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比谁都怕
“你是在吃醋吗?”她抿嘴,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见暠呈的嘴唇动了动,连忙说道;“不然你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做什么?”
他瞪大眼睛,看向别处,想立马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反驳一下,却有些词穷,只好勉强的撇撇嘴;“我只不过是怕比舞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而已。”
嘉洋呙点点头,几根长发依旧飘在前面,她用力一撇到身后。
“你认为什么样的情况才能称之为意外?”她比舞赢了,夺回东西两座城池?还是她输了比赛,成为了别人的王妃,两件事,他到底更在意哪一件事情?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斥责她,可当看到她眼里那淡淡的忧伤,一瞬间又忘记了要说什么,静静的注视着她,很久很久,才回过身,一声不吭的掉头就走,紧握的手,越握越紧,他应该问她为何将暧昧的锦囊送给金锦,突厥国人可能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可她却是最清楚不过的。
她为何明知故犯?
若现在真的有什么事情对他而言称之为意外的话,那就是他那颗越来越在乎嘉洋呙的心,女人只不过是一块通往成功路上的踏脚石,她也不例外,就算拥有着美丽的外表,也不过是自己的工具,面对一个冰冷的工具,渐渐失去最初冷静的控制。
“我绝对不允许意外出现!”他侧着身子,狭窄的角落,阳光模糊了他的身影,刚毅的轮廓,却刻在她心里,想怎么抹都抹不去那冰凉的感觉。
他冷酷。不同以往。
或许这就是另一个暠呈,一个不被人发现的一面。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一面。
嘉洋呙自嘲的笑了笑,他那么有把握,真的以为自己有把握可以赢得比赛吗?金娇相貌绝美,身材姣好,浑身渗透着新奇的异国风情,也许这样的女人,才是人们最喜爱的风格吧。
这次比赛,说不准必输无疑,说不准,明天过后,她就是别人的王妃,她害怕,时常害怕的睡不着觉,半夜坐起来,思索着任何可以赢得胜利的舞姿,看着月亮,
似乎有一个人在跳着优美的舞蹈,不过慢慢的就会变成一个人的轮廓。
渐渐的清晰,温文儒雅,笑起来,还有两个好看的酒窝,眼睛微微眯起,清澈的墨瞳犹如泉水晶亮,风吹动他鬓角长发,也吹动她心中的一池秋水。
此刻,他应该睡在另外一个女人的**,拥着别的女人进去梦乡,做着一个跟自己截然不同的梦。他一定无法了解自己的心情,不然为何不来看看她,哪怕是派人来瞧上一眼,也好过她一个人担惊受怕。
苦涩的一笑,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都到人群里,拐弯的时候,金锦突然伸出一只手,吓了嘉洋呙一跳,她顺着手臂看去,是那张笑的欠扁的脸。
“看你的样子,似乎心情不好?”他自以为是的从砖头上跳下来,动作潇洒自然。
嘉洋呙看了她好半天,就在他以为她是被自己英俊的外表所迷惑的时候,她头也不回的答道;“关你什么事?”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必定看了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说不准他就是想找个机会来戏弄自己,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不就是一个锦囊吗?”他一边倒着走,一边将头伸过来,嘉洋呙作势要打他,可金锦一点也不躲,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也许是猜到她不会这么做,有恃无恐的抱臂微笑。
嘉洋呙紧了紧手,终究没有打下去。
她的步子走的很快,匆忙整齐,就算头发顶着一碗水,都不会溅出来半滴,许是走累了,嘉洋呙坐在光溜溜的石头凳子上,趴着脑袋,目光追随着暠呈的身影,嘴唇动了动,眼睛干涩。
暠呈有时也会看过来,只是匆匆一眼,没有停留,金锦站在他身边,眉头一挑,得意之色,让嘉洋呙有些哭笑不得。
他有时候会跟一个小孩子一样,虽然相貌已经成熟,可举手投足之间,总是夹杂着隐隐的幼稚,让你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他,一个在政治之外,撇开高贵王子面具后的一面。
嘉洋呙飞快的低下头,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对于那个锦囊的时候,到已经不在意了。
“我已经帮你教训她们了。”金娇捧着一个大大的酒杯,里面装满了美酒,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她今天穿卓的是大商的服饰,绣着凤尾花纹,绿色衬托她的皮肤白皙细腻,乌溜溜的大眼闪着狡黠的光芒,笑容甜美,整个人越过石桌,趴在她面前。
“教训?王蔓儿跟芽儿?”嘉洋呙吓了一跳,下意识在周围巡视了一下,果然没有发现王蔓儿跟芽儿的身影,她莫名想到那日猝死在她腰间鞭子上的宫女,心里紧张了起来;“你是不是杀了她们?”
金娇撇撇嘴,将眼睛睁的大大的,无辜的看着天,喝了一口酒才慢悠悠的说道;“像她们那种人,死了算是为你大商国省了一些粮食。”
她说完,眼里冒出憎恶。
嘉洋呙感觉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背后似乎冒着黑气,恍惚间,有一双黑色的翅膀在她背后绽放,头上冒出两个尖尖的小角,连笑容都让人毛乎悚然起来。
“她们是大商的妃子,你可知道杀了她们会怎么样吗?”她唯恐不知道金娇不明白这其中的后果,虽然她杀人如麻,不过这次的人是王蔓儿跟芽儿,她在可惜之余。竟然生出几分从容,她们在背后害死过不少人,要真的就这么死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而连忙抓着她的手;“你不能杀她们!”
“真是有趣了。”金娇镇定的笑起来,舔了下嘴唇;“我可是一直听说她们想方设法的陷害你,我帮你杀了她们,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许我杀人。”
“那是因为……”她急于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可王蔓儿跟芽儿一再给自己找麻烦,她就算是想给她们找一个不死的借口,也要费些脑子,想了半天才脱口道;“你就不怕鬼吗?”
“怕!”金娇坐了下来,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的放在石桌上,双手趴在上面,很严肃的看着嘉洋呙的眼睛;“我比谁都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