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
你在哪里?
她睁开眼睛,所见的依旧是一片血腥和黑暗,但火凤的呼救却仿佛就在耳畔。
“雌母,雌母……”
“火凤!火凤!”她大喊,却依旧看不到对方。
她伸出伤痕累累的双手,一层一层的剥开眼前的黑暗血腥,却只是看到更多的血色,但火凤的求助是那般的撕心裂肺。
她依旧在不断的撕开那些血肉般的腐臭黑幕。
终于,她见到了火凤。但巫姥姥绑架了她,将她抱在怀里,再次朝着那副朱红色的巨木棺椁而去。
巫姥姥将她放入棺椁中,然后附身而上,竟然如同吸血鬼一般,咬住了火凤的脖子,想要将她全身的血液吸干。
“不要!住手!住手!”
她大喊,抽出齿鞭朝巫姥姥抽打而去,直接缠卷住了巫姥姥的脖子,毫不犹豫的将她整个的头颅割掉。
然巫姥姥却像是不死之身一般,那头颅又飞了回去,还朝她咧开了一个阴鸷的笑容。
她没有停止手中动作,继续将火凤按倒在棺椁里,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将棺椁盖上。
“不!不要!”她一下子便惊醒了过来。
身旁的火凤却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模样。
她眼角有泪痕,将火凤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不记得自己昏睡了多少次,每次昏睡都会做着各种各样的梦魇。又难过的,痛苦的,快乐的……
再次恢复意识时,她感觉有人在靠近。
她来不及分辨,便抽出腰侧的齿鞭抽打而去。待她想要收回了,已经来不及了。
“嘶!你这个雌性好生歹毒!”来人护住了走在前面的一名人类模样的小幼崽,自己的手臂却被齿鞭深深的扎进了肉里。
幸好芮戚没有拉扯,否则他那只手臂便废了。
“团子,是你吗?团子?”芮戚一眼便认出了眼前化为人类模样的团子。
洞穴里很黑,可团子本体的模样却在呈现在芮戚眼前。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幻觉,再看另一个,虎屴的本体的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之前一直不敢确定的一件事,现在好像终于得到了确定。
团子见她一眼便认出了自己,不知是喜是忧,当即转身想要离开。
芮戚想要上前阻拦,可刚站起来,全身便脱力的摔倒了下去。
她已经有许多日不曾进食了。
团子见此,脚步顿时回转。
“主人,你没事吧!”他脱口而出。稚嫩的声音沉稳内敛,丝毫不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你肯认我了?真好。”她说完这句话,便再次陷入了昏睡。
团子蹙眉,却好似早已习惯了般,并未露出太多的担忧之色。
几日前,他变幻成人类后,便一直与虎屴在死亡之谷这一带偷偷的搜寻主人的踪迹。
原以为主人凶多吉少,死在了猿族。结果碰上下雨,便跑进了这座洞穴内躲避,不料正好遇上重伤的主人。
刚开始,他还十分担忧。因为主人的情况看起来很差,而他和虎屴都不会医术。
可神奇的是,主人身上的伤口明明看似在恶化,却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慢慢的自愈起来,只是昏迷的时间十分漫长。
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主人。唯一能做的便是和虎屴一起在此守护好主人,希望主人的伤口能快些自愈起来,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过现在去到哪儿都不安全。
外面野兽横行,原有兽人与新生兽人之间的战争正在逐渐升温。
各族的兽人,都在忙着极力的捕杀自己领地上刚晋级成功的外族兽人。
他们可以容忍原有的种族存在,却无法容忍新冒出来的兽人与他们争夺地盘。
而现在,趁着那些兽人还未集结成军的时候,单个捕杀是最有效快速的办法。
不过留在这里更危险。
团子知道巫姥姥会卜卦。而且这里本来就是无主之地,那些新生兽人遭到原有兽人的驱赶,捕杀。逃的逃,反抗的反抗,所以这里将会成为新生兽人进军驻扎的最好之地。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厮杀,团子和虎屴都不敢出去冒险。可这里一旦被力量强大的兽人占领,他们这些外族人将是第一个被扫平的对象。所以他们必须趁着死亡之谷还未被占领之前,便逃离这里。
可离开这里后,又该去哪里呢?
主人和同样晋升为人类的小火风都在昏迷之中,想要带着重伤昏迷的她们逃离四处拼杀的重围,无疑是很冒险的行为。
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团子,要不我们回虎族吧?”虎屴建议。
团子有些犹豫,并不是他不相信虎屴,而是现在各族都在剿灭外族人,特别是他这种新生兽人。
若他还是低阶幼兽,虎族人也许没那么介怀,顶多当他是虎屴的玩具。
然以现在的形势,加上虎屴两年前随他出走的事,虎族首领只怕对他痛恨不已。
他自己的小命难保不说,主人的性命怕也难以保全。
虎屴知道他的担忧,故当即保证道:“团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定然护你们周全。我雄父和雌母最疼我了,只要是我想护住的人,他们一定不会对你们下手的。”
团子还是有些犹豫,直到翌日,外头传来消息说,死亡之谷即将被一种叫恐豚的巨大的怪物占领。
恐豚体型庞大,带有一双倒钩状的长爪子,皮毛粗厚。其性格暴躁易怒,攻击报复性极强,又是群居野兽,而且团结。
一旦他们占领这里,无疑会成为此地的一块顽疾,第一件事便是扫清他们这些外族兽人。
团子早已听闻了蛇族的变故,鹰族的鹰恪又已身死,况且两地路途遥远,危险重重,恐怕是回不去了。
他考虑了颇多,最后只能听虎屴的建议,先带着主人前往虎族安顿。
虎屴见他同意随自己回虎族,当即高兴道:“团子,你放心。只要有我虎屴在,便绝不会让你和她少一根毫毛。”
他信誓旦旦,生怕团子突然反悔。
团子抬首看他,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