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你母妃是被毒害的
君正皓出了养心殿,便对守在外面的冷言交代了几句,冷言急忙领了一队侍卫,拎着武器便朝着梧桐苑去了。
君正皓觉得,从很多迹象都表明了,当初给白芸宁下毒的人就是白卿香,虽然白倾香已经死了,很可能依然留着没有清理干净的余孽,先去梧桐苑,说不定能够找些线索。
安排好了侍卫以后,君正皓转身,想要去守在白芸宁的床边,陪着她度过难熬的夜晚,却不料和被赶出来的君献之走了个面对面。
“皓儿。”见君正皓要往里走,君献之开口叫住了他:
“现在有药王在为她治疗,应该很快就会没事了,至于你就不要进去添乱了。”
君献之说着,不忘微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从他的一切表现,都可以证明,他真的非常在乎白芸宁。
但是很多事情,往往关心则乱,要知道,药王在救治别人的时候,是最不喜欢有人打扰的,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最忌讳的便是有人进去,扰乱了药王的治疗过程。
“父皇,儿臣实在是放心不下宁儿。”见父皇不想让自己进去,君正皓只好放低了姿态,一脸恳切的对君献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君献之微笑着摇摇头:“我当然知道你担心她,我和药王也一样,毕竟在药王谷里,这个小丫头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快乐,要知道这三年,药王没有病人的时候,可都是拿她来练手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她出事?”
这话,倒是给君正皓带来了不小的安慰,也让他的担心确确实实的放下了不少,自己不免唇边露出了一抹苦笑。
想来虽然自己和白芸宁早就已经被赐婚,可是来来回回仔细的算一下,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似乎是少的可怜。
到还不如父皇和药王他们,有三年的时间,在不归谷里看着白芸宁慢慢的从一个少女长成现在的这副模样。
“既然如此,那儿臣就不进去了。”君正皓考虑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这种时候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相信药王,便不再坚持进去陪着。
君献之见君正皓还是担心,便又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君正皓的肩膀,对他慢悠悠的提议:
“今天这月色倒是不错,不如陪着白芸宁 在院子里走走?”
君正皓只好点点头,他觉得这是自己自母妃去世以后,第一次从父皇的目光当中,看到了关心和心疼。
这才想起来,似乎从白芸宁回来以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父皇了,而且他们回来的这几日,自己忙于照顾白芸宁,连话都没有同他说上几句。
“好。”君正皓不需要过多的思虑,只要对上现在父皇看向自己的眼神,便立刻同意了他的提议。
于是这父子两个,在分别了许久以后,终于第一次一起散步了。
君献之早年一直住在养心殿,直到自己离开皇宫,去了不归谷养病,现在回来,见到曾经在自己手中的江山,被君正皓治理的还算不错,也甚是欣慰。
秋末的夜色凉如水,在这样的夜色下散步,并不是一个多好的选择,毕竟一阵风吹来,外面都是干冷干冷的。
只是在现在的环境下,父子两个谁也没心情去管外面冷不冷,君献之只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此时十分的担心,作为一个父亲,总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走着,院子也不小,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处水塘边,天上的一轮圆月倒映在水中,如同一盏白玉盘。
“皓儿,你还记得这里吗?”
君献之伸手,指了指水池边突出的一块石头,带着微笑看向君正皓,只见月色下,君正皓的眉眼侧脸,像极了那个人,让他的心口顿时一窒。
君正皓循着他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块在水边,突起了的巨石,可是自己仔仔细细的想想,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印象,只好有些茫然的看着父皇。
“父皇,儿臣似乎已经不记得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过吗?”
君正皓没有点头,他仔细的想想,自己对这里并没有什么印象,所以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认真的如实回答。
“也是,那个时候你的年纪还小。”
君献之似乎对于君正皓不记得这里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又轻轻的点点头,自己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接着又缓缓地说道:
“你幼年时候,最喜欢跟着你母妃到这里来玩,有一年夏季,你非要闹着下河去摘荷花,闹得你母妃没办法,只好带你在这里看了一会儿,谁知道你居然那么调皮,从这里站起来一下子跳进了水里。”
“还有这样的事情?”君正皓哑然的看了一眼君献之,实在是对于这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现在放眼看去,这荷塘已经被清理的十分干净,根本看不出任何有荷花残存的痕迹,不过在夏季的时候,这里确实满池的荷花。
这三年他住在养心殿的时候,似乎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每日都会到这里才看看荷花,原本他以为是自己需要分心,现在才知道,原来幼时自己曾经做过这么滑稽的事情。
君献之点点头,看着现在的儿子,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岁月洗礼,以及沙场的磨砺,他已经从一个调皮的稚子长成了指点江山的一国之君。
自己这些年,终究还是错过了自己这个儿子的成长。
“为此朕大为恼火,甚至还和你的母妃吵了一架,斩了采荷花的宫女,从此不许任何人来这里采摘荷花,从此,你也就不肯跟母妃来养心殿了。”
回忆起了往事,君献之才明白,自己当初也是将自己的这个儿子当成珍宝的,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不敢面对,因此却亏待了这个儿子。
“父皇的此举,岂不是因噎废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何必要迁怒于其他人呢?”
听了君献之的叙述,虽然君正皓还是没有任何印象,但是想到了有人因自己而死,还是有些不忍心,便对着他直抒胸臆。
君献之面对着君正皓对自己的批评,并没有任何的难受,反而是认真的点点头:
“现在回忆起来,在我年轻的时候,尤其是为了登上皇位,还真的做了不少的糊涂事,尤其是对你和你的母妃。”
说到这里,君献之深深的看了君正皓一眼,现在回忆起往事,自己对于君正皓是有很多的愧疚。
“我母妃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父皇就不要思虑过多,相信在九泉之下,母妃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见君献之脸上露出了失落的神色,君正皓只好开口对他劝慰几句,毕竟当初母妃去世一事,虽说和君献之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也没必要算那些旧账了。
“皓儿,你可知道,你的母妃是朕最喜欢的女人,当初在朕少年时候,游历江湖,当初遇见你母妃的时候,便认定了此生,所以将她带进宫来,却没有想到,终究还是负了她。”
君献之今日,看了君正皓和白芸宁之间的相处,尤其是感触颇深,想起了自己当初的事情,不免感慨颇多。
君正皓倒还从来都不曾听说过,关于母妃和父皇之间的事情,毕竟自己从母妃去世以后,就已经很多年,好端端的为何忽然提起这些陈年旧事?
“父皇忽然提起母妃,是何意?”
君正皓在用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自从你母妃离开以后,我时常夜不能寐,辗转难眠,虽然时时反省,却心里都不明白,为何你母妃会宁愿选择离开,却不肯留下来陪我看江山繁华,甚至因为你长的像极了她而恼你,让你那么小便去了边关,这些事情,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
一边说着,君献之一边后悔莫及的摇了摇头,其实很多事情,他也是在最近三年才想明白的,有时候也会怨恨自己,明明很简单的,一些问题自己却因为想不通,而牵连到了别人。
听了君献之的话,君正皓不由得心中叹了口气,其实当初关于母妃去世的事情,他倒是稍微有些印象罢了,具体母亲是为何而自杀,他并不清楚。
所以现在,尤其是在时隔多年以后,忽然听父皇说起这些往事,还是十分让他惊讶的,而自己被父皇不喜欢的原因却是这么简单。
君正皓轻轻的叹了口气:
“父皇,母妃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您真的不必事事都放在心上,至于这些年,其实儿臣能够在外历练,倒是一直都很感激父皇给 机会,才让儿臣不至于在深宫中拘束着。”
“皓儿,父皇这些年,最对不起的,便是你的母妃和你,所以现在父皇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君献之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觉得事实|实在是讽刺可笑,自己苦心栽培了君正宇多年,为他挡下了无数的口诛笔伐,却没想到,却最后亲手下令杀了他,而自己向来不看好的儿子,却成了继承自己大统的人。
许久以后,君献之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君正皓一眼,缓缓地说出了一个让君正皓惊骇的消息:
“其实,当年你母妃,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毒害,身染奇毒无药可解,她实在是熬不住痛苦,才自我了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