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举?噗,哈哈哈——”
话说元宝儿这话一出口,只叫周遭所有人瞬间傻眼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两两懵逼,就连那姓卫的也一时怔在了原地,显然,被元宝儿嘴里的这番话给震到了似的,只怔怔地举着宝剑在手,一动不动地,一时给他整不会了似的。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那尤二噗嗤一声,笑喷了一口口水出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一个个捶胸顿足,哈哈大笑,笑喷了起来。
“你……你说的是可是真的,那伍天覃他……他当真不……不举?”
“他那玩意儿不行?”
“哈哈哈,老子要笑死了,亏得那伍天覃看上去耀武扬威,飞扬跋扈的,感情是个花架子纸老虎不成啊?”
“大少爷,没成想,那姓伍的他他他……他不行,哈哈哈,这是今年一整年来小的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姓卫的身后那一行人一个个瞬间笑得直不起腰来,恨不得趴在地上,笑得捶地。
“你说的可是真的?”
只见那姓卫的倒还算镇定,许是难以置信地成分更多,不多时,只见他大手一挥,直接逼退了旁人的哈哈大笑眯着眼喝了一声“都给老子闭嘴”,随即将手中的宝剑朝着尤二身上一扔,竟亲自屈身挑起了元宝儿的下巴,凑到元宝儿跟前一字一句兴奋又张狂的质问着。
问这话时,他双眼微微泛红,里头带着一股压制许久的难以自持的激动和亢奋。
仿佛时隔多年终于寻到了能够扳回那伍天覃一层的唯一方法似的。
竟小心翼翼,一脸期待的盯着元宝儿。
元宝儿见状,眼珠子一转后,立马一把从地上跳了起来,拍了拍大腿,一脸绘声绘色,口若悬河道:“小的哪能骗卫爷您,小的说得都是千真万确,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小的天打五雷轰。”
元宝儿一边唾沫横飞的说着。
卫狄却眯着眼,仿佛有些将信将疑道:“这等私密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元宝儿闻言只眉飞色舞道:“因为被小的撞见啦,有一回那臭王八吃了酒,**,性大发,便将院里的一个叫做鸳鸯的丫鬟给拖进了屋奸,**,结果没曾想不过眨眼间功夫,那鸳鸯便衣衫不整的哭着跑了出来,嘴里委屈说着爷那玩意儿没用,用不了,还被那姓伍的大发雷霆扇了她巴掌将她给打了出来,当天夜里还将大夫给请了来,我送大夫出去时听到大夫嘴里透露了一嘴,说那姓伍的常年流连花街柳巷,早已败坏了身子,他那玩意儿早已坏了多年了,本以为事情到了这儿了了,结果卫爷您猜怎么着——”
元宝儿一脸滔滔不绝,口水横飞的说着,说得那叫一个激**亢奋,一时,将姓卫的身后那一群人全部引了过来,一个个竖着耳朵支着脖子听着,却不想他在说到最亢奋,最激动人心的时候,冷不丁见那元宝儿小嘴一停。
卫狄赤红着双眼,大喝一声:“怎么着,甭停,给本少爷继续——”
身后众人亦是搓了搓手,那叫一个满脸期待。
却见那元宝儿装模做样四下瞅了几眼,随即缩了缩脖子,凑到了卫狄跟前,压低了声音冲那卫狄道:“小的……小的不敢太过声张,怕……怕回头传到了那姓伍的耳朵里,他将小的给打死咯。”
元宝儿仿佛有些顾虑。
卫狄却冷笑一声道:“怕他作甚,有老子在,那姓伍的算个毛。”
元宝儿一听,便立马嘴甜巴结道:“那卫爷您回头千万得护着小的,小的往后跟您混。”
说着,便见那元宝儿手臂朝着卫狄肩上一攀,只踮起脚尖勾着卫狄的肩膀,一边往一旁人少之处走着,一边神神秘秘道:“本以为事情到这儿便了了,结果不曾想次日一早,便听说那鸳鸯投井自尽的消息,那鸳鸯惜命得紧,哪敢投井自尽啊,分明是被那姓伍的撞破了他的丑事,被他给杀人灭口了。”
“我去那伍天覃跟前伺候时间虽不长,却也听说院里陆陆续续有丫头不见了或者死井里了,原以为那凌霄阁里头撞了邪,老死人,后来才知道原不是撞了邪,是撞到那姓伍的那杀千刀的狗东西手里了,而且,后来我伺候那大鳖怪沐浴的时候不小心偷看到了,那姓伍的看上去人高马大,其实他不过是虚张声势,他那裤兜地下的那玩意儿小得跟个绣花针似的,真的,比小的的还不如,就是因为那一眼,许是被那王八蛋瞧见了,这才差点儿让小的差点儿连小命都搭上了,卫爷,您是不知道,那姓伍的就是个猪狗不如的坏东西,就是因为小的撞见了他的丑事,他恼羞成怒三番五次的争对小的,小的被他打了个半死,若不是遇着了卫爷您,小的怕是小命都难保了。”
话说元宝儿脑洞大开。
小嘴巴得吧得,得吧得的,一张小嘴叭叭叭地,那叫一个喋喋不休,滔滔不绝,说得每一字每一句就跟亲眼瞅见了似的,时而那叫一个愤恨不已,时而又叫一个咬牙切齿,抓耳挠腮得活似一个活脱脱小说书先生在世似的。
原本卫狄不过信了三分,听到这小儿说得抑扬顿挫,那叫一个跌宕起伏,便很快信了七分,只顿时冷笑一声道:“呵,那伍天覃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狗眼看人,对老子颐指气使,动辄嘲讽,感情他才最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狗东西。”
“呵,他伍二不是名声在外么,不是最乐于享受众人追捧么,好啊,尤二,咱们今儿个便成全成全他,半日之内,老子要让他这桩好事传遍整个元陵城。”
卫狄大手一挥,扭曲着整张脸,一脸亢奋的叫嚣着吩咐着。
尤二立马马不停蹄领命而去,还一并带去了三四人。
剩余还有三四人在周围候着。
元宝儿听到卫狄这话一出口,当即心头暗道一声不好,一时急得抓耳挠腮的。
糟糕。
他原以为那卫狄知道这事后会乐得哈哈大笑,喜不自胜,却不想,他竟还要往外传播,彻底败坏那大鳖怪的名声,好将那大鳖怪彻底踩在脚下踩死咯。
元宝儿倒是不在乎那伍天覃的名声,可这话若一经传出去,那伍天覃若深究起来,轻而易举便能查到他的头上来,因为,这话别人不知道,可那大鳖怪一听便知,准是他元宝儿嘴里才能冒得出来的。
不曾想,倒是失策了。
不过,眼下性命攸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待元宝儿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便又见他哈着腰冲那卫狄道:“对了,卫爷,您知道那姓伍的,为何这么多年都娶不上媳妇儿么?”
元宝儿一脸神神秘秘的继续攀着那卫狄的肩,一路将他攀到了街角,故作神秘的又扔下一颗炸雷。
这话一落,果真,只见那卫狄大手一拍,扭曲着张油腻的脸,竟将反手一把揽上了元宝儿的肩,咬着牙,赤着眼,亢奋得大喝一声道:“说,将那姓伍的底儿给爷一口全撂了,老子倒要看那姓伍的往后还怎么张狂得了?”
卫狄一脸激动的揽着元宝儿的肩,脸上隐隐透着股子渗血的快感。
元宝儿被他这一拍,拍得半边肩膀都麻了,又见他揽着自己,身上一股脂粉臭味传来,当即忍着浑身的恶心,只翘着兰花指,将肩上的那只手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掰开了,随即冲那卫狄勾了勾手,卫狄侧身将耳朵往他跟前一凑,便见那元宝儿双手扒开他的耳朵,冲着他的耳朵里头大嚎一声道:“老子怎么知道,想知道你自个儿问那王八羔子去呗!”
元宝儿这突如其来一吼,吼得那卫狄耳朵一麻,半边耳朵一瞬间失聪了似的,嗡嗡直叫唤。
说时迟那时快,正好见前方一老太太赶着甜水车路过,话一落,元宝儿便趁其不备,手脚灵敏,脚底抹油,跟只猴子似的,飞快往对面一钻。
这时,正好天水车路过,将元宝儿与姓卫的那伙搁在了两边。
元宝儿顺利脱身,随即转身,隔着那甜水车远远地冲着对面那捂着耳朵还一脸懵逼的卫狄略略略的做了个大鬼脸,嘴里骂了句:“大草包。”
然后闷头一下,钻进了街角的巷子里,三两下不见了踪影。
话说,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过突然,总共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前一刻,元宝儿与那卫狄还哥俩好似的,攀肩搭背,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后一刻,他人便已窜没了影了。
这会儿卫狄还死死捂着耳朵,半边耳朵都在嗡嗡嗡地,一直待那句“大草包”隐隐约约传入了他的耳朵,转眼便见那小儿逃没了影了,卫狄整个人这才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自己被人耍了,当即嗖地一下,气得一脚将身后那三四个呆若木鸡的跟班踹翻在地,随即一把将剑从身后那跟班手中一把咻地拔了出来,只高举着宝剑,气得面黑如锅底,整个人如同只螃蟹似的在原地暴走咆哮道:“他奶奶的,敢戏弄爷,老子要将那小儿大卸八块了去喂鱼!”
“废物,一个个都杵在这里做什么?都瞎了眼不成,给老子追,给老子追,老子要杀了那畜牲,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