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姜啸恒遭暗杀
除了两人吵架的情况,姜啸恒从来没有过这么晚不回家还不打电话的情况。
冼司然又拿起毛线织了一会儿,本来想通过织毛衣静静心,可她愈发坐立难安。
想来想去,冼司然决定给军政府那边打个电话。
是姜啸恒的亲信副官接的。
“少夫人,少帅在半个小时之前就离开军政府了。”
冼司然说了句麻烦了,便很快挂断电话。
她轻悄悄下楼,让人去外面打听一下姜啸恒的行踪。
交代完,冼司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这种不安的感觉,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等到深夜,前院突然传来很大的动静。
冼司然心里咯噔一声。
她走到前院的客厅,正好听到副官跟匆匆穿着家居服的姜门霆说道:“督军,少帅他被不知情的敌人埋伏了。”
冼司然眼前开始天旋地转,她护着肚子,踉跄间,不小心将旁边的花瓶撞倒在地。
砰的一声闷响,很快把姜门霆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司然?”
他大惊失色,赶紧让人去搀扶。
冼司然扶着旁边的墙晃了晃头,脸色发白道:“姜啸恒他在哪里?”
本来副官打算先瞒着,不成想竟然被冼司然偷听到,他捏着拳头说:“少帅在手术室抢救,可能打到了脾脏。”
眼前一片发白,冼司然咬牙道:“我要去医院。”
“少夫人,您不能去。”副官阻拦。
冼司然急了,“我是姜啸恒的太太,他在医院,我为什么不能去看。”
“少帅昏过去之前特意嘱咐过我,说您怀着身孕,要瞒着您,现在这个情况,您去了也没用。即便不为了自己,您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副官苦口婆心。
姜门霆本来煞白的脸色,悠然被复杂的神色所取代,“司然,你...怀孕了?”
原本冼司然的想法是瞒着自己怀孕的消息,等到胎象稳定之后再宣布这件事情。
现如今,夏珍珍都知道了自己怀孕的消息,也没必要瞒着。
再者,姜啸恒躺在手术室,生死未卜,她哪里有心情再去想别的事情呢。
因为过于焦急,冼司然没解释自己怀孕的事情,而是哀求道:“带我去医院,我没事的。”
她苍白的脸色哪里像没事。
副官为难,只能转头看向姜门霆。
姜门霆说:“司然,你就待在家里面,我去医院看恒儿,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别让你们祖父知道恒儿被埋伏的事情,不然他老人家会担心。”
冼司然深吸一口气,“阿爸,您放心,姜公馆这边的事情我明天就安排好,但是我现在就想去医院。”
姜啸恒在手术室里面躺着,她根本没有心情待在家里。
见冼司然这么执拗,姜门霆严厉道:“现在天气这么冷,汽车又颠簸,你怀着孕不方便,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去。”
“督军,我会照顾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冼司然固执起来,像只倔驴。
姜门霆头疼。
公媳二人僵持。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苍老且轻佻的声音响起,“你这丫头,有了丈夫以后还真都什么不管不顾了,外面危险你不知道?”
冼司然愣住。
这个声音...
三人循着声源望去,一个拿着葫芦喝酒的老头正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姜公馆门口。
他一身粗布短打,脚下踩着沾满泥土的黑色布鞋,老远就能感受到那种邋遢劲儿。
副官眸光微凛,从腰间抽出枪对准老头,怒喝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们在这里说了很久的话,竟然没察觉到后面有人靠近。
若是敌人...
副官满头冷汗。
冼司然将手放在副官的枪上面,安抚道:“别紧张,这是自己人。”
副官错愕,“是少夫人您的熟人?”
冼司然点头。
副官想,天皇老子都还有三门穷亲戚呢,或许是少夫人娘家那边的人。
他收起警惕,将腰别到身后。
姜门霆一脸狐疑地在冼司然和老头之间打量了一个来回。
冼司然略带惊喜地喊道:“师傅,您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正是把冼司然拉扯大的养父,是华夏有名的第一神偷,岑药。
他来无影去无踪,能在不被人察觉到的时候悄然靠近。
三秒钟就能很快把人身上贵重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偷走。
岑亚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满身的酒气十分浓郁,他脚步稳健地走过来,说道:“天南海北走了个遍,回家乡看看,顺便瞧瞧你过得好不好。”
冼司然眸底顿时升起一团雾气,她要哭。
既有多年不见岑药而后再次相逢的感动,也有因为担心姜啸恒而引发的悲伤。
岑药拿着酒葫芦开始手忙脚乱,他本来想给冼司然擦眼泪,可看到自己满手的灰尘,只能哄着道:“咱师徒二人重逢本来是开心的事情,不要把气氛搞得那么悲伤,弄得为师也想哭了。”
他故意逗冼司然。
但冼司然却没心情,她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从眼眶掉了下来。
岑药更是没法,赶紧说:“为师知道你为什么哭,是不是因为姜啸恒的事情?”
冼司然眸子眨了眨,哽咽道:“您怎么知道?”
岑药道:“为师走南闯北的这些年,其实拜托过沪城这边的老友打探过你的消息,知道你和军政府姜家的少帅结了婚。后来打听到你过得不错,为师就没再关注你的消息了。
今儿个一回沪城,我在街边买酒的时候,附近突然有枪声,我就看到姜啸恒被人围攻。是为师拉了他一把,不然那颗子弹就要打到心脏,而不是脾脏喽!”
说着说着,岑药想邀功,不成想自己又嘴欠地把冼司然惹得委屈至极。
他赶紧补了句说:“我走南闯北这些年,知道什么伤要命,什么伤不要命,姜啸恒看起来伤得重,但是他被及时送往医院后,子弹及时被取出,是不会威胁到性命的。”
岑药本事很大,他又是冼司然的师傅。
师傅的话,冼司然能听进去几分。
她眼眶微红,但没再哭下去了,而是不确定地问道:“师傅,你说的是真的吗?姜啸恒他真的没有生命危险?”
岑药头微扬,“怎么,师傅的话你还不信,要是姜啸恒有一点儿闪失,师傅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怎么样?”
冼司然破涕为笑,最终还是被岑药劝着答应留在姜公馆。
姜门霆让副官把冼司然送回后院之后,客气地邀请岑药坐在客厅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