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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番外:保大,我保大人!

他的心尖痣 兰泽 3001 2024-10-17 21:39

  

  樊亭有孕六个多月时,裴湛山又要出门打仗。

  临行前,裴湛山环着樊亭的腰身,与她温声叮嘱,“我把叶廷深和黄占龙都留下,有事你就让他们拍电报给我,我很快就回来。”

  “嗯。”樊亭答应着。

  裴湛山望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只觉万般放心不下,他仍是抱着樊亭,汽车在院子里已经等了许久了,他还没有动身。

  樊亭看出了他的牵挂,与他轻声说了句,“府里有很多人照顾我,李嬷嬷也在,你放心去忙。”

  裴湛山心里一软,“好,我会尽快回来陪你。”

  语毕,裴湛山又是将樊亭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面颊,直到林副官十分委婉地来提醒了两次,裴湛山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妻子。

  樊亭瞧着他的车队远去,许是孕中的女子心思细,也许是这段日子以来裴湛山一直陪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守着她,照顾着她,也说话算话地没有碰她,骤然见他走了,樊亭还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可不等她将这份空落落的念头转为思念,平州那边就浩浩****的来了人。

  几乎是裴湛山前脚刚走,裴母后脚就带着小儿媳来了,连带着还把小孙子也带来了,婆子丫鬟乳母得跟了一大阵,裴母美名其曰来看顾樊亭的身孕,樊亭晓得婆婆不喜欢自己,在平州的时候婆媳俩也闹得不欢而散,这次见婆婆来了,她想着缓和一下与裴母的关系,每日里早上都会挺个肚子去裴母的屋子里请安,为婆母布菜盛粥,李嬷嬷看不下去,说着要打电报通知裴湛山,樊亭阻止了,她觉得自己到底是做儿媳妇的,侍奉婆婆也没话好说。

  可每次瞧着裴母对自己颐指气使的那副样子,樊亭心里很不舒服,都说儿子像母亲,其实细看下去,裴湛山的眉眼与裴母也有些相似的,每日里对着裴母的那副尊容,只让樊亭连带着对裴湛山的牵挂也没了。

  这一日清晨。

  樊亭起得极早,如今到了孕晚期,她的双脚已经开始肿了,却还是拖着笨重的身体端着一盅汤向着裴母的屋子走去。

  刚到门口,樊亭就听见裴母在里面与孙华玉说着话。

  “看她那个样,估计也生不出儿子,都七个月了,肚子也不大,老三那么大的架子,别回头她再生出个四五斤重的丫头片子。”

  “娘,三嫂到底是江南的美人儿,骨架小,兴许孩子大呢。”孙华玉抱着儿子,在那里笑道。

  “江南的小女人就会狐媚,说是什么大家闺秀,我瞧她别的本事没有,就会狐媚男人,看老三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

  ……

  樊亭将裴母的话全听在了耳里,她的脸色苍白,握着汤碗的手不住地轻颤,她没有进屋,只转身离开了裴母的屋子。

  自那以后,樊亭再没有去给裴母请安过,陆陆续续有怨言落在了樊亭耳里,樊亭直接让人发了封电报给裴湛山,裴湛山自己没法回来,派来了林副官将母亲与弟媳一行人接回了平州,才算是还了樊亭一个清净。

  初冬时,距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樊亭提前生产了。

  裴湛山刚回北栾不久,见妻子提前生产自然担心不已,他命人去请了个城里最出名的东洋产婆,他虽然一向不喜欢东洋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东洋人的东西就是好用,这东洋的产婆应该也有点本事,不然怎么能混出名声?单光请一个东洋产婆还不够,裴湛山又让人请了个据说以前给逊清的福晋接生过的姥姥来,一道在卧室里看着樊亭的情形。

  除了两个接生婆外,军医也来了,司机把汽车开到了花园里随时待命,但凡生产时有个什么情况就去医院。

  樊亭的产程十分的漫长,她是初产妇,孩子又是早产,肚子光是疼得厉害,可就迟迟不开宫口,宫缩只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裴湛山在外面一遍遍地踱着步子,偶尔能听见两声樊亭的呼痛声,他心里紧张得很,拿烟时手指都是颤抖的,他听说西洋人生孩子有种法子是开肠剖肚把孩子拿出来,裴湛山觉得那样绝对不行,把肚子划开,大人还能活?

  裴湛山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直到看见有护士打开了房门,对着他说,“大帅,军医请您进去。”

  裴湛山心里一惊,以往他听人家说起过,孕妇生产时医生都会问丈夫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裴湛山扔下了手中的烟,冲进去对着里面的人大喊:“保大,我保大人!”

  军医一愣,忍住笑说,“大帅,夫人还没开始生呢,属下是请您进来先陪陪她。”

  裴湛山松了口气,也顾不得骂人,只快步向着里面的卧室走去。

  樊亭半躺在**,她的脸颊因着疼痛已是失去了血色,乌黑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身后,衬着脸庞越发的苍白起来。

  “亭亭,疼吗?”裴湛山瞧着心疼不已,握住了她的手。

  樊亭点点头,腹中的疼痛一股接着一股,越来越密,疼得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大帅,您陪着夫人去院子里走走,或者爬爬楼梯,会有帮助。”东洋产婆开口。

  裴湛山揽住了樊亭的腰,陪着她去爬楼梯,一直磨蹭到了夜里,樊亭已是有气无力,头发全被汗水打湿,全凭参汤吊着精神。

  产婆为樊亭做了检查,终于与裴湛山说了句,“好了好了,夫人要生了,大帅,您快出去吧。”

  裴湛山看着屋子里的产婆与丫鬟,一想着把妻儿的命交在她们手里,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就在这守着,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裴湛山对着产婆喝出了一句话,他仍是攥着樊亭的手,望着她的眼睫,“别怕,亭亭,我在这陪你。”

  裴湛山的话多多少少给了樊亭一些安慰,她已是说不出话来,在最疼最难受的时候,她忍不住哭了,抬头一瞧,她看见裴湛山也哭了。

  天色蒙蒙亮,樊亭疼了一天一夜,流了许多的血,几乎搭上自己的一条命,终于生下了她与裴湛山的女儿。

  孩子早产了一个月,生出来还不到五斤重。

  裴母听得樊亭生产的消息,原本打算动身来北栾,可一听说生的是个女娃子,当下又不来了,裴湛山无奈,晓得老娘是重男轻女,一心盼着樊亭这胎能是个孙子,他将此事隐瞒了下来,不敢让樊亭知道,免得她心里不得劲儿。

  孩子落地三天时,裴湛山按照北地的习俗,为孩子办了洗三。

  樊亭的身子仍是很虚弱,待乳娘将孩子抱来后,樊亭也没力气去抱孩子,只让乳娘把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她半躺在那,目不转睛地看着孩子,当真是越瞧越喜欢。

  听见裴湛山的脚步声,樊亭也没有抬头,直到他从身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亭亭,我拍了电报去苏州,给岳父报了喜。”裴湛山轻声开口。

  樊亭闻言,微弱道,“别说其他的,就说母女平安就好了。”

  裴湛山知道樊亭不愿让家人担心,不想让她们知道自己早产和难产的事儿。

  他微微一叹,紧了紧她的身子,“我知道。”

  两人一道向着熟睡中的女儿看去,裴湛山瞧着樊亭苍白的侧颜,想了想,说,“亭亭,要不我派人把二妹接过来陪你?”

  樊亭一怔,眼睛里有光彩闪过,她转过身向着裴湛山看去,“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好不好?”裴湛山的黑眸中满是温柔,他心疼樊亭受了这一场大罪,将她妹妹接过来陪她,她也能开心开心,她在月子心情好,身子也能恢复的好些。

  “好。”樊亭弯了弯唇,终于对着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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