā一般晕染开来。
“若是可以这样,我会选择如此。”夏孜墨回答的不留任何情面,因为他对她的怜悯已经用尽,她也不需要再有怜悯。
苏紫菀的面色瞬间不自然起来,眉间轻蹙,嘴唇欲张未张。如此纠结了半响,才叹气道:“我早知道你会如此说,只是我心里头还有些不甘心,才会有此一问。如今我问了,你也答了,按理说我也该死心了,可我还是放不下。”
夏孜墨对雨浅笑,手中紧捏着那枚用发丝做成的同心结:“世间事物本就如此,你放不下,我也放不下。只是你放不下是因你想要得到我,与我的放不下并不相同。”
苏紫菀哑然,放不下难道还能有多重意思?不都是想要这个人吗?
“那你的放不下又是怎样的放不下?”苏紫菀侧眸,静静的等着〖答〗案。
夏孜墨唇角勾着一抹笑容,站立许久才道:“我的放不下是心里有牵挂,牵挂这个人是否安好!若她安好,我便也能放心。我的放不下并非占有,不管她在谁的身旁,我只求一个‘安’字便可。”
这番话说的苏紫菀嫉妒的要死,为何她罗嫣儿就能得到这样超脱的感情。即便不在身边,还有个人惦记着她。她苏紫菀努力了那么多,为了他不惜每日的讨好公婆姨娘,为了他还要隐瞒着他不肯圆房的事实,为了他,她甚至失了尊严,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番话。
夏孜墨自然知道苏紫菀心中的不平,经过这一个月的反思,他心里已经不再恨她。反而觉得她可怜,如今见她皱眉,便忍不住道:“其实你也可以有这样的生活的,只是当时你没选择罢了!我曾告诉过你我的心意,你却偏偏固执。一念固执,造成你我今日之悲剧,却也可惜了!”
夏孜墨一语道破,他当日在驿馆内确实已经向苏紫菀坦白心意。只可惜她不听,非要一意孤行,今日的结局,也因她太过固执,才会让自己受苦。
苏紫菀不觉轻叹一声,却又浅笑道:“若是再来一次,我依旧会如此。你有你心中的执念,我也有我心中的执念,你我不都是一样吗?若你不执念,又为何只专情一人,而弃我如草芥呢?”
苏紫菀反问,经管她知道这问题有些傻!
夏孜墨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只看着雨倾斜而下,感受着周身的凉意,心中才能觉得清静些。
“一月之期一到,看你的样子还是打算不要我,对吗?”苏紫菀笑的破碎,眼中已经开始莹润。这一月里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强求的却也并不是最好的,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夏孜墨紧了紧手中的同心结,坚定的点了点头,算作〖答〗案。
苏紫菀心内如刀割一般,却也不想再流泪,遂忍了许久才道:“好吧!既是这样,我也不再强求你与我同床共枕。只是你我即为夫妻,如此分居却也叫人起疑。今晚你来我〖房〗中吧!你睡地上,我睡**。往后只要你愿意,都可来我〖房〗中过夜。这样在你我的父母面前却也能交差了,我也不至于失了脸面。”苏紫菀看似说的都是为了她自己好,实际上却处处都为夏孜墨考虑。
夏孜墨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会如此轻易的妥协。心中想着是否有诈,不敢轻易作答。
苏紫菀看他一脸狐疑的样子,知道他必是不信,心中越发苦闷,遂叹气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话,我是说了,至于旁的,你自己决定吧!”
一语末了,苏紫菀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孤单和萧索。
夏孜墨看了良久,才皱眉叹气道:“这又是何必呢!”这一句似是说给自己的,又似是说给苏紫菀的,叫人捉摸不透。
是夜,夏孜墨先叫人备了酒菜送到了苏紫菀的〖房〗中。自己看了会书才去了苏紫菀哪里,尽管他心里还有疑惑,怕是苏紫菀的圈套。可毕竟今日和苏紫菀说话,确感觉到她的真诚,不像是再说谎。
苏紫菀先是见人送了酒菜来,细问说是世子爷打发的。看着这些酒菜,心中自是高兴,想着兴许过会子夏孜墨就能来,遂也打扮了一番。果然,等了不多久,夏孜墨便披着夜色走了进来。夏孜墨一来,早有几个王氏和周氏派来的心腹去回禀各自的主子。王氏听说儿子去了苏紫菀的〖房〗中,还备了酒菜,心中自然开心的很,以为儿子这是开窍了,想通了。
周氏那边本来是打算要看好戏的,结果却听到了这个消息。失望之余却也十分的恼怒,看不了王氏的笑话,生活似乎就没有乐趣一般。
再说苏紫菀和夏孜墨先吃了酒席,毕竟白天二人已经说话,即便是做戏,也要做的好了,让众人信服才行。
丫鬟婆子们不断的将二人的动向往王氏和周氏的〖房〗中回禀着,这些苏紫菀和夏孜墨当然也知道,逢场作戏,谁人不会。
吃罢了酒,苏紫菀让丫环们收拾了桌子,因笑着问夏孜墨:“爷累了吗?菀儿服侍您歇着吧!”
这一句是出自苏紫菀的真心,夏孜墨却只当是演戏,轻轻的点了点头,对着屋内的丫鬟道:“都出去吧!我和夫人要歇着了。”
丫鬟们得了令,一个个退出门去。
苏紫菀的手已经开是替夏孜墨解身上的衣扣,夏孜墨见丫头们都退了出去,却并不见苏紫菀停下,遂一手握了苏紫菀的手腕,低着头道:“行了,我自己来吧!你快歇着去。”
苏紫菀抬眸,柔情似水。她原本以为这样他就会要,但是他却还是这样的绝情,不肯要她。
强忍着眼泪,她开始轻解自己的衣扣,一面往**坐了过去,低声道:“我渴了,你能给我倒杯茶吗?”
夏孜墨不疑有他,回身去给她倒茶,可是再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却见到苏紫菀已经一丝不挂赤条条的躺在了**。虽然光线暗淡,但是依旧能看到她周身的肌肤雪白,那一抹浑圆亭亭玉立,如刚成熟的蜜桃一般。毫无疑问,她的身体十分的曼妙,足以**众生。
夏孜墨惊的僵在了原地,半响才忙转过身去,喘气道:“你……你这是做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只是做戏,你为何还要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