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huā点点头,说:“是啊,是啊,我是来收割的。”可是一双眼睛却紧盯着箩筐里的青皮梨不放。
黄云却假装没有看见,挑着青皮梨回了屋里,李桂huā一点羞耻心也没有,跟着黄云走进了屋里。黄云见状,紧皱眉头,要是平日,黄云很爽快就会把箩筐里的青皮梨送给李桂huā一些,但是,现在这些青皮梨都是要拿去卖的,况且之前黄云自己也吃过青皮梨,知道自家的青皮梨吃过一个之后就会想吃第二个,按李桂huā这个人的性格,她要是吃了第一个绝对会再要第二个,要了第二个就绝对会要第三个,这样下去,家里再多的青皮梨也不够给李桂huā。
因而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发生,黄云就硬着头皮不给李桂huā青皮梨。可是李桂huā是什么人,别人越是不愿意给她的东西,她越是想得到。
看到黄云挑着青皮梨进了屋,李桂huā厚颜无耻地说:“黄云妹子,你看我这干活干的也大半天,早就渴了,你们家的青皮梨长得这么好,我拿个来尝尝吧。”说完,不等黄云同意就伸手拿了两个大大的青皮梨揣在了怀里。
李桂huā把其中一个青皮梨在衣服上蹭了一下,然后放进嘴里大口地咬了一口“唔唔唔,这个青皮梨实在是太好吃了。”
李桂huā由衷地赞叹,并三五下就解决了一个青皮梨,然后开始吃第二个。黄云看着李桂huā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再看看房间里放着的几箩筐的青皮梨。忙把还在吃着梨子的李桂huā连哄带骗地推出了放梨子的房间“桂huā姐,梨子你也吃过了,我们还要忙,你没事就回去继续收割吧。”说完。,黄云迅速地把房间门锁上。
李桂huā见状,不在意地说:“没事,不就是一点水稻嘛。很快就收割完的。你现在是不是要去后山继续摘青皮梨,走走走,我也去看看,你们家的青皮梨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也去摘一些带回家去吃。”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黄云往后山走去。
黄云无语,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桂huā怎么还有脸面跟着去后山,哎。真不知道李桂huā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厚呢。
无论黄云心里对李桂huā有多大的意见,李桂huā是不会在意的了。她现在手上正拿着一个从莫家顺手拿来的大布袋。像走到自家的梨树下一样,来到了莫家的青皮梨树下。
“嘿,莫大娘,原来你们一家真的在摘青皮梨啊,你们家今年的梨子熟的可真快,我大老远就看到你们一家在忙活了。你看,我这不看到你们家的梨子结的多,就要讨要几个了。”李桂huā向莫家人扬了扬手上的布袋,表示自己是来摘青皮梨,而且脸上的神情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觉得她能来摘莫家的青皮梨,还是莫家的荣幸。
莫奶奶看着李桂huā厚颜无耻的模样。冷冷地说:“我们家的青皮梨已经被人要下了,今年就不送人,你要是想吃青皮梨的话,过些日子,等你们自己家的梨子熟了就有的吃了。”
“呵呵呵,莫大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敢情你们家的青皮梨可以给别人,就不能给我们这些乡里乡亲的了?”李桂huā继续嬉笑着,完全不觉得难为情。
莫奶奶紧皱眉头,扫了一眼李桂huā说:“这要看是给什么人,不是说所有的人想要就给,真当我们家的梨子都是白长的吗?哼。”
对李桂huā,莫奶奶一点好感都没有,不仅懒惰,嘴巴还特别臭,这样的人,莫奶奶能不跟她打交道就不跟她打交道。
“阿恒,摘快一点,摘完了我们也好放心。”莫奶奶对树上的莫永恒等人说,直接把李桂huā晾到了一边。
“呵呵呵,莫大娘你们忙,我自己摘几个青皮梨就是了。”李桂huā嬉笑着走到树枝底下,伸手就开始摘梨子。
李桂huā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布袋就被装了一半,莫奶奶看着李桂huā手上堪比蛇皮袋大小的布袋,眉头皱的更紧了。
“阿云,把箩筐里的青皮梨都挑回去。”莫奶奶催促黄云,同时向王舒婷和莫倩梅两人递了个眼神,让两人把比较低压的树枝上的青皮梨摘完。
一旁的李桂huā看到莫奶奶和两个儿媳妇的互动,心里有点不舒服了,然后摘梨子的动作也跟着粗鲁了起来。摘满一袋子的青皮梨,李桂huā招呼也没打,傲慢地走了。
那模样,看的莫家人都恨不得上前去恨恨地揍她一顿。不过,想一想和李桂huā那样的人计较只会降低自己的素质,莫家人就忍了下来,可惜莫家人不知道,这才是事情的开始。
把家里所有的青皮梨、黄皮梨都摘了下来,交给刘传峰去卖,莫家人就安心地开始了夏收。
夏收是繁忙的,崖下村家家户户都早出晚归,争取早日把水田里的稻谷运回家。莫家也出动了所有的劳动力,除了留下莫奶奶在家里照看莫米、莫雅,顺带看管晾晒在外面的稻谷,就只剩莫然还留在家里了。
本来莫然也打算跟着去田里帮忙的,可是王舒婷说自家也要有个人在家看着,于是莫然就在家看家,顺带着喂鸡,晒稻谷。
开始几天,莫然就安安分分地做着这些小事,后来见王舒婷每天干活那么累,回来还要做饭,莫然就没有征求王舒婷和莫永恒的同意,在一天中午的时候,做了一桌饭菜等着王舒婷和莫永恒回来。
王舒婷和莫永恒回来看到厨房木桌上放着的饭菜彻底惊呆了,可是试吃了一下,发觉莫然做出来的饭菜一点也不比大人做的差,之后,王舒婷和莫永恒就默认了让莫然做饭了。
繁忙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眨眼,夏收都进行了五六天了。莫家的水田不多,全家人一同忙活了五六天,也终于把所有的水稻都变成稻谷运回了家。
这天傍晚,王舒婷和莫永恒把最后一担稻谷挑回家,两人瘫坐在装稻谷的蛇皮袋上,难得放松地舒了一口气。
王舒婷坐这喘息了一会儿,就准备着去厨房帮莫然一起做晚饭,人刚站起来,就看到村里一个新嫁妇脸上带泪往自己家走来。
王舒婷和莫永恒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不怎么和自己家打交道的新嫁妇来自己家所为何事。
新嫁妇一走上莫然家的小斜坡,看到王舒婷和莫永恒都在,新嫁妇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两人的面前,吓得王舒婷忙往后退了几步。
莫永恒也是紧锁眉头,不解地看着新嫁妇。
新嫁妇一跪下来,就拉着王舒婷的裤脚哭诉道:“舒婷姐,舒婷姐,你发发好心,让你们家二妹别来找我〖家〗宝儿可不可,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说完就要给王舒婷磕头,王舒婷忙拦住。
这个时候,刚好是干完农活回家的时候,不少经过莫然家门前的村民们都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这边。
王舒婷满头露水地看着新嫁妇,说:“妹子,你先起来再说,你这么跪着我,我可受不起啊!”
“不不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新嫁妇摇摇头,任王舒婷怎么拉她都不愿意起来。
“好了,有什么话起来再说,这么跪着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家的人把你怎样了。”莫永恒看不下去了,厉声说。
新嫁妇被莫永恒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急忙擦干泪,站了起来“舒婷姐,舒婷姐,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不该是你们家然然的坏话,可是这跟我〖家〗宝儿无关,我求求你,让你们家二妹不要再来找我〖家〗宝儿了,行不行?”
“什么你〖家〗宝儿,我家二妹的,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王舒婷实在是搞不明白新嫁妇在说什么,而且还无缘无故提到了已经去世的莫家二妹,这让王舒婷更加心烦意乱。
新嫁妇好像也察觉到王舒婷和莫永恒并不在状态中,于是擦干泪,把事情的原由细细地道了来。
夏季,对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来说,最大的乐趣就是可以玩水,而前几天,新嫁妇的儿子就偷偷地背着她跑去玩水了,而且很不幸地就被水呛到了,回到家之后就一直发烧,去卫生所打了点滴也不见好转,家里的老人就说可能撞邪了,于是新嫁妇就找了村里的神婆来看,神婆就说她家的小孩被脏东西上身了,只有找到脏东西的源泉才能彻底祛除。而新嫁妇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是什么脏东西附了自己儿子的身,刚好此时,新嫁妇就听李桂huā说莫家二妹是天折的,不易投胎,而是容易变成恶鬼,只有找到替身才能投胎。新嫁妇爱子心切,信以为真,想也没想就跑的莫然家来找王舒婷了。
王舒婷和莫永恒闻言哭笑不得,心里更多的却是难过。自家二妹天折已经是不幸的事了,居然还有人散布谣言,说莫家二妹变成了脏东西,投不了胎,这人是和莫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吗?才会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王舒婷突然觉得自己身心好累,对新嫁妇摆了摆手,说:“既然你觉得你儿子是被脏东西附了身,那就让神婆帮你祛除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家二妹不是脏东西,她也不会变成脏东西。”说完,不再理会新嫁妇,回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