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午的饭没吃,晚上可能会吃的多一点。”沙小糖眨着大大的眼睛,慧黠的样子。
乾海峰莫名的就生气。这个女人真是轻浮,和陌生男人刚见一面,居然就要去吃饭。万一喝酒了怎么办?喝多了怎么办?被下药了怎么办?本来脑袋就不太灵光,不然也不会自己去找人贩子让人家卖。这次万一碰上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还能再碰见我救你?
身后的男人突然笑了,笑声不高,很爽朗的样子。但听在乾海峰的耳朵里就怎么听怎么刺耳。
“沙小糖,你不是答应晚上和我一起吃饭了么?”乾海峰突然发癔症般的起身,走到沙小糖面前。看也不看她对面的男人,喷着酒气有点责怪沙小糖的意思。
“啊?!”沙小糖刚弯起眼睛笑的好像偷吃鱼的猫,便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乾海峰吓了一跳。弯弯的眼睛顿时瞪的溜圆。
这个男人本来就高的很,此刻略弯着腰和她说话,直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而且这个泰山,浑身带着酒气,深邃的眸子也是带着一些朦朦的醉意。
沙小糖刚想问他‘你怎么在这儿,说什么酒话呢’。乾海峰却早她一步,伸出了手拉住她的胳膊:“今晚吃你最爱吃的山西刀削面,位子都订好了。”
“哎哎哎,我啥时候答应你吃面了?”沙小糖之前面对叶修凡的乖乖淑女形象一下蒸发在空气里,声音拔高,使劲去抠胳膊上的大手。十足一个被惹怒的小豹子。
“昨晚一起睡觉的时候,你说的。哦,对了,你做梦说的。说你想吃山西老陈醋的刀削面了。我当时就在你耳边答应你,今晚带你去吃呢。好了,不别扭了,走了。”乾海峰面对沙小糖的挣扎,无动于衷,反而表现的很宠溺的样子自话自说。
乾海峰不知道,他现在说的这些话有多么的暧昧,多么的让人想入非非。那种微醉之下的笑意融融和他一贯的漠然萧冷简直判若两人。
叶修凡看着突然而至的不速之客,看着他们两人的肢体纠缠,听着暧昧不清的话语,面上的笑容依然儒雅,可是眸子里早已经变了颜色。
乾海峰不给小糖更多说话的机会,半扯半抱的就把还在傻呆呆好似回想的她等弄出了咖啡馆。
沙小糖彻底懵了,被乾海峰的一句话,劈的外酥里嫩。甚至都忘了咖啡馆里还有一个一脸莫名,搞不清状况的叶修凡。
她自己也糊涂了。自己睡觉是流口水,说梦话啦。但是昨晚有说过那样的话么?昨晚他不是睡书房,怎么又答应自己吃面了呢?可是军人,还是个一本正经的官很大的军人会说谎么?
“乾海峰,你现在好像是在酒驾!”沙小糖直到被乾海峰塞到了车里,车子呼呼驶上了川流不息的马路才清醒过来。问着车厢里浓浓的烈酒的味道,看着身边超过的一辆又一辆车,沙小糖想不清醒过来似乎也难。
她是惜命的人,正直青春韶华,还没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啰嗦着把安全带又紧了紧,眼神凌乱的叫喊出声。
“我要下车,我才不要去吃什么见鬼的面!快给我停车,停下!”
“吵死了。”乾海峰不
耐烦的一脚刹车,车子带着刺耳的吱嘎声猛的停住。
沙小糖被强大的冲劲推到前面,额头马上就要和车玻璃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又被镇上的安全带给拽了回来。
惊恐之余,沙小糖跳下车指着乾海峰大叫:“你喝的工业酒精吧?被毒的神经错乱了吧?有你这么开车的么?有你这么停车的么?你这是谋杀,**裸的谋杀!”
乾海峰看到小糖站在高速路上指着他的脑门大骂,神情就和母夜叉,泼妇什么的一样一样的。刚想鄙夷两句,结果看到迎面一辆厢式大货车。他想也没想,跳下车,一把将还在搞不清状况的沙小糖拎小鸡一样,拎到了高速路边上。
沙小糖被身后疾驰而过的大货车带起的风把她雪纺的裙摆一掀到肩膀,露出一个粉粉的小裤裤。
“是我谋杀,还是你活够了想自杀?”乾海峰凶狠的眸子,狠戾的低吼。猝然看到小糖撩起的裙摆,怒火一下子飞了一半。
“啊!色狼色狼!”沙小糖差一点被大货车卷入车轱辘下也是心有余悸,刚想感谢恩人几句。可是看到恩人直勾勾的眼神,再加上身上的凉意飕飕。低头一看,轻柔的裙摆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自己的肩膀上搭着。这个光走的可真是绝对内伤吐血。
不由分说,一脚踢到乾海峰的小腿上。因为事出突然,乾海峰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会恩将仇报。小腿上顿痛,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么一下子。
“泼妇,狗咬吕洞宾,自以为是的女人。爷不稀罕女人,更不稀罕你这样没有三块砖高的女人。”乾海峰忍着小腿上的痛,嘲讽的蔑视着涨红了脸的小糖。
说她还没有三块砖高?想他一米六四的个子,虽然不算高挑,但怎么也是个中等个子吧。
没好气的抬头看了一眼乾海峰,高的有点过分,自己穿了高跟鞋才到人家的肩头。不服气的挺了挺胸,依然有很大的一块差距。悄不声的撇头,轻嗤:“傻大个儿。”
乾海峰怒火郁结,看了一眼挑衅的沙小糖,转身上了车子。更直接踩了油门,亚光的奔驰瞬间消失在车来车往中。他不能再和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气他的。
经过这么一闹腾,乾海峰的酒劲也散的差不多了。自己也直后悔,刚才怎么就神志不清的把这女人带出来了呢?这不是闲的没事找事么。
手机突然嗡嗡几声,乾海峰看也没看接了电话。
“老大,左岸咖啡馆也没你啊。”电话里是苏瑾澜的声音。
“我现在没事了,你去西索大桥把那个沙小糖接上送回家。”乾海峰说完就挂了电话。他可以想象,现在桥上的那个女人肯定在跺着脚指天骂地。
“乾海峰,你个兵匪!真给军人丢脸。乾海峰,你个神经病!”
的确,沙小糖现在是在大骂,不过不是骂天,也不是在骂地,而是在骂他。
乾海峰驾着车绝尘而去,沙小糖才猛的傻了眼。看看脚下,是西索大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摸摸浑身上下,因为被乾海峰拖拽出咖啡馆,包包都没有带出来。包包没有,就意味着手机和钱也没有。
这样的悲剧为什
么接二连三的上演。
“乾海峰,你个混蛋,至少给我点钱再走啊。”沙小糖穿着近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走了五百米之后,再也走不动了,真想回身跳了大桥算了。蹲下来脱了鞋,揉揉脚。眼见着太阳越来越西沉,又把乾海峰祖宗八代的先人问候了一遍。
一辆车停在小糖的脚边,玻璃摇下来,露出一个能遮住半边脸的大大墨镜。一声轻狂的哨响过后:“美女,一个人?”
沙小糖抬头,看不不清这男人的长相,但是流里流气的样子很让人厌烦。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个单身女人,在这样的时候,总是能碰见猎奇和想捡便宜的男人。
“滚!”沙小糖绷紧面容,给了一个最简短有力的回答。说完,起身拎着高跟鞋沿着桥边大步的走起来。粗糙的水泥路面还带着不肯散去的炙热,偶尔的砂砾咯的脚板生疼。
“呦,还是个烈性子。失恋了?被男人甩了?哥哥安慰你好不好。”男人开着车不紧不慢的纠缠着,言语越来越轻佻。
沙小糖无端端被贱男调戏,心里那个气啊。这一切都要算到乾海峰的头上。自己好好的相亲,那个家伙捣的什么乱。这下好了,相亲泡汤了,自己还被他扔在这个鬼地方。
对了,叶修凡!咖啡馆里还有个良种男人呢。
不过,现在叶修凡早就该走了吧。
沙小糖叹口气,暗自感慨自己的一段美好爱情就这样鸡飞蛋打了。那个良种男人一定对自己失望极了。莫名其妙出来个大块头男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还什么睡觉,什么梦话的。叶修凡肯定以为自己也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呢。我的一世清誉啊,爸爸,你的一世英名啊,这下是玩都玩完了。
“让你滚蛋听见没!回家找你妹安慰去!”沙小糖没好气的一踢车门,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这个贱男身上。
“你这女人!我这可是保时捷,你踢坏了,赔得起么?”男人忽的停下车,跳下来堵住沙小糖的去路。赔钱不过是个借口,纠缠才是真正的目的。
“我管你什么狗屁保时捷,姐现在心情不爽,给姐滚一边去!”沙小糖见前路被挡,柳眉一竖,扔了手里的鞋倏地出脚,一招就把挡路的男人踹趴在地。
男人万万没料到眼前柔柔弱弱的女人会突然出脚,而且还是一招毙命,正中胸口。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过去了。
“哈哈,不愧是老大看上的女人,果然够彪悍!”又一辆车停下,苏瑾澜下车,看趴在地上的男人,墨镜摔碎在一边。弯腰,笑的更快意了:“呦呵,这不是黄公子么?天天打雁,今天终于让雁啄了眼吧。告诉你,这个女人,你可碰不得,他可是乾海峰的女人。听见没,乾海峰的,记住了。”
苏瑾澜不仅得瑟的说着,还伸脚踢了踢趴在地上紫茄子脸色的男人。暗自骂着‘臭小子,让你纠缠我的海妮,活该!真是活该!’
沙小糖看着极是得瑟的苏瑾澜,这一出场,居然比地上的那个男人还流里流气。不仅唏嘘,现在的部队可真是培养人的地方。
猛然顿悟,急忙叫嚣起来:“我才不是那个家伙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