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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没良心的小东西

  

  徐总管带着医生麻溜地跑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盛晚宁眸眼微眯地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高大,挺拔,面容轮廓无可挑剔,一身黑色西装气质不凡。

  长得倒还可以,只是……

  “这位先生,能否先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脸是谁打的?还有,刚才那白大褂唤我少夫人,这是怎么回事?”盛晚宁一气呵成地问道。

  厉阎霆走向床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手肘撑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地揉着眉骨。

  他现在头很痛,对于盛晚宁的疑惑仅仅语气淡漠地应了句:“打你的人已经死了。”

  “死了??呃……”

  盛晚宁眼底锋芒顿收,她本还想揍回去来着,既然已经死了那就……算了吧。

  “至于他们为什么叫你少夫人,”厉阎霆停下手里的动作,与**的她四目相对,“因为我们结婚了。”

  “结婚?”盛晚宁惊怔了近十秒,喉咙翻滚,忽然,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开始剧烈咳嗽。

  她抬手阻拦想要上前的厉阎霆,“你别过来,咳咳咳,我缓一缓……”

  此刻的她思绪一片空白,脑海里夹杂着两个人的记忆,而两个人的记忆都被分割成了碎片,拼不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除了自己的名字叫盛晚宁以外,她什么也记不清。

  现在突然被告知她结了婚,但她无论怎么搜寻相关的记忆碎片,都拼不出任何一个关于婚礼的片段。

  突然,一抹亮光落入她眼底,她抬起手,看到中指上的戒指,如天使之翼的两颗泪珠型钻石瞬间卷入她眼底的漩涡,瞳仁剧烈收缩。

  “格拉芙粉钻!世界上罕见的lla钻石,无暇,净度vvs2,价值五个亿!”

  “约瑟芬月之泪!全球顶级蓝钻,价值三亿以上!”

  “天呐,这都是我的??”

  她嘴唇摆出一个圆圆的“哦”形,惊恐,惊呆,最后是惊喜!

  再看到手腕上那凉凉的缠绕物,一扯上头的丝带,眼睛被这满满的钻石和深色玛瑙震慑得再也移不开眼。

  “这是纯天然黑玉髓玛瑙?”

  “市面上的黑玛瑙几乎都是人工色,很少见到自然形成的纯黑色玛瑙,纯天然,那绝对是天价!”

  “我发财了!我……#%¥$……”

  厉阎霆看着她那副被几颗宝石迷的语无伦次、七荤八素的小模样,头更疼了。

  按照宋彦希他们说的话,如果盛晚宁的身体是真是一个女诈骗犯的……

  那现在她表现出来的反应,基本就是那个女诈骗犯无疑。

  因为以前的盛晚宁,对于他送出的这些东西几乎都没多看几眼。

  果然这种手术……还有很大漏洞,出现反噬了。

  盛晚宁从这些晃眼睛的宝石里缓过来之后开始用常规的方法解表带,发现解不开,这才仔细端详腕带上钻石的摆位。

  呵,原来有钻石密码。

  这可难不倒她。

  有些技能一旦会了,就深刻进了DNA里面,就算失忆也依然如天生就会了一般,需要用的时候张手就来了。

  只见她手指娴熟地拨弄着一颗颗钻石,像是走华容道一样,最后,“噹”的一声脆响,表带就这么被解开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响,厉阎霆原本垂下的眸子忽地猛抬,瞳仁惊怔张大。

  “你怎么会……!”

  盛晚宁没管身边这个一惊一乍的“丈夫”,她解开手表后又把钻戒从中指上卸了下来,嘴里自顾自地嘟囔着:“脑子长泡了才会把这么贵的玩意戴手上,也不怕遭贼。”

  “还不如去H市拍卖行卖个几十亿后,去京都买地投资实在。”

  她边说边下床,绕过沙发上的男人,直奔衣帽间找了件男士围巾,把这两样“天价珠宝”精心打包。

  厉阎霆很想找点存在感。

  他扯了扯领带后起身走向衣帽间的她,见她打包了珠宝又开始翻衣柜,疑惑道:“在找什么?”

  “找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呢?怎么都是男人的?”

  厉阎霆指了指旁边的两个行李箱,“我们从华国带来的衣服都在那,回头我让佣人收拾好。”

  盛晚宁顺着他手指一看,随口道:“不用了。”

  既然行李箱还没开,那正好,也省得她再收拾。

  她挑了挑眉,看向身前这个衣着打扮端正典雅、气质谈吐矜贵不凡的男人,眼底毫无波澜地问:“你刚才说我们结婚了对吗?”

  厉阎霆见她终于把视线汇聚到他的身上,话题也围绕他们的事展开,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对。”

  “噢。”盛晚宁移开视线,边走向浴室的梳洗台,边淡漠说着:“那你准备一下离婚协议书,我们尽快把离婚手续办好。”

  厉阎霆脸色顿僵,“离婚?”

  这不是她第一次提出离婚。

  但却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极为坚定且冷漠的语气要结束和他的关联。

  他胸膛里掀起一股惊涛骇浪,视线锁着她那道已经进了浴室的身影,声音又重又冷地回应:“等你恢复好了再谈。”

  在他眼里,他的夫人现在是被那个叫江满月的女人操控了意识,所以本能地认为,她无权替以前的盛晚宁提出离婚要求。

  然而他似乎忘了一件事,如果说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本就是江满月的,那盛晚宁的意识和记忆才是外来物!

  现在她的大脑还能以盛晚宁的名字为主体都已经算客气的。

  盛晚宁见男人死缠的样子也不生气,继续洗漱,边刷边说:“我失忆了,不记得你怎么跟我结的婚。”

  “但毕竟婚姻一场,好聚好散尚能维持体面,闹得法庭上咱们都会不愉快,你觉得呢?这位……呃……”

  她突然从浴室探出半个头,嘴角还有一圈牙膏沫,含糊不清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说话时舌尖抵住上牙槽,话音里还夹杂着牙刷在嘴里发出的磕磕绊绊声响。

  他听得难受,尤其是最后那个问题……

  把他忘了,还要跟他离婚?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男人脸色已是黑如锅底,大手一把扯下了紧箍的领带后强势道:“离婚,不可能!想跟我打官司,你试试看!纵横海内外就没有我厉阎霆打不赢的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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