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廖正。”
话语说出的那个瞬间,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不是并非为苏半夏所想听到的,总之她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失望……
“什么?廖正?”
旁边穆川的反应,也不比苏半夏小到哪里去。
而他之所以如此激动。
是因为这个人,居然当真是廖正!
就像他之前对闻人雨解释的,通政司的人,都是铁面无私,说难听点,只要证据不够,哪怕是南越皇帝想杀的人,他们也能忤逆“保”住!
特别是这个廖正。
更是刀枪不入,一个字都不会听。
没想到居然是他放走了穆家人,且还搞出了这场大火?
为什么!
穆重同样很是不解,“嗯,川儿,别说是你,我也是觉得奇怪,当时他把我们带去通政司地牢后,一开始也是真的要把我们关押在那儿。”
“没想到后来,他居然主动把我们放了……”
“父亲,那母亲她们呢?还有祖母有没有出事!”穆川可还记得当时祖母一头撞在了府门的事儿,漂泊在外的这段时间,他心里的担忧就从未减过丝毫。
“嗯,她们无事,已经安全送出了城,我们过来这边,便是想通知你一声。”
穆重的话很轻。
可是穆川和苏半夏的神色,却是变了数遍。
又是救人又是放火。
现在还分为两拨,两人护送撤离。
这果真是南越皇帝的人干出来的事儿?为什么他们总觉得其中有古怪呢。
同一片夜幕,越京城百鹊楼阁七层。
这是城中最高的建筑,修建的位置,正好是和奉神观里的铜雀台方向交相辉映。没有人知道这是谁修建的,也没有人知道其目的为何。
只知道南越开国时。
这里便存在。
许是因为和铜雀台遥遥相望,即使是在皇城外的越京城里,寻常百姓也不敢随意进去。
更别说,在此刻的这个夜里,有了暗色的衬托。
无人的楼塔,更宛若是一处神祇。
彼时,七层。
突然有人从中走了出来,因为天色太暗了,看不清他的周身打扮和容貌,唯独那眉心高悬着的红宝石尚存着他最后的耀眼。
哒,有人从外飞身落下。
“王,一切办妥了。”
耶律尧抬头看去通政司的方向,神色十分平静,即使此刻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不过那滚滚浓烟依旧萦绕在半空留存,久久不绝。
“嗯,知道了。”
许是这楼层太高,风冷了些,才说了不到一句话,他就又开始猛烈咳嗽了起来。
惊得旁边的手下脸都白了,“王,您没事吧?要不要……”
耶律尧冷冷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
“怎么,连你也觉得我快死了是吧?告诉你,老子命长着呢!”
话说得有多狠。
他脚下的步子,就有多么漂浮,看得旁边的人又是一阵心悸。
“好了,回去吧,那个姓白的今夜还要过来,别被他怀疑了。”
“是……”
……
……
大杂院,安排好了穆家人。
苏半夏和穆川等来到了临时书房,展开了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重要议会。
“穆川,你怎么看?”苏半夏抱胸问。
穆川没有回答,只是拿着旁边一堆底下人最近送来的各种书信,嘴角轻笑只浓不减。
可大多的。
都是讽刺。
见穆川不言语,靠在窗边的闻人雨冷嗤了声。
“哼!还能如何?就当是这人突然良心发现呗,反正现在燕绥那边也没动静,这边更查不出什么来。”
这时,穆川突然放下了书信,看去苏半夏,笑得挑衅。
“这回想赢,只有最后一次机会。”
苏半夏眸色微动,闻人雨直接挺直了腰板。
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个赢,不仅仅是赢白衣人,而是整个南越!
“什么机会?”
“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