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行!”潘仁美断然拒绝,他防范地瞟了一眼郝豆豆,竭力安抚潘夫人道:“夫人稍安毋躁,等老夫将一切理顺了,必定会让你们母子重逢。”
他对吴总管说了声:“送客!”
吴总管会意,带着一群家丁进来,貌似恭敬,实则恩威并施地曲背请道:“夫人回去休息吧。”潘夫人待要发作,可一看潘仁美脸色铁青,怕真的闹起来,潘仁美并不给面子,到时下不了台,在丫鬟仆妇们眼前丢了大脸,倒成大家的笑柄了,只得深吸一口气忍辱含恨而去。
到了荣锦堂,正是午饭时候,郝豆豆见潘夫人闷闷不乐,不思茶饭,便留下劝解。
“凤姐姐既也是父亲的亲生女儿,父亲终是不会亏待姐姐的。”
潘夫人冷笑道:“你那父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不出来?你道她收温小柔为养女为何,不就是好叫温小柔顶替你凤姐姐入宫,好给皇上吹枕头风,保他荣华富贵,平步青云,他也没想想,他已经做到了宰相的位置,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已是到了顶了,再想进一步,莫非想抢皇上的宝座?”
郝豆豆一听,心里一动,她懵懂地说:“既然父亲已有打算,让别人顶替凤姐姐入宫,又为何要把凤姐姐藏起来?”
“想必是有人察觉到这件事,你父亲才这么做。”
郝豆豆若有所思,侍候潘夫人吃完饭后。回到听雨斋吃过午饭,装做睡午觉,召唤绿儿。等了半天却不见绿儿现身,正准备用灵簪探寻她的踪迹时,一团黑雾从窗户涌进,在地上翻滚,幻化成绿儿,似乎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叫了声:“姑娘!”
郝豆豆急忙蹲了下来。扶住绿儿,惊问道:“你怎么搞成这样?”
“是被春儿那个贱人所伤!她还告诉宋一鸣那个渣男你有灵簪。”
郝豆豆笑道:“我就说宋一鸣知道潘夫人头上有灵簪,原来是她告诉的!”她不禁得意地冷笑两声。“可惜呀,老天不帮他,我在潘夫人到了凤小姐的住所后就把簪子从她头上取了下来,害他扑了个空!”
她低头问绿儿:“你要不要紧?”
绿儿有气无力地说:“只要借助灵簪的灵力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郝豆豆把她藏匿在自己的房间里不题
潘仁美生性多疑。不论谁的话他顶多只信半分。他始终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当他看见宋一鸣举止反常对着自己的夫人又是拉又是扯的,本来还在怀疑灵簪的真假,现在反而坚信不移了,所以要用刑的家丁手下留情,不要把宋一鸣打死。
宋一鸣受完毒打后,拖着满身的伤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看见春儿正端坐在床前,他疑惑地问:“你不是说灵簪在潘夫人的头上吗?怎么我觉得像是跑在了我的头上?”
春儿答道:“灵簪的灵气已与潘婷身上的灵气相通。潘婷想要灵簪停在谁的头上就停在谁的头上。”
宋一鸣一听两眼发直。
他转身向外走去,想找温小柔商量对策。毕竟郝豆豆是他和她共同的敌人,他们两个如果强强联手,还是有希望除去郝豆豆这个巨大的威胁的。
温小柔虽然受了针刑,但是创伤面小,恢复的也快,但是接连吃了几次大亏后,她已经变得有些风声鹤戾了,深居简出不敢出门,现在见宋一鸣在这紧要关头,突然造访,颇感意外,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宋一鸣向外看了看,只有碟儿一人在院子里,他忙叫温小柔找了个理由把她支使出去,关上院门又关上房,显得神秘兮兮。
温小柔受他感染,神经也绷得紧紧的,一双美目带着惊恐看着宋一鸣。
宋一鸣转过头来,问:“你觉得潘婷像谁?”
温小柔一愣,潘婷是潘夫人收养的义女,怎么可能会像潘仁美夫妇,除非……她是潘夫人的私生女!原来这样!怪不得潘夫人对她那么好!
她惊喜地脫口而出:“你是说潘婷是潘夫人的野种!你有确凿证据吗?快告诉相爷,不就可以一石二鸟,送她们母女两个上西天吗?”
宋一鸣无语地看着她,女人的想像力真是强大。
“你不觉得——她很像郝豆豆吗?”宋一鸣循循善诱。
“她是郝豆豆?”温小柔笑得花枝乱颤:“郝豆豆哪有那么漂亮?”
宋一鸣一副败给她的表情,女人就是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争奇斗艳!
“我问你,她不是郝豆豆怎么初见你时担心你认出她了?而且一来就目标明确的对付你!并且春儿还告诉我,她叫大夫为医生,那可是我们那个时空的叫法!”
温小柔越听越是那么回事,脸都吓绿了,先是两眼发直,死期将至的样子:“她一定是来复仇的!天哪!她绝对不会放过我!”接着坐立不安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不断地喃喃着:“怎么办!怎么办!”
宋一鸣一把抓住她的肩,显得非常沉得住气地说:“不要自乱阵脚!只要我们携手还是对付得了那个贱人的!”
温小柔像溺水的人看到一线希望,抬起大大的眼睛,楚楚可怜地问:“什么办法?”
“你先去毒霸天那里帮我找到天蚕的解药,我再想对付郝豆豆的办法。”
温小柔素来只会利用别人,哪里甘心自己被别人利用?听了宋一鸣的话立刻冷笑道:“说了半天,原来是骗老娘给你拿解药啊!
休想!”
“你必须给我拿,我若死了,你一个人对付郝豆豆胜算更小!”宋一鸣对她阐明利害。
温小柔冷冷地看着他,在心里暗暗盘算:“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老娘面前说大话?”
她装做万分为难地说:“自从我偷了毒霸天的千机散后,我都不敢去他那儿,怕他找我麻烦。”
宋一鸣知道她不肯帮他,顿时感到心寒,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毒霸天要兴师问罪,早就找上门了,你现在能好好地坐着跟我说话吗?我保证你去没半点危险。”
温小柔冷哼一声:“你说的轻巧!去送死的不是你是我!”
“你以为我叫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我自己吗?潘仁美那老贼向毒霸天要了两条天蚕,除了我吞了一条,你说,另一条他会让谁吞服?”宋一鸣大有深意地看着温小柔。
温小柔脸色一变,在心中已有了答案:莫非是自己?
她正欲说出来,便听得门外有人喊:“老爷来了!”
温小柔和宋一鸣全都一惊,他们知道,决不能让潘仁美看见宋一鸣在这里,慌乱之中,温小柔打开了窗户,宋一鸣赶紧跳窗户从院子后面跑去,与此同时,潘仁美走了进来。
他看着宋一鸣逃跑的那扇窗户还在来来回回的开开关关,露岀了然的笑容,但什么也没问,温小柔总算松下一口气来。
潘仁美似乎故意钝刀杀人,从袖子里拿出那只金步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温小柔看见他旧事重提,心里充满了疑惑:“上次母亲为这只金步摇质问女儿的时候,女儿已经解释过了,怎么父亲又问起?”
“老夫想知道,为什么金步摇会跑到宋一鸣手上?”潘仁美眼神犀利地看着她。
温小柔讪讪地笑道:“女儿不知,但女儿确实是清白的。”
潘仁美故伎重施,示意身边的吴总管把剩下的那条天蚕呈上,对温小柔说:“乖女儿,把这个吞下,老夫就知道你对老夫是忠心耿耿。”
温小柔看着天蚕在吴总管手里的托盘里蠕动,头皮阵阵发麻,试探着对潘仁美说:“不用了吧,父亲。”
潘仁美微微一笑:“你不想吞天蚕也没有关系,他从身上拿出千机散,“那你就服这个。”
温小柔此时才眀白潘仁美存心想控制她,她有些后悔没有听宋一鸣。
服下千机散当场毙命,而吞下天蚕则可伺机解毒,两害取其轻,温小柔颤抖着用两根手指夹起那条令人恶心的天蚕,把眼一闭,心一橫,放进嘴里,吞下肚子里,待睁开眼时,看见潘仁美满意地对她笑:‘不错!不错!果然忠心!”站起身来走了。
温小柔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才敢偷偷地溜到毒霸天那里,毒霸天的住所黑漆漆的,表示主人已经睡了。
但高手即使在睡眠状态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所以温小柔一到他的屋子前,就听见毒霸天在屋子里问:“这么晚了,你跑来干嘛?还想偷药不成?”
温小柔在外嗲声嗲气地说:“这次绝不是偷药!是想师傅您了!”
门吱地一声开了,毒霸天站在温小柔的面前,斜睨着她:“你想我?你是想从我这里多学点杀人于无形的毒药配方吧?”
温小柔恬不知耻地双手勾住毒霸天的脖子,媚笑道:“是真想你了,今天我绝不向你讨要任何毒药配方。”
“真的?”毒霸天一脸坏笑,抱起温小柔就向屋里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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