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没事的!你们是夫妻,有身孕也在情理之中,想当年我和你爹,那也是……”慕容夫人脸上扬起笑窝,方想说出当年之事时,便硬生生的止住了口,她能说,当年她如何的作威作福,这些还不够,竟然还连带抢人上山。细想之后,慕容夫人竟然意识到,“当年之勇”还是不提也罢……
慕容彦深深的察觉到慕容夫人的变化,便知晓了一些,毕竟这等“惊世骇俗“的事,还是不要向外人道去,免得会留下笑柄……
“爹……到底是何人所为?”慕容彦话锋一转,看向慕容青峦。能在毫无察觉之时,将百余口人一夜之间斩杀,那并非常人能为,那时,她所想到的有这能力的也只有东方闲云,但是错了!那个人一直躲在暗处……
慕容青峦眼神一颤,薄衫青衣飘起,脸上闪出些许疑惑,将目光投向东方闲云,而,恰在此时,对方却扬起了笑,足以撼倒一切笑容!
“难道你们想一直呆在屋外?”东方闲云踏着慢而缓的步伐向慕容
彦身旁走去……
慕容彦忽然觉得东方闲云是将一切收于眼底的唯一人!那么她会从他嘴里套出,她所要的!
“爹娘!是何人所为日后再说……我们先进屋吧!”慕容彦净白的脸上晒然一笑,搀扶着慕容夫人就向屋内走去。
阿袖与阿子跟在身后,阿袖一仍是一脸的纯真模样,而,阿子的眼中却藏着无尽的深沉……这些都未逃过东方闲云的眼。在经过阿子身旁之时,眼神微微一寒!
屋内,整洁而雅致,像极了脑海中的屋舍,慕容彦婆娑姿容,双眸慢慢的将屋内的一切收进眼底,蓦然间觉得心间流出暖意……
“女儿!这几个月你可好?”慕容夫人忙拉着慕容彦坐下,就地话起家常来。慕容夫人出声是山贼,当然不与寻常娘亲一样,那姿势绝对有气势,下马,跨步,颇有点气云盖天的模样。
东方闲云与慕容青峦在案几旁入坐,一个风如朗月,一个古松勃勃,虽是不同的气韵,但是皆是透着无尽的风韵。两人将眼神都投注到了对面的慕容彦与慕容夫人身上,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尚好!”慕容彦懒洋洋的道了句。若是说出真相,恐怕两老会当场昏厥的,万万不可说……
“哦!那就好……我就说么,嫁给女婿不会错的!”慕容夫人拍着??脯豪迈道。
说这话的人,显然忘记先前是多么的哭天海地,就是不愿自家入了往王府门,还将聘礼都全数退回,怎么看人家皮相生的好,就完全倒戈了呢?
众人心里想的便是这个……
慕容彦看向慕容青峦,问道:“爹,日后可有打算?”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她最终都会离开,何况是她的爹娘!丞相府是不能回了,竟然敌人在暗处,那么行踪定然要隐秘,估计要等到揪出那人之时才可现身。
慕容青峦方想说道,便被一声强了先!
“当然是住女婿这里了!不然还想去哪里!女婿,你说是不是?”慕容夫人将头向左面转去,一脸笑意的看着东方闲云,哎!怎么越看越觉得合心意呢!
慕容彦面无表情的将视线定于前方,不阻拦,亦不言……
东方闲云说话前,先看了眼慕容彦后便道:“夫人!尽管住下便是……”
她在想什么,她的下一步是不是又要离开?突然间,他竟然乱了思绪。
“娘!我有先不舒服,先回了……”慕容彦陡然站起,脸上尽是凄霜盖雪,却仍是笑着。鎏金国,漠尘国,血教,又来了个苗疆王,她知晓,这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却看不透……
东方闲云此时早已起身,走至慕容彦身旁,
然后伸出一只手,他希望她会心甘情愿的将手放上,而不是每次他先主动牵起她的手。
但……
慕容彦仅是冷冷的看了那只手,然后起身,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东方闲云的手缓缓下落,如飘零的落叶……悠悠下荡。不出所料,她至今对他仍是心存芥蒂,她的心仍是天水之遥,或许他想的太完美了,就算山河绕在指尖,城墙拥在??间,对于她来说,都不及那一个字而已。
慕容青峦与慕容夫人对望一眼……
这是怎么了?
……
适夜,东方闲云独自对着朗月,听着耳边的蝉鸣,清风徐徐,拂过面颊,手中举着酒杯,他素来对于入肠之物不贪恋,但今夜他似乎过度了,石桌上摆放着五个酒瓶,可闻到风中飘散的桂花
酒的香味,一杯又一杯,竟然越喝越清醒!
??口又是一阵的疼痛,随后嘴角再次流下鲜血,估计是命不久矣了!又何必执着呢?她自会有她的归宿,而他与她终是会错过……
“慕容彦,你赢了!”东方闲云举起一杯酒,对着月华微敬,然后头向后,一饮,含着嘴中的血,一并饮下!
“管家!”东方闲云唤道,虽然喝了那么多的酒,眼神依旧清亮,熠熠生辉。
“奴才在!主子……”管家不知何时已到东方闲云身旁。
“王妃此刻何处?”
“女主子在房中,”管家躬着身子说道。
“晚膳可有用?”东方闲云略微迟疑的问道。
“不曾……
”管家脸色一变。
东方闲云拿起羽扇,纤细的手上拈起零星飘絮,凑近看了看,道:“管家!你觉得王妃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