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冷意的掌心在她凶前抓了一把,惊得穆明舒一个哆嗦,身上的红肚兜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那男子的手上,上头还绣着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花样儿。
穆明舒一瞧见这肚兜儿立马羞得面色通红,憋得满身大汗,强行挣脱那男子的钳制,又迅速的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簪子狠狠对他扎下去,扎得他哎呀哎呀乱叫一通。
这花轿里头正打得火热,花轿却突然停了下来,穆明舒心头一凛,竖着耳朵只听得外头一片安静。
她恶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又拿簪子在他的两处穴道上插了两下,见他动不得也说不得,这才无声的开口:“你等着,本姑娘定然叫你五马分尸。”
问夏蹙着眉头瞧着眼前那个一身大红喜袍的男子,心里五味扎陈,轻轻叩响花轿:“姑娘,宸王殿下拦了去路。”
还听得问春不屑的啐一口:“哼,后悔了吧,我们姑娘才不会委曲求全。”
穆明舒从那男子手中抢回自个的肚兜儿,一把塞进怀里,又掏出随身携带的靶镜整理妆容,用袖子仔细擦去糊得满嘴的口脂,闻言眉头一挑,冷声道:“他来作甚。”
“舒儿……”
赵奕彴隔着众人,目光落在那顶大红的花轿上,面上浮出笑意,声音里头竟然带着几分含嗔带怨。
穆明舒冷不丁的听见这做作的声音,无端起一身鸡皮疙瘩。
“舒儿……”赵奕彴再唤一声,抬步往前走几步,叫问春拦在花轿前也不恼,继续道:“是本王的过失,导致错过吉时,舒儿还莫怪才是。”将姿态放得极低。
隔着轿帘穆明舒也能想得到赵奕彴是何等容貌,若不是那等仙人之姿,穆明舒也不会被迷得晕头转向,像个傻子一般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穆明舒葱白似的玉手藏在袖中,紧紧握拳,那因大婚而染得鲜亮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痛。这些痛算什么,那年那日刖刑之痛,勾舌挖眼之痛,削肉之痛,都深深刻在心里,她会一辈子都记得,记得这一切都是赵奕彴跟沈初瑶那个贱人赏赐给她的,迟早有一天,她会让他们付出双倍的代价。
她微微侧眸,瞧见那白衣男子保持一个僵硬的姿势,张着嘴巴,一双眼儿却骨碌碌的转,顿时眉头蹙起,将红盖头重新盖在头顶上,撩开轿帘,小心翼翼的下了花轿不叫人看出里头还有人。
“舒儿……”赵奕彴又唤一声。
“敢问,宸王殿下因何而失呢?王爷大婚,放足三日假,王爷手底的差事自也有人料理,敢问,宸王殿下为何而失。”穆明舒忍着想要一剑砍死赵奕彴的冲动,冰凉的开口。
赵奕彴轻笑,几步上前贴着穆明舒的耳边轻言细语:“说来惭愧,竟是为了府中一些事宜才错失吉时,不过日后府中有了女主人便不会如此了。”
他说话的气息喷在耳边,痒痒的,麻麻的。
穆明舒的心一紧,情不自禁的后退半步,却无意间被极地的嫁衣绊住,暗叫一声不好,身子一偏,却又猛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被撞得头昏眼花。淡淡的龙延香从那人身上传来,穆明舒贴着赵奕彴宽大的胸膛,还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整个人僵硬得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