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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忧伤的男人

将军夫人娇又飒 秋意重 2808 2024-10-18 03:42

  

  严忠硕懦弱道:“没、没有。浴春酒肆里全是女人,也只信任那些女人和小孩。我派的人都只能负责打杂,不知道制作工艺。最近我在接触那些女人,看能不能收买她们。”

  严庆真皱眉道:“太慢了。”

  陈王筹备伟业多年,需要大量钱财。他们严家是靠着每月给陈王提供钱财,方得到陈王器重的。

  这个月又该给钱了。

  偏偏这浴春酒横空出世,江南还好,京城的板胡酒坊生意是一日比一日差。

  他等不及那么长时间了。

  他出于谨慎,问了一句:“打听清楚这浴春酒坊背后是什么人了吗?”

  严忠硕道:“只听说老板是个女人,姓严,其余的就打听不出来了。”

  严庆真沉吟。

  姓严。

  倒是本家。

  他思索了一下京中大户,发现没有姓严的,心就安了三分。

  他压根没想到严颐——纵然父亲说过严颐有经商才能,他亦没把她放在眼里。

  一个女人罢了。

  父兄已逝,失去庇佑,她只怕早就流落烟尘,或喂了豺狼了。

  他声音冷了下来:“不能智取,那么就硬夺。”

  严忠硕吃惊望他。

  严庆真道:“今晚就派人过去,潜入那浴春酒坊的作坊里,把里头的东西全偷回来。”

  严家酿酒多年,他酿酒的经验丰富。

  只要弄回那些酿酒的家伙事,他必定能弄清这浴春酒的究竟。

  那时候世上再不会有浴春酒了。

  他板胡酒才是第一。

  ·

  当晚。

  三更天。

  人人皆陷入了酣睡。

  月亮只露出一个小勾,星光黯淡,夜色浓得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从‘板胡酒坊’出来,轻手轻脚绕到了‘浴春酒肆’的后院。低矮的院墙不过半丈,那人伸手一撑,飞快跳了过去。

  无人发现。

  他循着酒香味,一路到了‘浴春酒肆’的制酒作坊里。踩过一群乱七八糟堆在角落的废酒糟,他看见七八个一人多高的大酒缸。

  他眼前一亮,就是这儿了。

  他扫了一圈周围,确定自己待会儿要带走什么后,取出自己随身带的砒霜,准备往每个大酒缸里撒一包。

  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毁了这些酒。

  这是父亲的交代。

  偷走了浴春酒的秘方对板胡酒坊还不够,浴春酒已经扬名在外,板胡酒坊再推出新酒,在世人眼中也不过是拾人牙慧,总不如成名在前的浴春酒名号响。

  只有让浴春酒彻底倒下,失去人心,他们板胡酒坊才有出头日。

  喝死人就是不错理由。

  他站在一个一人高的大酒缸前,取出一包砒霜,伸长手准备洒在酒缸里。

  喵——

  这时脚下忽然传出一声猫叫,他皱着眉头,浴春酒肆这么不讲究,在酿酒作坊里养猫?

  他循声低头望去。

  下一刻,他睁大了眼,僵在了原地,牙齿打起了战,嘴唇哆嗦着,手指抖得握不住砒霜药包:“你、你、你、你……”

  酒缸旁,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蹲在地上。她穿着白衣,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眼里没有眼黑,流出血泪,唇上牙齿上都是血,像刚吃过人。

  小姑娘仰头望着他,咯咯笑着:“哥哥,你好吃吗?”

  稚嫩童音在夜晚格外森冷。

  严忠硕从脊背上爬起了森森寒意,牙齿不由自主打战:“你、你、说吃吃吃什么?”

  吃、吃、吃人?

  他他他他是不是见鬼了……

  “吃什么?”忽然他肩膀上一冷,耳边冒起了一个阴阴的苍老女声,如泣如诉,“你是男人阳气足,当然是吃你了,后生。”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妈妈妈妈妈呀——”

  被阴风吹到耳朵的一瞬间,严忠硕整个人就地起飞三米远,鼻涕眼泪一瞬间喷了出来,什么东西都顾不上了,拔腿就往外跑。

  他爆出了惊天动地的嘶喊声:“鬼,有鬼啊啊啊啊啊啊——”

  妈妈呀——

  他见鬼了!

  顾不得别人的抗议,他屁滚尿流跑得飞快,生怕被鬼嘴上,一路横冲直撞过去,撞飞了一个背篓,一只大鹅,一个大水桶。

  乒里乓啷——

  东里啷呛——

  院子里顿时鸡飞蛋打。

  邻居们家里都传出了怒声叫骂声。

  “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严忠硕使出了吃奶的劲,脚下蹬出了风火轮的劲,好容易跑出了酿酒作坊。

  “汪汪汪——”

  黑暗中窜出两只大狗,站起来足有一人高,牙齿森然发白,朝着他屁*股就咬了过去。

  “别咬我别咬我!”严忠硕刚离鬼手,又进狗嘴,望着那狗的血盆大口,嗷地又是一声尖叫,蹭地又跑得快了三分。

  “救命啊啊啊啊————”

  呲溜一下。

  他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脚下一滑——

  嗤——

  裤裆撕裂的声音。

  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一脚朝前,一脚朝后,当场劈了个笔直的一字马。

  仿佛被人从两腿正中劈开般,他第二次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杀猪咆哮声。

  “啊啊啊啊——”

  他的裆,裂了。

  这是一种无法被人忘怀的痛楚。

  随着声波震彻云霄,余音绕梁,久久不散,惊飞了周围无数飞鸟,空气仿佛都随之震颤了好几下。

  似乎是嫌那声音太吵。

  哐——的一声闷响盖了下来。

  一大桶酿酒的潲水兜头朝他盖了过去。

  尖叫声戛然而止。

  严忠硕整个人被桶扣住了。

  酒本身气味极浓。一整桶酿酒后的潲水兜头浇了下来,那味道几近窒息。

  严忠硕被熏得翻起了白眼,脑袋晃**了两圈,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识前的一刻,他耳边又响起了父亲的嘱托。

  “江南严家被我清洗过,几个得力手下都被放在了那里。京里都是你大伯留下的人手,我信不过。酿酒技术太重要,你替我跑一趟,左不过是些女人,就是被发现了也不会怎么样……”

  ……

  这叫不会怎么样?

  他的爹,太会坑儿子。

  ·

  墙头,几个奉命来保护浴春酒肆的暗火盟的人目睹了全部过程,表情全部是空白的。

  这一群……真的是女人?

  盟主给他们下的命令,真的是好好保护她们,而不是那劈叉到蛋蛋的忧伤的男人?

  灵魂受到了冲击,他们投一次对英明神武的盟主的吩咐产生了质疑……

  谁说女人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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