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问水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夫子睁开了眼睛,冲着君问水的背影怒斥道。
“夫子,本宫是被陷害的。”
微微侧头,君问水脸色铁青,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言语可以明显听出,此时的君问水正压抑着怒火。
“不管是什么,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你都给老夫待在这里,等待圣上的决断。”
从位置上颤颤巍巍站起来,夫子指着君问水,手指也止不住的颤抖,夫子双眼含着怒气,更多的是对君问水的失望。
禀报给圣上,这件事情就不会善罢甘休了,不过夫子就算内心十分失望,甚至有那么一刻想要包庇太子,但他还是保持住了理智。
“夫子,本宫……”
回身面对着夫子,君问水心中并无愧意,有的只是满腔的怒火,还有就是杀意。
君问水自己知晓是被陷害的,他方才是怀疑过苏熙的,但是转念一想,苏熙并无天大的本事,别说将他带进乾安学堂,就是苏熙自己也是进不来的。
何况就算苏熙想要上位,随意找个客栈也是可以的,但偏偏却选在这乾安学堂,这不是为了上位,而是为了毁掉自己。
苏熙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会这么缜密的思想,定有背后之人,只是这后头的人是谁,君问水还不能确定。
只不过君问水已经有了猜想,那就是君叶和苏语嫣,他们二人如今定了婚约,风头正盛,在这个时候再来将他拉下水,君叶就是上位的最好时机。
只是不等君问水的话说完,房间里就传来了巨大的一声“嘭”,众人立刻警醒。
快速推开房门,就看到苏熙穿着破烂的衣服,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头,她白皙的额头上破了个洞,鲜血汩汩往外流着。
看到这一幕,此刻的夫子也没办法追究君问水的过错,赶紧吩咐人去请大夫来。
但是却被君问水给拦住了,君问水抿着嘴唇,走过去将苏熙抱上床,一手拿着布条堵在苏熙额头上,一手用被子将苏熙包了起来。
“夫子,如果现在去寻大夫,别说本宫的名声,她的声誉就没了。”
冷冷看了眼夫子,君问水咬着牙帮子,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说话时甚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听到这话,夫子的脸色便更加黑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见状,众人也赶紧跟着夫子走出了房间,神色各异地看着夫子,心思千转百回。
“夫子,那这大夫是请,还是不请啊?”
常候宜关上房门,扫了眼表情凝重的众人,凑到夫子身旁弱弱地询问道。
“没听到太子殿下说了吗?人家声誉重要!做出这种事,还想要清白的声誉,老夫活这么大年纪,可还是第一次瞧见!”
故意提高了音量,夫子冲着房间里大声地说道,他面上带着一抹不屑的笑容,话语听在众人耳里也是阴阳怪气的。
其实夫子是想要维护君问水,毕竟君问水是乾龙国的太子殿下,直接将事情全部推给苏熙便好,这样就不会对君问水产生影响了。
但是夫子没有想到君问水居然会维护苏熙,这就更加加剧了夫子的怒气,说出这话时,夫子更多的还是恨铁不成钢。
夫子的感觉里,君问水是一个做事果断,绝不可能会为了这种感情而羁绊,但是现在君问水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种傻事。
越想,夫子心里头的怒火就越发无法平息,捂着胸口,夫子呼吸越来越快,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大。
看到夫子被气成这样,众人慌乱得不行,赶紧端水地端水,拍胸口的拍胸口,安慰的安慰,但是韦硕自始至终都只在一旁看着,不过此刻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弘沛的信可有传出去了?”
夫子缓了许久,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身旁的常候宜询问道。
“夫子,张少爷还未回来,我这就去寻他,你莫要着急。”
听到夫子的问话,常候宜赶紧应下,转身就快速出门去,没想到刚刚一出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张弘沛。
“张少爷,你站在这里作甚?夫子询问你,交代你的信传出去了吗?”
被张弘沛吓了一跳,常候宜奇怪地看着脸色不对的张弘沛,拍了拍胸口。
“嗯。”
眼神都没有给常候宜一个,张弘沛脸色难看,淡淡地回了一句,便走进了房间。
见他这样,常候宜也不奇怪,毕竟张家同太子殿下十分交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太子殿下出了这事,张家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宫中太极殿上。
听完常子晋的话语以后,君枭依旧是把弄着手中的佛珠子,目光平淡地看着下头的人,没有回答常子晋的话。
跪在下头的常子晋和苏振天更是各怀心思,常子晋本来觉得这次肯定能让苏振天吃点教训,但是现在沉默的圣上又让常子晋的心开始忐忑了起来。
而苏振天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都是诚惶诚恐的,紧紧低着头伏在地上,苏振天现在一颗心都被提了起来,生怕君枭下一刻会说出什么让他受罚的话语。
其他大臣更是低着头,不敢胡乱议论。
就在朝堂上沉默一片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从侧殿跑了进来。
瞬间,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小太监身上,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又有些好奇。
冲到章德全身边,小太监伏在他耳边,悄声且快速地将事情汇报了,说完便快速退出了朝堂。
听完小太监的话,章德全的脸色突变,一甩拂尘来到君枭身旁,在君枭耳旁低声汇报。
闻言,君枭瞪大了眼睛,怒瞪了章德全一眼,重重拍着龙椅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下头的苏振天,面上尽显愤怒。
“苏振天,你跟着朕去御书房,其他人退朝。”
攥紧手中的佛珠,君枭脸色黑沉,快速说完这话以后,君叶便怒气冲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