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做什么?”团子雌母不难看出这些半成品的痴呆兽人眼中,所散发出来的嗜血眸光。
她是早一批的兽人,智力不弱于普通人类,故毫不犹豫的挡在芮戚的身前。
“主人,你们快离开这里。你们身上的血,很吸引人。”团子雌母道。
芮戚也发觉了这一点。
“你跟我们一道离开。”芮戚道。
这些兽人饿急了必然会互相吞噬。
她方才有注意到洞穴内传出的恶臭血腥味。只要他们中的兽人倒下,他们便会啃食殆尽。
火凤重新幻化出本体。
她现在,不再是以前那只小丑鸟。两次的晋级,让她彻底脱胎换骨,拥有了凤凰鸟类中最漂亮的七彩羽毛。
兽人们即便再傻,也知道猎物想要逃跑,故他们当即一拥而上。
芮戚用力甩出齿鞭抽打而去,虽然逼退了许多,可因用力让裂开的伤口再次涌出了新鲜的血液。
如此**的血液,散发着最原始的香甜。
痴呆的兽人们就如丧尸一般,不到一会便将芮戚齿鞭杀死的那些同类兽人活生生的啃食干净,并再次麻木的涌上前来。
芮戚眸光凌厉,却无法吓退那些对食物十分渴望的兽人。
他们的眸光嗜血呆滞,有些嘴里还在咀嚼着方才没有吃完的尸体,发出“咔嚓咔嚓”的摩挲声。
血腥,恶臭充斥着整个洞穴。
芮戚咬牙,拼尽全力的再次挥动齿鞭时,便见那些兽人被一条巨大的黑色龙尾卷曲,轻而易举的便将他们全部活活勒死了。
团子雌母见此,吓的倒退一步。
她显然没有认出来,当初的蛇舜便是眼前这条威风凛凛,且极具攻击性的黑龙,故她依旧坚定的拦在芮戚身前,将蛇舜当做敌人。
她见蛇舜修长的龙尾再次朝她们攻击而来,索性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幻化出本体朝对方冲撞而去。
蛇舜反应迅速,再次用龙尾紧紧蜷缩起团子的雌母,并收紧力量。
芮戚见此,当即大喊:“住手!”
蛇舜闻言微愣,尾部稍稍松懈了一些。
然团子雌母却误以为他要去继续伤害芮戚,故当即张大嘴巴,朝着蛇舜坚硬的鳞片狠狠咬颌下去。
虽然她的咬颌对于蛇舜的鳞片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力,但她的主要目的不是咬颌。
她发现蛇舜的七寸上少了一片黑鳞,当即伸出锋利的爪子攻击而去。
胸口的刺痛,令蛇舜恼怒的蹙起了眉头。
他再次收紧龙尾。
“不要!”芮戚嘶声大喊,可她根本来不及阻止,便听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传来。
她瞳孔放大,惊叫声中带着绝望和愤怒。
“蛇舜!”
他的龙尾一松,那已经被他勒压成一团血肉的尸体便从高空中坠落了下去。
芮戚腿脚一软,膝盖中的钢钉令她再次陷入无尽的痛意。
蛇舜化做人形上前,想要扶她,却被她冰冷的眼神逼退。
他不知道芮戚为何这般抗拒他。
是因为,他忘了她吗?
“告诉我,我们之间……”
“什么也没有!”她道。
“那你为何总是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从未见过这般绝望痛苦的眼神,好似活死人一般,偏偏又十分凌厉。每一眼,都仿佛是一把利刃刺入他隐隐作痛的心口。
偏偏,他就是想不起来。
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芮戚没有说话。身体的疼痛,加上心上的痛,已经令她虚弱到无力支撑。
蛇舜还想逼问之时,便见她猛地吐了一口鲜血,直直的倒了下去。
他反应迅速的接住了她,看着对方全身伤痕累累的模样,他心口的疼痛愈演愈烈,就好似被人钳制住了咽喉,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你到底是谁?为何,我的心会这么的痛?”他喃喃自语。知道胸口的闷痛,并不源于伤口,而是在心里。
火凤从崖底将已经变成一团肉泥的团子雌母背了上来。
整个人同样累的快要昏死了过去。
她也受了伤,只是没有芮戚的那般严重。
蛇舜看着她良久,最后道:“你就是与我有了婚契的配偶?”
他一眼便认出了火凤的本体,也知道了龙凤两族的秘密。
此次的凤凰血,让他将过去的上万年记忆彻底觉醒了。却也因之前为了救芮戚,太过强大的求生欲导致他精神力强行凝聚,既让他提前进化出了完整的本体,也导致了他身体无法承受那些精神力的冲击而陷入昏死。
他的精神力让神灵察觉出了他的背叛,故降下神罚,让他彻底的丢失了关于芮戚的所有记忆。
他还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蛇族,是因为猿族的巫姥姥在两百多年前无意发现了他们龙凤两族的秘密。
巫姥姥为了继承龙凤两族的血液,获得永恒的生命,便在他还尚在蛋壳中之时,便提前催动了破壳,导致他的本体因早产而看起来像是一条幼小的蛇类。
也是因早产,让他封锁了那些远古的记忆,后被蛇族首领捡回去后,便一直养在蛇族中,成为了蛇舜。
火凤也同样如此,故她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凤凰唯一的后代。
她摇头,回避蛇舜的问题。
“我不是。”
蛇舜闻言,明明应该生气,因为他相信火凤应该也记起了他们两族之间的约定和仇恨。
可是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后,他反而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怀中的这名雌性。
“告诉我,她到底是谁?”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威压。换做是旁的兽人,这股威压足以震慑他们匍匐跪地,但火凤表现的很平静。
她答应了雌母,不告诉他任何过去所发生的事。
“你若是怨我毁约,大可杀了我。我是不会与你完成婚契的,也不会告诉你关于雌母的过去。”火凤道。
蛇舜再次蹙眉。
他当然知道,身为人类本体的芮戚,是不可能生出火凤的。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可他就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