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另外四个侍卫那一桌就没那么幸运了。
两个人盯了侍卫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的盯住了,眼睛甚至一瞬间眯了起来,很明显是察觉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纪王和另一个人已经出去了,跟随也全都出去了,而这两个人却还是目光凌厉的盯着那四个侍卫,甚至还有一个人想要走过去查看。
四个侍卫也没有磕头,不过虽然磕头的人多,可没磕头的也不是一桌两桌,为什么会盯上那些人?
齐瞻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这两个人显然也是侍卫,纪王身边的侍卫,难道是侍卫之间有什么容易认的地方,或者,甚至可能其中某个人认识?
这也有可能的,纪王的侍卫必然也是宫里出来的,而皇后给温竹青的侍卫也是宫里出来的,而且同样都是干侍卫的,便是认识也不是很意外。
当然现在寄希望是虽然同是宫里出来的侍卫,但希望不是同一个年代在宫里做侍卫的。
提着心紧张的等着,他们这一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个护卫年轻有点沉不住气,都已经将手按在了腰中的剑柄上。
好在,就在纪王的一个侍卫快要走到那四个侍卫桌前的时候,一个已经出去的小厮进来了,急急忙忙的扫了一眼大厅,看到了那两个侍卫,忙叫着:“王爷要走了!”
那两个侍卫是纪王的贴身跟随,听了这话只能放弃了叫他们起疑的这几个人,赶紧的出去了。
那边那四个侍卫都偷偷松了口气!刚刚纪王的那个人接近他们桌子的时候,有三个还在装没看见吃着东西,有一个就觉着如果这样全都装没看见,面色如常的吃东显然不对呀,更叫人怀疑你们这些人是故意的啊,所以他装成是看见了那个接近的人,还一脸惊讶的准备问问呢。
正心里想着开口不开口呢,幸好,这时候被叫走了。
这边齐瞻他们也松了口气,护卫差点要擦擦头上冒出来的汗了。
齐瞻在这边并没有多停留,吃了这顿饭之后便起身出来了,上马出城回咸阳,那四个侍卫慢了大约一刻,也吃完了出来上马出城。
一路都是分开走的,咸阳城这边可能也有人盯着,所以一个时辰之后到了咸阳城,进城了之后也是前后脚的回到府里。
这会儿已经是亥时初了。
到了府里齐瞻在书房等着,吩咐了护卫在门口等着,等四个侍卫回来了马上叫过来。
稍微等了一会儿,四个侍卫就过来了,齐瞻询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认识?
侍卫忙道:“不认识,臣等知道是盯着纪王,自然不会找之前可能见过纪王或者纪王府侍卫的人去盯,臣等几个都是生面孔,没见过纪王的人。今天那两个侍卫可能是觉着臣等……也许是感觉出来了什么。”
齐瞻一听不认识,就放心了,点头道:“确定不认识就行,毕竟都是侍卫,他们能感觉出来什么也是情理之中,无妨。只是再去盯梢的一定要小心了,千万不要叫发现了。”
侍卫躬身道:“是。”
他们下去了,齐瞻这才回到了后院。
温竹青就在等他,见他回来了问道:“怎么样?确定了吗?”
其实,护卫回禀了那些银车进了纪王府,这件事基本上就已经确定了,没什么疑问了。
齐瞻过去,也是亲眼确认一下而已。
齐瞻点头道:“确定了,就是纪王府,我还碰见了纪王。”说着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温竹青半天才道:“虽然一开始猜到了是他,可现在有了证据,又有点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他多好?这些人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什么呀?”
齐瞻进去洗了洗出来,道:“到底人和人不一样,咱们觉着这样安稳的过日子挺好的,但对他们来说就未必。何况他还是二皇子,只一步之遥,就是太子,将来的皇帝……心太大所以不甘心的,当然有,不然千百年来皇室的同室操戈怎么会那么多?”
温竹青蹙眉,半天道:“现在怎么办?牵扯到这样的事情中去,咱们自己也很危险。”
齐瞻点头:“如果这些人只做他们自己的,不扯咱们,咱们自然也不去招惹他们。可现在他们已经把咱们算计进去了,抢尚哥儿,跟踪袭击竹风,咱们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目标,要想自保,就得扳倒他们。”
“扳倒他们?”温竹青叹气:“哪有那么容易。之前还只是宁远县主那几个,找些证据进京告状也就行了,现在出现了纪王,只怕是咱们现在手里的那点证据不行了。”
齐瞻过来搂住了她柔声道:“你安心,我布置的非常谨慎,叫人盯着那边,纪王既然是打着这种主意,必然是会有些异动的,只要拿住了这些证据,要扳倒他也很容易。”
温竹青呼了口气出来,叹气点头。
“至于咱们,你更不用担心了,别忘了咱们府都被鞑靼人攻击过,尚能毫发无损呢,别忘了那时候咱们还是猝不及防,经过这几年的布置,府里头的人手也够了,就算是应对一场小战斗都可以了。所以,你不用担心。”齐瞻说着道:“这几天就快生了,你只管好好的安心,一切我来准备。”
这话倒也是,想起被鞑靼人攻击府邸也有十年了,确实当时是毫无准备,但也能支撑下来,现在的情况远没有当时凶险,当然,布置是要往最坏的方向布置,以防最坏的情况出现。
但是怎么处理这件事,当然是要往最好的方面做。尽全力做到不让纪王察觉的情况下,扳倒了他。
温竹青也知道,齐瞻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平常看着悠闲的大户人家公子哥儿,但真的要是叫他下定了决心,他必然能办到。
他既然说出来了要扳倒纪王,那么必然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而且确实,虽然之前纪王一直没出现,但给纪王办事的宁远县主、辅国将军、田家、栾家那些人做的事情已经触及了齐府的底线,他们将脑筋动到了尚哥儿、竹风的头上,这是温竹青和齐瞻决不能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