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上一个人。
你对他的容忍程度会有多大。
你会容忍他对你的欺骗吗。
欲晚这一刻开始迷茫。
是的,男女之间的交往中,总是会有这样或是那样的迷茫。
只是,看着卫黎的现在的样子,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喜鹊和那起识趣的离开。
现在的这个地方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两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对方。
片刻,卫黎抬脚向她走来。
欲晚心里忽然有些慌张,这种心情就像是小时候偷吃东西被发现一样,她不自觉低下头来,然后想找一个什么东西来掩饰一下此刻的尴尬。
卫黎走过来,她依旧只低着头,卫黎什么话都没有说,牵起了她的手。
欲晚抬头看他。
卫黎轻轻的笑着,把她的手藏进了自己的大衣袖拉着她往前走。
欲晚没有反抗,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场景太过煽情,让她放弃了挣扎。
她别过头来默默的注视着卫黎。
如墨的眼神,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角。
看了十年的人。
有时候,欲晚也会想,就这么的和身边这个人携手一辈子走下去吗?
一辈子有多长。
如果她要的寿命是六十岁的话,她现在二十岁。
那么,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四十年里,都要和他在一起。
她活了这么大,有一半的日子都和卫黎在一起。
以后他们也还要在一起的话。
他们真的是一辈子在一起了。
说起来似乎很长,但是真的经历了又觉得其实这点时间真的挺短的。
或许,是早已经就习惯了彼此陪伴在身边吧。
所以,她和卫黎闹别扭本来就是应该的。
还不能让她有点脾气呀,再说,别扭也就那么几天,以后多的是时间和好。
欲晚想着想着,然后就笑了。
而等她停下时,眼前出现的情景让她长大的嘴巴。
该怎么去形容她眼前的景色呢。
用雪堆积起来的人物,还有房子的模型。
欲晚止不住的就红了眼眶。
她一幅幅的看过去。
第一个场景,是她和卫黎初次见面时候的样子,她八岁,扎着小辫子,蛮横的夺过他手里的梅花糕。
第二个场景,是她踩在他的背上,爬上墙去要摘隔壁家刚熟的果子。
第三个,是她在军营里练习射箭,他在一旁挥手指导的场景。
。。。
最后一个,是他和她中间还牵着一个小孩子的场景。
欲晚看到最后一个,泪水哗哗的就掉下来。
卫黎心痛的赶紧帮她擦掉,捧着她的脸说道,“天气凉,眼泪该结冰了。”
欲晚直直的看着卫黎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没有昔日的调笑,戏谑,不羁,有的全是温柔,柔的将要把她融化掉。
欲晚敷上他的手,泪水盈在眼眶里。
“卫黎。。”
卫黎轻笑着将她拥进怀里。
“我没别的意思,你说你喜欢下雪,那么,我就用这个方式帮你留着。”
欲晚的头靠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胸膛的温暖,依旧跳动的心脏。
怪不得这个久没有见到他,原来,他一直在准备这个。
突厥的天气这么冷,他是怎么才能在这冰天雪地中肚子完成这些东西的。
而且一幅幅场景,都是他溶进了心血的。
欲晚看的出来,那都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回忆。
尤其是最好一个。
她其实没有做好当娘的准备,但是此刻,却十分的想有一个温暖的家。
里面有卫黎,有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卫黎搂着她在她耳边低低的开口。
“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跟你解释很多。每个人都有黑暗的一面,我也不例外,知道你不告而别后,我心里确实不好受。因为很多机缘巧合的事,我走上了和宇邕合作的路,但是,我一直很后悔,尤其是跟你一起去了宁安过后,我一路上都想找机会跟你说这件事,可是,我说不出口,所以就拖到了突厥来,来的那天,我就飞鸽传书告诉宇邕我的真实想法,只是没想到他会回我这么一封信,还恰好被你看到了。。”
卫黎没有说下去。
不过欲晚都懂了,就像喜鹊说的那样,或许,宇邕那是在肆意的报复他,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不然也就不会故意让那
只莫名其妙的鸟被那起打到了。
欲晚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道,“都过去了,我们都受到了惩罚,既然都已经收到了惩罚,那谁都应该获得原谅。”
卫黎放开欲晚,捧着她的脸,面露痛苦之色。
“可是,你的脸。。”
“怎么,你嫌丑?”欲晚杏目圆瞪。
卫黎低笑着摇头,重新将她拥进怀里。
“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欲晚伸手在他受伤的地方轻轻的摸着,咬着牙说道,“这里,还疼吗?”
“不疼,你能原谅我,什么疼都不值得一提了。”
欲晚抬起头来,满天的雪花飘散着,这不就是她一直梦想着的场景嘛,于是她轻轻的踮起脚尖,吻上了卫黎的唇。
整个白色的世界里。
唯有两个墨蓝色的身影,逐渐缩成了两个小点。
------欲晚和卫黎最好还是决定了,在突厥过完冬天才回去。
而要等到冬天完全都过去,起码还要再等三个月,那个时候,欲晚的肚子都快五个月了。
挺着大肚子回去?
卫黎当然不同意。
于是,欲晚只好妥协,打算在突厥留到生了孩子以后再回去。
可是卫黎说了,生了孩子后,她必须要好好的休养,再说,在路上颠簸那么长的日子,对新生儿也不好。
欲晚又只好妥协,打算等孩子满月后才回去。
但欲晚又肚子算了算时间,真的要等到一切都稳妥了,那不是要等到明年才能回去了吗。
欲晚不依不挠,撒泼打滚,她要回建康舒舒服服的生孩子。
那起又说了,每年的七月份是突厥最热闹的月份,有很多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节目。
那起说这些事的时候,眉飞色舞,表情生动,仿佛一场大宴就在眼前一般,再加上喜鹊在一旁极力的劝说。
欲晚最终决定,在突厥待到明年才回去。
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可那都是以后该想的事情了,就由老天爷安排吧。
她知道现在自己很高兴。
人生就是这样,满足是很容易的。
就像她现在躺在卫黎的身上,吃着他不知道从那里找来的新鲜水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