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在哪儿?”无暇仍是有些虚弱,她心中牵挂着丈夫,向着丫鬟问起了池北赫的下落。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夫人,您昏睡的这些日子督军一直在您身边守着您,可从前日起,督军突然失去了下落,我们也不知道督军去哪儿了。”
“怎么会这样?”无暇听着丫鬟的话只觉得大惊,她的面色苍白,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
“夫人您先别着急,”见无暇如此丫鬟连忙上前搀扶,无暇刚刚醒转,甫一动弹便觉得头晕眼花,不得不又是在**坐了下去。
“督军怎么会失去了下落?军营那边都派人去找过了吗?”无暇心里既是焦急,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慌乱与担心。
“自然去问过了的,军营那边也说没有见到督军,许副官他们都要急疯了。”其中一个丫鬟也是苦着一张脸,一句话说完似乎都要哭了。
池北赫是何等身份,他这般莫名在官邸中失踪委实怪异到极点,许副官等人虽然想将消息弹压下去,却又如何能弹压的住。
“快,让许副官来见我。”无暇吃力的吐出了一句话来,丫鬟闻言匆匆称是,离开了卧房。
无暇心里乱的厉害,勉力支撑着自己下了床,她看见了梳妆镜,镜中的自己面容苍白,乌发松散,她怔怔的看了会儿,让丫鬟为自己拿了件晨衣披在了身上,她深吸了口气,在丫鬟的搀扶下向着起居室走去。
听得无暇醒来的消息,许副官亦是迅速的赶了过来,无暇听见走廊上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回眸就见许副官一脸的焦灼的出现在门口,对着自己敬了一个军礼,唤了声:“夫人。”
“许副官,”无暇强撑着站起身子,煞白着一张脸道:“快告诉我,督军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们先出去。”许副官向着无暇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待丫鬟离开后,许副官压低了声音,与无暇道:“夫人,当日督军支开了我们,独自留在书房,说有要事。”
无暇的心攥紧了,哑声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见督军迟迟没有出来,我就带着人去敲门,可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许副官浓眉紧皱,将当日的情形一一告诉了无暇,“我带着人冲了进去,书房里空空如也,并没有督军的身影,但我们一直都在外守着,并不曾看见督军出来,督军……督军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听着许副官的话,无暇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也是一黑,身子也是控制不住的摇摇欲坠,幸得许副官大着胆子扶住了她的胳膊,她才站稳。
“夫人,您先别急,您这才刚醒,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许副官看着无暇的脸色,只在心里叹了口气,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许副官,我昏睡的这些日子,督军可曾见过什么人?府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无暇看着许副官的眼睛,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起来。
“曾有一个长得很丑的瘸腿老道人来见过督军,是赵海峰带着来的。”许副官想了想,眼睛倏地一亮。
“瘸腿老道人?”无暇美眸剧颤,哑声问道:“他长得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脸被烧伤了,长得很可怕?”
“夫人,您怎么知道?”许副官也是一惊。
“真的是他?”无暇喃喃开口,她的脸色如雪,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手指,又是与许副官问道:“他和督军说了什么?”
“属下不知道。”许副官摇了摇头,神色落寞。
“那这个老道现在在哪?”
“也是失去了下落,和督军一样,四处都找不到他。”
无暇失神般的坐在那,眼泪冲上了眼眶,在这一刻她再不害怕那个老道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池北赫知晓,她不怕池北赫知道她杀死了亲姊,犯下了那样可怖的错误,她担心的是池北赫的安危,怕的是那老道会对池北赫不利。
她见识过那老道的法术,即使池北赫统帅三军,手握大权,可面对那样的异人,他又是否能全身而退呢?
“督军,督军……”无暇轻声唤着丈夫,泪水滚滚而下,就那样呢喃着:“你在哪,会是我害了你吗?会是我害了你吗?……”
听着无暇的轻泣声,许副官也似乎心生不忍,他上前一步又道;“夫人也别太伤心,属下已经拍了电报去金陵,此事事关重大,属下认为还是要告诉总统夫妇知晓。”
无暇忍住泪,向着许副官言道;“你去派人,继续去打探那个瘸腿老道的下落,还有,让人去请空明法师……”
“夫人……”许副官欲言又止。
“怎么了?”
“您刚病倒后,督军就派人去请空明先生了,空明先生也很快动身往南港赶了过来,可是……据空明的保镖说,当日在车站,空明遇见了一个人,说那个人是他的师父,也不许人跟着,就随着那人走了。”
说到这许副官默了默,继续道;“然后再没有人见过空明,而他那个师父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瘸腿的老道人。”
“他是那老道的徒弟?”无暇心里一紧,蓦然想起当日第一次见到空明时,他曾追问过是何人为自己施法换皮,也曾追问过老道的下落,她竟不知道,他们竟是师徒关系。
“难道是他们师徒带走了督军?”无暇的眸心蕴着水光,“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