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人仰马翻
冼司然主动跟他说话,姜啸恒倒是没料到。
直到毛毛用手点了点他,他才反应过来,坐到床边拍着孩子,“抱过了,但是不敢抱太久,他们太小了。”
冼司然也觉得很小,很脆弱,所以更要细心呵护着。
逗弄了会儿孩子,姜啸恒说:“起个名字吧。”
“名字让祖父来取吧,我取小名。”冼司然笑着看向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开心的不行,笑的皱纹全都堆起来了,“要是让我想,得给我一些时间,我小时候可没读过多少书,所以有些字,我得请教先生。”
“那就麻烦祖父了。”
“不麻烦,不麻烦。”
平时走路需要拄拐的姜老爷子,出去的时候走路生风,一直负责照顾姜老爷子的钟管家,看得心惊胆战。
孩子们也该到喂奶的时间,姜啸恒让佣人把孩子抱回了对面早就布置好的病房,省得孩子哭闹,打扰冼司然休息。
冼司然抓了抓孩子们的小手,心里很充实。
毛毛也探着脖子,跟着佣人走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姜啸恒和冼司然,两个人。
姜啸恒张了张嘴,半晌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最后,还是冼司然先开的口,“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
姜啸恒认真看着她。
冼司然继续说:“其实在孩子被夏珍珍抱在怀里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了孩子去死。等孩子没事了,我便又生出一个念头,就是再也不要原谅你,因为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阿爸。”
姜啸恒头耷拉下来。
“只是,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冼司然望着天花板,“父母不和谐,孩子就会受到影响,我也挺累的,不想再计较什么了,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
姜啸恒捉住冼司然的手,覆在自己颊边,“对不起,我以后会更加努力,成为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不让你们娘仨再受那么大委屈。”
“嗯,我相信你。”
姜啸恒将头埋在冼司然颈间,“那你...还喜欢我吗?”
若光是为了孩子,他有些接受不了。
冼司然轻轻闭上眼睛,倦意来袭,一声比一声小,“当然喜欢,不然的话,我早就带着孩子跑了,只是你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呼吸声逐渐平稳。
姜啸恒静静看着她,眼底满是温热。
他捕捉她的唇,轻轻吻了一下。
还好,她原谅他,也还喜欢他。
冼司然和姜啸恒的关系,迅速转好。
听到这个消息,前来看望冼司然的司麟,还挺不满,“小妹,你这有些没原则啊,我要是你,非得晾他十天半个月的,让他嘚瑟。”
“那真不好意思,我们夫妻二人感情好得很。”
姜啸恒从外面推门而进,对于司麟的挑拨离间,十分不满。
司麟笑道:“我可告诉你,我叔父要从山城赶过来了,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全都讲给我叔父听,到时候你就倒大霉了。”
虽然知道司麟这话只是单纯的恐吓,但姜啸恒还是下意识紧绷。
扯了扯唇角,姜啸恒道:“谁都带不走司然。”
“那可不一定。”司麟故意激他。
二人你来我往,一直拌嘴。
冼司然问:“大哥,你看没看过我的两个孩子。”
说起来,龙凤胎里的哥哥,还是司麟救下的呢。
司麟嗑着瓜子,有些嫌弃,“看过了,跟两个瘦猴子一样,不敢抱,怕捏死。”
冼司然:“......”
这舅舅有爱,但不多。
姜啸恒一听司麟说自己的孩子像猴子,不乐意了,两个男人,差点儿在病房动起手来。
冼司然及时制止,“别闹腾了。”
话音刚落,病房咣的一下,从外面被人撞开。
姜啸恒和司麟,看到来人,基本上全都老实了。
司泓泪流满面,冲向冼司然,抱住她,“闺女,你可是受苦了。”
姜啸恒在一旁看着,他感觉司然都快被勒死了,只好上前道:“阿爸,司然她要喘不过气了。”
司泓这才松开,双手握着冼司然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眼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爸,我养了很多天,早就没事了,您别担心。”
“这就好。”司泓摸了摸冼司然的小脸,“气色倒是不错,跟你姆妈年轻时候越来越像,虽然比你姆妈差点儿。”
冼司然好想问:阿爸,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我面前秀恩爱的。
干笑一声,冼司然赶紧道:“阿爸,你快看看你的外孙们。”
司泓笑开了花,“麟儿给我发电报,说是一对龙凤胎,我要当外公了。”
说着,他跟着司麟,跑去对面看孩子。
回来的时候,司泓的身体都是紧绷的。
冼司然道:“怎样,看到了吗?”
“看到了,挺好,就是有点儿软,不敢抱,怕一用力就掐坏了。”司麟笑得有些憨。
冼司然挺无语。
真是叔侄俩一个模样刻出来的。
姜啸恒对司麟道:“阿爸,我给您在姜公馆安排了住处,我祖父正在那边研究孩子的名字,不如您跟着去看看,我在这里照顾司然就好。”
“行,行。”一想到给外孙起名,司泓立马觉得自己忙碌起来。
他和司然聊了几句,便笑呵呵地去了姜公馆。
司麟也陪着过去。
冼司然笑道:“好久都没见我阿爸了,我真想他。”
“那就让他在沪城这边多住几日,等你身子恢复好了再说。”姜啸恒握着冼司然的手。
冼司然一万个同意。
养身体的这些日子,亲朋好友一个接一个的来。
叶姝桐和秦筝旭每天报道,姜家那边留了姜啸恒和佣人在这边照顾,华西亭和陆虞风偶尔来探望一眼。
钱六爷和钱伯韬也隔三岔五来一回。
冼司然心里念着师傅岑药。
姜啸恒便吩咐人开始打听,后来,副官在一家酒馆找到喝的醉醺醺的岑药。
等替岑药打点好,副官才带着他来看冼司然。
“哟呵呵,徒儿啊,你这肉长了不少。”
第一句就是这个,冼司然的感动,已经被耗光了十分之九。
她无语摇头道:“刚生下孩子没多久,又整天躺在**,吃得多,当然胖了。”
岑药笑的露出一口大黄牙,“我去看看孩子。”
副官带他去看孩子,岑药欢喜地搓着手,回到冼司然的病房,问:“孩子的名字取了吗?”
“您想取吗?”冼司然笑问道。
岑药当然想,司然好歹也是他带大的,那两个孩子,也是他的外孙,他跃跃欲试,“可以吗?”
冼司然征求姜啸恒的意见。
姜啸恒说:“我送您去姜公馆。”
钱六爷也来凑热闹说:“司然呐,我以前是不是挺照顾你,我可是把你当我的女儿。”
以前,冼司然和钱六爷喝酒的时候,叫过义父。
冼司然便笑道:“孩子名字,也有您一份,您给我师傅一块去。”
钱六爷便笑呵呵的,和岑药离开。
两人一路上,都在聊孩子的名字。
最放松的,也就是冼司然了。
天天躺在**养身体,孩子们有乳母和老佣人带,姜啸恒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她,朋友常来看她,还有个乖巧的儿子,时不时来给她念书。
日子过的很平静。
冼司然也不想别的,就踏实地在医院躺着。
后来,副官从姜公馆那边过来,跑到病房,气喘吁吁跟姜啸恒和冼司然说:“少帅,少夫人,姜公馆那边乱了。”
姜啸恒和冼司然,心里猛然咯噔一声,“怎么了?”
“几个老人家,为着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情,吵得人仰马翻。”
冼司然和姜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