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陛下架势摆得足,一副“我连皇帝都不干了,闲下来专跟你们死磕”的样儿,这真是把朝上群臣震慑得够可以,这样一来也更顺利一点。毕竟上皇陛下现在什么也不用干,成天就琢磨着怎么把那些脑袋不灵光的给弄下去,前边萧霄给笑脸“安抚”着,后边上皇陛下就把人弄得哭都哭不出来。
慢慢的,朝臣们琢磨出味儿来,敢情这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谁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淳元陛下只是看着更和气而已,沈观潮手把手教,上皇陛下一点点灌溉,淳元陛下这株树,在登基之前就已然参天,只是看着还青葱而已。
是时,边关传来消息,西关大营外西夷集结,眼看着战事在即。
西关大营恰是从前的虎骑上将,如今的天策上将张瑞镇守,张钧也在西关大营中历练。张钧托人私下带了封书信给萧霄,先向萧霄道喜,恭喜他登基为帝,然后又说了一些边关的事,只说不严重,边关军备粮草充足,大夏朝连年丰收,军营里兵强马壮打赢这仗跟玩似的。
西关大营这边还好,另一边北关大营却有些危急,因北关大营今年与东川大营换防,刚换过来的东川兵还有些不适应北关的环境,有好些兵卒都因水土不服病倒,目下颇有些军心焕散的意思。萧霄想想,他对边关不熟,遂问了问沈观潮和上皇陛下。
沈观潮:“主意不难,请福王前去安军心,一道带去几十名医官,东川大营的兵伙食上也与北关不同,吃的喝的连厨子都带去,保管不出半个月,什么都能好。福王殿下再坐镇一段时间,问题自可迎刃而解。”
大夏朝换营是将随兵移,所以兵啊将啊都换了,这意味着要重新熟悉地形:“北关大营换到东川那边的将官也领两个去,最好是熟悉地形,熟悉当地作战的。朕记得有个姓魏的将官十分不错,当年与朕奏对,北关大营熟得就跟他家后院似的。”
“陛下,是魏郎将,名时礼,如今在东川大营中军任职。”沈观潮再次显摆了一下过目不忘的高智商,他也没格外关注,就是看到一眼就一定会记下而已。
上皇陛下看萧霄:侄子,看到没,他在显摆他有多聪明。
萧霄:伯父,我看到了。
“那就他吧,叫他先去等着王弟,回头叫你父王来一趟,朕与他说说去北关后该怎么稳住军心。北关大营那边实在顶不住,先民张瑞他弟弟张宣过去一趟,张宣曾在北关布防过,也通晓北关防务。”上皇陛下说完,又与沈观潮开始讲监察院的事,顾汝中在一边睁着贼圆贼圆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心里满是狗血,脑子里满是鸡血,总而言之就是浑身上下充满各种血。
“别跟这再待着了,你哪是来听差的,分明是来听戏文的,还是朕与观潮给你说,戏票都没买呢。”上皇陛下瞪顾汝中一眼,顾汝中“噢”一声,知道今天没八卦可围观了,跟着萧霄出门。
沈观潮:“这孩子怎么感觉有点教歪了。”
“像这种,怎么教都正不了,根子上就是歪的,他爹当年就是个好听墙根子的。”
宣和公:“陛下,沈兄,我还在这呢。”
“噢,你还在啊!”
殿外,顾汝中跟上萧霄:“陛下,端端姐今天请我们吃烧烤哟!”
话外音:您不能出宫,您要批奏折,好凄凉有木有。
“汝中兄如今是越来越欠了哈,你说说你欠什么吧,朕看着接济你点儿。”萧霄轻哼,他倒真想出宫吃烧烤去,可满案的奏折摆在那儿,内阁每个奏折都另拟了条子附在奏折里,他看条子就可以。可就这样,他看内阁的票拟都够费劲,还得每个条子都细看精批,一点神都走不得。今天的不弄完,明天更不得完。
端端姐说得没错,皇帝真不是个什么好职业,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活比驴还多。这是他还没大选后|宫,等到大选后|宫还要宠幸后|宫妃嫔,想想就觉得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更暗无天日。
人人都只看到皇帝如何四海臣服,谁又能看到皇帝挑灯早战完晚上接着再战,通宵的时候都有。当皇帝真是个耗性命的活计,嗯,早点生个儿子,传给儿子就是了。嗯,这儿子一定要教好,要我像伯父那样操碎心,我可办不到,非直接掐死不可。
不过,萧霄到黄昏时处理完奏折,还是跑出宫去找沈端言他们吃烧烤了,谈着谈着就说到明春大选后|宫的事。沈端言总觉得就不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过,好歹正妻总要选个合意的吧,别什么都只经大选,不经过自己这颗心呐。她什么心也不动,却希望少年们在最好的时光里,能拥有最美好的情感:“萧霄,你就没有自己看进眼里的?”
萧霄一边啃鸡腿,一边琢磨,片刻后道:“我不确定是不是,但看在眼里的肯定是有的,不过这个得讲心吧。”
“当然,你有?”
一时间,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着萧霄的回答。
萧霄慢慢悠悠地把鸡腿上最后一丝儿肉啃下来,又慢慢吞吞地开口:“嗯,真有。”
“谁啊,你和我们天天在一块,我们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啊,总该有点风吹草动的吧。”顾汝中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出色的监察院预备院长,不能这么不专业呀。
“什么事都让你知道,我还不能有点隐私了,这种事,当然是不能跟你们说了,说了让你们笑话我不成,想也别想。”萧霄说完起身找根玉米开啃,又说:“反正你们也都认识,别猜是谁,你们肯定猜不中。”
“那你去跟宗正们说啊,别到时候错过了,你可是皇帝陛下,不必把心仪的人也藏着,完全可以大声说出来,迎进宫做正宫皇后嘛。”晏修棠觉得萧霄真是藏得深啊,他们天天混一起,他居然还能有个他们都不知道的心上人,他可真够可以的。
“我正想着怎么开口呢,这……这个,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宗正问过你的意思吧?”
“问过,我那时还脸嫩,没好意思答。现在上赶着去说,更不好意思了。”
嗯,什么都长了,唯独脸皮没长,看着挺厚的,其实一直都是那么薄薄的。
顾汝中凑上来,到萧霄耳边道:“陛下,不如您告诉我,我有路子给您递消息,绝对让宗正既领会到您的意思,又不知道这是出自于您的意思才让人传过去的。”
萧霄:……
眼看着大家伙儿都盯着他呢,他越不好意思说自己心上人是谁了,感觉他要一说出来,以后就会被他们这群臭不要脸的混蛋玩坏。可是不说吧,万一不能达成心愿怎么办,他这辈子才第一次动心呢,他们说得也没错,已经到他这样的位置了,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留下这样大的遗憾:“春露。”
嗯?这名字没听过呀,难道是她离开长安后新认识的姑娘,不过好像又有那么点耳熟。
“沈山长的小女儿。”
这么一说有印象了,要说做皇后,那姑娘似乎有缺点什么,可要说嫁给萧霄,又好像什么都足够,反而有点够过头了。沈端言对那姑娘印象不算太深,见面也不多,只去鳌州书院时见过几回,样样十分的话,沈春露是个容貌七分,性情八分,气质九分,智商十二分的学霸式存在。
“你有没有问过春露心意如何?”孩子,别是你剔头挑子一头热吧。
萧霄这孩子,什么都好,唯独在这方面有点羞惭于表达,总容易脸红。这一问,他脸上又染上一层红霞,灿灿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沈端言,略有点期盼的说:“我正想着该怎么表达呢。”
我去,孩子,你回长安都两年了,居然还在想着怎么表达,你就不怕这一走,那边春露姑娘已经与人有约,你这还怎么过。沈端言留了个心,第二天就去信往鳌州,问沈山长小女儿的婚事,果不其然,几天后返回来的消息是,去年年底订的婚约,今年春天已经出嫁。
难道,萧霄要照他们老萧家的传统,搞什么“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这可真挺不厚道的。
接下来就是沈端言不知道该怎么跟萧霄说了,沈端言悄问顾凛川:“这事可怎么办呐,早知道我还不如不知道呢。”
顾凛川见她烦成这样,只能把事接过来,道:“我明儿抽空跟陛下说一声,你……你以后还真是少管管这些事吧,无论如何,如今他是陛下。”
“我以后绝对不再过问私事了,尤其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真是,谁知道他会喜欢个人都连心意都不明呐。”沈端言说罢摇头,为少年夭折的初恋而默哀了几秒钟,上天果然是给人大部分他可能不需要的,又收回小部分他很想求得的。
扯谈呐!
#瞧瞧我妈办的什么事#
#舅舅不哭,站起来……咳,再寻找真爱#
#嘤嘤嘤,再不让男神出场,我就水淹大夏朝#
#我会努力长大,快快嫁给男神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