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何谈起呢?这是个问题。
楚歌站起身来,泡来两杯咖啡,放到桌子上,这才坐到柳眉的对面,借着做这些事的过程,楚歌思索着如何对柳眉开口。
柳眉似乎也没有着急的意思,只是一直盯着楚歌在看,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眼前的男人少了几分当初的青涩,多了几分干练和沉稳,这还是自己曾经喜欢的那个楚歌么?这一刻柳眉冷静了许多,也开始思索起自己行为的分寸来。
“柳眉,一年多不见,你变漂亮了。
”楚歌的开场白虽然有点蹩脚,但柳眉听了还是很开心,女人,哪有不喜欢男人赞美的。
“是么?我倒是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再等几年就要变成滞销产品了。
”柳眉的眉宇间没能藏住心里的笑意。
“哪能啊,你柳大小姐只要振臂一呼,估计上海未婚男人得冲过来一半。
”楚歌笑了笑道,现在这个气氛楚歌觉得很有利于双方解决问题。
“那另一半呢?”柳眉好奇了一下。
“另一半就像我这样的,自惭形秽,不敢献丑。
”楚歌终于把话引入了整正题。
“哼!”柳眉很是不屑的从鼻孔里出了点气,眼睛咪咪的瞟着楚歌,心道:“你这是夸人么?我看是损人还差不多。
”
“柳眉,说真格的,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可是你我都变了,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楚歌,而你,似乎也不是当初的柳眉了,我想,我们都应该学会理智地看待一些问题了。
”楚歌神色一正,心里一发狠。
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这是说我不理智咯?”柳眉哼哼的冷笑道。
“你说呢?”楚歌也不管那么多了,横下心来反问。
柳眉被楚歌问的一时没话反驳。
心思一下全都乱了,现在想起来,确实当初的决定是有点冲动了。
都说爱情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可是人一旦总是冷静和理智地,也许很多东西都会在自己眼皮下溜走。
柳眉的嘴角泛起苦涩地笑,一双眸子幽幽的看着楚歌。
“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怕。
我怕我一旦太理智,我们之间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上一次你让我等了一年,这一次呢?你想让我等几年?八年?十年?”柳眉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心里积累的苦涩,思念,还有一些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东西,一起都涌了出来。
楚歌听了不禁有点心惊肉跳。
这个状态下的柳眉确实有点危险。
“你确定你对我地感情是爱情么?”楚歌开始泼冷水,不降温是不行了。
“我确定!”柳眉一昂下巴,死死的看着楚歌说。
“根据呢?你我大学同学4年,在一起说的话加起来不到十句,就算是后来我们接触较多,那也是普通朋友的交往层次吧?请你清楚的告诉我。
你爱我什么?我看你对我充其量不过就是有点好奇而已,有时候好奇是会变质的,而且是在人的主观意识下变质,你只要清醒的去看待,就会发现,其实这一切完全不像自己想地那样。
”楚歌先摆事实,后讲道理,一番话可谓深入浅出,用心良苦。
柳眉被说的心头怒起,楚歌居然把自己美好的感情说的这般不堪。
可是自己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又气又怒,又有些惶恐的柳眉。
一时怒向胆边生,恶向心头起,猛的一下窜了起来,一把扑到楚歌身上,双手抱住楚歌地脖子,口中怒喝:“楚歌你这个混蛋,我咬死你。
”
话音未落,柳眉已经一口狠狠的咬在楚歌的肩膀上。
柳眉这是动了真怒了,就好比自己小时候积攒了一年的零钱,突然有人告诉自己,你这些钱都是假的,这个打击太大了。
这一口咬的还真的是狠,虽然隔着衣服,可是楚歌还是确定,自己被咬的地方很疼,应该是出血了。
楚歌呲牙咧嘴的忍耐着,心道: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上的痛苦,比起心痛,那要好手地多了。
这一刻楚歌才发现,原来自己地心已经早就被已经逝去的浅间晴塞地满满的,已经没有空间装下别的东西了,至于眼前的柳眉,楚歌只觉得是自己一个任性的妹妹。
楚歌伸出手来,轻轻的在柳眉的头发上缕着,这时候的柳眉已经松开牙齿,变咬为贴着楚歌的脸,泪水不争气的如涌泉而出。
“对不起,如果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困惑了,我表示道歉。
”楚歌边说边拍着柳眉的后背,此时的楚歌发现,和柳眉虽然如此亲密的接触,心内却没有任何**的成分,真要说起来,柳眉颈部后lou出的那一片雪白的肌肤,换成平日已经能让楚歌流鼻血一升了。
柳眉就这么抱着楚歌哭了一会,好半天才一把推开楚歌,伸手在楚歌肩膀上摸着说:“对不起,还疼吗?”
楚歌伸手将柳眉额前散乱的头发理了理道:“没事,你发泄出来就好了,你能这样,说明我们还是好朋友,以后日子还长着呢,等哪天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你,肯定不顾一切的来追你。
”
有的东西说的太明白了就没意思了,柳眉也是冰雪聪明的人,也知道楚歌说的很有道理,自己也确实需要时间来重新审视一下这份感情,楚歌这样说等于是给了自己一个下台阶。
“这是你说的哦,以后我们多多交往,你不许又躲起来找不到人。
”柳眉这话就算是给楚歌一个答复了,当然是有条件的答复。
“放心吧。
我楚歌看地的mm,哼哼,到时候谁敢拦着我,我见人杀人,遇佛杀佛。
”楚歌总算是放下心来,开起了玩笑,现在这气氛确实需要缓和一下。
“好了。
我今天忙了一上午,又是赶机场又是坐飞机的。
我累了,我想早点休息。
”柳眉坐回沙发上,也不避忌楚歌在对面,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睡衣下的那一截雪白的大腿就这样肆意的在楚歌面前招摇。
柳眉似乎就是想看看楚歌在自己走光时地表现,笑眯眯的看着对面脸色开始有点发红地楚歌,一点都没有找楚歌收费的意思。
楚歌觉得自己脸上一热。
刚才还圣洁如水的心境,被柳眉一个小动作就打了个落花流水,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你早点休息吧。
”楚歌说着站起身来,打算跑路。
“这房间这么大,那张床都能睡5个人了,晚上就一起睡吧。
”柳眉这时候开始使坏了。
声音之娇媚,眼神充满**,还伸手把头发往后一甩,lou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睡衣的领口似乎也过低了一点,半个肩膀都lou了出来。
甚至连胸前地那对不甚雄伟的肉团,都有呼之欲出的意思。
楚歌顿时觉得全身的血往上涌,脚步也开始有些摇晃了。
这样下去要出问题,楚歌赶紧眼睛一闭,身子一转,盲人一般的摸索着逃到柳眉的身后,确定安全后楚歌才敢睁眼,也顾不上和柳眉说晚安了,楚歌冲到门前,拉开门窜了出去。
随着楚歌关门的声音响起。
柳眉终于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又不笑了,拿起枕头。
似乎枕头就像阶级敌人一般。
先是狠狠地砸了两拳,接着又举起来狠狠的砸在**,边砸还边说:“死楚歌,臭楚歌。
”
被柳眉鸠占鹊巢的楚歌,逃出房间变看见对门的肯特和杰米正贼头贼脑的偷看,楚歌不怀好意的笑着走过去,两人立刻很讨好地笑着出来,杰米甚至走到楚歌面前,看看四下无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递到楚歌面前很狗腿的笑道:“老板,我就知道您要出来,这次怎么自己亲自出马去买?作为您的最忠实的部下,您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所以我早已经被您准备好了。
”
对于杰米的狗腿子行为,肯特看了很是羡慕,心里对杰米嫉妒不已,心道:“d,这家伙有前途,这招我怎么就没想到捏?”
楚歌接过盒子一看,顿时邪火更盛,居然给自己准备了杜蕾丝,难道不知道我从来不用这玩意的么?
“恩!这气球不错,我命令你,晚上全部吹出来,然后挂在房间了,明天我来检查。
如果你少吹了一个,就等着回美国去吃汉堡吧。
”楚歌眼睛一瞪,把盒子塞到目瞪口呆的杰米的口袋了,轻轻地吹了个口哨,转身朝电梯走去。
肯特和杰米刚想跟上来,楚歌似乎是看见了他们动作一般,边走边说道:“查理最近少了两个挨骂出气地对象,一定无聊了很多。
”肯特和杰米互相一看,不由的一起伸手揩了把头上地汗道:“好彩!”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好彩”的意思,只是听唐人街的中国人说多了,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
晚上睡哪?楚歌想来想去,还是再去开一间房吧,走到总台一问,居然没房间了,楚歌郁闷不已,被柳眉挑起的邪火还没散尽,看看时候还算早,一头扎进小酒吧里,先喝点酒在想办法吧,大不了等下到外面去找个酒店对付一晚上。
楚歌虽然酒量不算大,可是在美国一年下来,被查理每天拽着泡酒吧,也养成了没事喝两杯的习惯。
往吧台上一坐,楚歌朝吧台里的调酒师道:“来杯红酒,加冰快。
”调酒师很快就递过来一杯酒道:“先生,您的酒。
”
楚歌抓起酒来,看着场子里两个年轻的mm正扭着**的身体在那跳舞,狠狠的将一杯酒干了个底朝天。
“再来一杯。
”
一连下去三杯。
楚歌觉得有点眼花耳热了,场子里地mm们似乎扭的也更起劲了,原本就穿的不多的衣服,现在只剩下比基尼了,楚歌看着有点不屑的瞥了瞥嘴巴,这表演比起美国酒吧里的钢管舞拖衣舞什么的比起来,实在是太不专业了。
第四杯酒喝下去后。
楚歌觉得眼睛里已经开始出现小星星了,不能再喝了。
楚歌付了帐,滑下高凳,正打算走人,突然在霓虹闪烁过地某个角落里,楚歌看见了孟季云的脸,那一瞬间楚歌可以确定,那张脸上流lou出来地是一种孤独的落寞。
不想多事的楚歌想赶紧走人。
一个柳眉就已经让自己扫地出门了,再和孟季云弄点什么事出来,这中国也别待了,直接回美国了事。
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怕事,事情越找着你。
当灯光又一次闪过孟季云的脸上时,楚歌看见孟季云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而且还冲自己招了招手。
“**。
被发现了!”楚歌无奈的朝孟季云那张桌子走了过去。
“怎么?不想看见我?”看着楚歌苦着脸坐到对面,孟季云多少有点酸酸的说。
楚歌哪敢再生事端,赶紧堆起笑脸道:“哪有的事,我眼睛不好,这不才看见你我就过来了。
”孟季云似乎也没有在这事上追究地意思,而是怪异的笑了笑道:“怎么一个人出来喝酒。
柳眉呢?”
楚歌立刻做出苦大仇深的样子道:“别提了,被赶出来了,看来晚上要去睡马路了。
”
孟季云白了楚歌一眼,表情很是妩媚,多喝了两杯的楚歌猛然才发觉,眼前的孟季云居然也是如此的充满**。
台子上一瓶酒似乎已经没多少,没少喝的孟季云一点都不像平日那般端庄致,表情里多了几分懒散,多了几分娇媚,还多了几分**。
“事情有结果了?”孟季云似乎很随意的问了一声。
场子里有点暗。
楚歌没看清楚她地表情。
“算是吧,反正暂时我算是摆拖了敌人的围剿。
”楚歌似乎也需要一个聊天的对象。
而孟季云正是现成的。
“一起喝一点吧。
”孟季云提出邀请,换成平时,楚歌清醒的时候,也许就拒绝了,可是现在的楚歌已经有5分醉了,脑子里有点晕乎乎地,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
“再在一个杯子,加一瓶酒。
”孟季云叫来招待。
东西很快被送了上来,孟季云亲自给楚歌倒上一杯后,举杯道:“为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喝酒,干杯。
”
“干杯!”脑子有点发热的楚歌也没多想,拎起杯子就是一口闷,根本就没注意到对面的孟季云笑的有点阴险。
杯子又被满上,孟季云举起杯子道:“为老朋友重逢,干杯。
”又是一杯下去,楚歌觉得意识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只觉得眼前一切都是如此的飘忽,朦胧间只看见对面的孟季云笑语如花,酒杯又被举起。
“这些年在外面过的好么?”看到楚歌已经开始摇晃了,孟季云终于lou出了真面目。
“好?国外有什么好的?你别看那些回来的人很风光,其实又有谁知道,在国外的学子中,十个有九个过地苦,尤其是这里,苦啊!”楚歌伸手在胸口上戳了几下,有点口无遮拦地开始倾诉。
很明显孟季云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上前扶起楚歌道:“我们回房间去,你慢慢说。
”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间地繁华,……。
”虽然有孟季云扶着,但楚歌还是有点东倒西歪,在电梯里还扯着嗓子唱了起来,弄的电梯里的其他人躲避不及,孟季云只好不住的朝别人送出抱歉的微笑。
总算是把楚歌弄回自己的房间,往**一丢,楚歌挣扎着坐起来kao在床头,眯着眼睛看着孟季云不说话。
孟季云还以为楚歌刚才的装的,顿时被吓了一身汗,难道这小子别有用心,装猪吃老虎?看看房间里就两个人。
孟季云有点引狼入室的感觉。
“晴,口好干,给我来杯水。
”迷糊中地楚歌把孟季云看成浅间晴了。
听到楚歌这样叫,孟季云这才反应过来,楚歌是真的喝醉了。
端来水小心的给楚歌喝了几口,满脸醉态的楚歌突然泣不成声的说:“晴,我知道刚才是你的灵魂来照顾我。
我对不起你,你在下面还好么?”
孟季云没想到楚歌会有这般表现。
看着心里不由一疼,心道:原来这个表面风光的男人,心里也有许多说不出地苦。
“楚歌!你有什么事想说的,统统说出来吧。
”孟季云拖把张椅子,坐到楚歌跟前,托着下巴看着眼前地楚歌。
“你……你是谁?”楚歌似乎这一瞬间有点清醒,问了一声。
“我是你的朋友啊。
你不记得了?”
“对,是朋友!”楚歌淅沥糊涂的说了一句,猛然间长叹一声道:“老天不公啊。
”
随着孟季云的不断引诱,楚歌几乎将自己所有的事都说了个遍,从孩提时期在两个老人跟前说起,少年时期对母爱的向往,青春期对少女的憧憬,到大学里艰苦地生活。
到日本后在期货中斗智,一切的一切,包括浅间晴倒在自己怀中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情景。
女人都是母性的,看见面前的楚歌泪流满面,孟季云的同情心顿时泛滥。
孟季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她而去。
后母比父亲小了10岁,漂亮是漂亮,但是对孟季云的猜忌之心也随着儿子地诞生而日渐增加。
父亲一直对孟季云很好,好强的孟季云总想着努力帮父亲一点忙,让整日劳碌的父亲多一点休息的时间。
读大学时孟季云就已经投身家族事业,也取得了相当的成绩,被父亲看成是左膀右臂。
后来深爱自己的父亲因病去世,大学刚毕业,21岁地孟季云在家族企业为危难之际,在年幼的弟弟还不能担负重任的时刻。
一身但起了捍卫父亲基业的重任。
四年的孟氏企业eo的经历。
把曾经年少充满幻想的孟季云磨练成一个女强人,也耽误了几年的青春。
可惜孟季云的努力并没有换来后母的信任。
弟弟大学毕业后,后母立刻开始行动,一心要把孟季云挤出去,虽然说弟弟接手家族大权名正言顺,可是羽翼丰满地孟季云真地要想翻手为云,那也不是办不到的事。
在亲情面前,孟季云想到地是,临终前的父亲拉着自己的手,要自己照顾好弟弟和后母的情景。
最终孟季云在众多下属的反对声中,还是毅然的离开了孟氏企业,跑到上海去经营一家小店面。
孟季云的离开,也导致了孟氏企业一个地震般的变化,众多中高层因不满孟季云被排挤,纷纷要求离去。
接任之后的弟弟,面对眼前的这一切有点不知所措,后母也慌了手脚,最后还是孟季云出面,一一的安慰了这些老人,安顿好局面后,孟季云才又缩回了上海,做她的小买卖去了。
去年楚歌走后,孟季云的弟弟和后母也认识到孟季云对家族的重要性,开始频频向孟季云表示和好,一向疼爱弟弟的孟季云这才重新出山,不过只肯担个闲差。
和楚歌的相处虽然时间不长,不过楚歌那份不属于那个年龄的沧桑,却深深的留在孟季云的脑子里,从小投身家族事业的孟季云,一直把自家的事情放到一边,再加上眼界颇高,就连号称华夏第一家的柳家二公子,孟季云也没看的上眼,自己的事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孟季云一直觉得,楚歌和自己是相似之人,现在听了楚歌的前事,这才知道,楚歌比起自己,那日子过的难的太多了。
流泪的男人总是最能感动女人的,更何况是酒后吐真言的男人。
孟季云上前抱住楚歌的脑袋,心疼的在楚歌耳边道:“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
楚歌似乎听懂了孟季云的话,猛的一把反身抱住孟季云道:“晴,我好想你啊。
”
孟季云:……,原来楚歌又把自己当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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