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动手之前,好心的丢了一块木头给鹰恪。
“你若是实在熬不住了,便咬住这个。”
鹰恪看了那木头一眼,斜长的丹凤眼中满是不屑。
“动手吧!”他道。
这时,鹰鉄走了进来。
他实在不放心芮戚的什么手术。
芮戚见只有他一人,便没有反对。刚好,她正好需要一个打下手的。故道:“你过来帮我,再唤两个人进来帮我按住他。等会,我会尽快完成这场手术。”
鹰鉄颔首。
他也知道,鹰恪的伤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然鹰恪却拒绝道:“不必唤了,我能忍的住,开始吧!”
芮戚虽然很佩服对方勇气可嘉,但她相信,鹰恪一定很快便会后悔。
因为在没有麻醉的情况动手术,从手臂里活生生的剜出血肉和子弹,芮戚还是第一次。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整心态后,当即不再犹豫,手起刀落。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鹰恪全身的肌肉,因她每次削肉而疼的僵硬颤栗,仿佛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为之痛楚嚎叫。
芮戚再看鹰恪时,已不见他脸上再有以往的云淡风轻。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似乎能活活的夹死一只蚊子。另一只手臂更是隐忍到难以控制的地步,死死的攥紧拳头,几欲发狂。
他牙齿森白,到了最后的时刻,忍不住的咬破了嘴唇,鲜血沿着他嘴角浸透,仿若嗜血的恶魔,而他却依旧强撑着不肯发出一丝哀嚎。不得不说,他是芮戚见过最能忍痛的牛人。
故她动作丝毫不敢懈怠。
整场手术仅仅持续了半个时辰。
结束时,芮戚早已汗如雨下,汗液湿透了她额头的发际和后背。一直到缝针结束,她才稍稍的舒了一口气,几乎瘫坐了下来。
“好了!”她道。用最后剩下的纱布替鹰恪包扎好伤口后,她声音微哑。整个人的精神都在这一刻松懈疲惫下来。
鹰恪亦好不到哪里去。
他疼的几近昏厥。
芮戚起身,打算去将自己满手血污洗净时,鹰恪却突然一把拽住她手臂。
“你不是蛇族人?”
他声音很冷,手臂的疼痛并未缓解下来,故他捏住芮戚的手掌十分用力,简直要将芮戚的骨头捏碎。
芮戚蹙眉,冷冷的扫视他。承认道:“对!”
鹰恪闻言,这才满意放手。下一秒,终于晕厥了过去。
芮戚:“……”
“恪怎么晕了?他……”
“换做是你,你也会疼晕过去。”芮戚解释。
她面色不愉,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臂,见那处已经青红发紫。
她的不悦都写在脸上,在鹰恪没有彻底脱离危险之前,鹰鉄只能忍气吞声。
芮戚知道,自己没有治好鹰恪之前,定然无法脱身,故她歇了一会儿后,便又继续去林中采药了。
她的那些药物,治疗鹰恪还远远不够。
鹰鉄这次倒是没有再跟着她,而是直接指派了一名族人跟随她前去。
芮戚无所谓,待她采药回去时,鹰恪已经再次醒来。看他疼痛难忍的样子,芮戚从自己的百宝囊中,好心的拿了一颗自己研究制作的止痛药丸给他。
她的百宝囊中,除了一些简单的必需品以外,最多的便是治疗外伤的药物。而她采集的那些药草,不过是用来辅助罢了!
这几日,她在林中采药发现,虽然这里的植被大多与现代不同,但有些极为相似的药草,药性却和现代她所认识的药草一样,而且药性更佳。
这个发现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觉得自己需要用到药物的时候会很多,所以她当即决定,有时间一定要准备制作一些保命药丸在身上。
然鹰恪却好似不怎么领情。
他对眼前黑乎乎,又有一股极其难闻味道的药丸,明显十分抵触的样子。
芮戚见他满脸嫌弃,当即伸手前去,想要收回。
鹰恪却比她更快一步的握紧手掌。
芮戚的指尖便被对方毫无预料的握在了手心。
她想要缩回指尖,鹰恪却并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
芮戚力道不敌对方,只得怒目圆瞪。
“放手!”她声音骤冷。
鹰恪的举动,显然令她感到不满。
然鹰恪并未自觉,反而一用力,将芮戚拉向了自己怀中。
只是,他的动作只行动到一半,便遏止了下来。因为他脖子上,突然搁置着那把之前替他割肉的锋利匕首。
而他想要反抗时,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思维控制,好似全身都僵硬住了一般。
他再次蹙眉。因为他见芮戚一脸得意的将手指从他掌心抽出,并恶狠狠的警告他道:“再有下次,我会宰了你!”
鹰恪闻言,眸光微眯,全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挑衅他,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雌性。
他突然十分的好奇,蛇舜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有趣的小雌性?若是他给出更丰厚的奖赏,她似乎愿意留下呢?
鹰恪向来想到便会做到。故他直接问道:“若我愿意与你**,你是否愿意留在我鹰族?”
芮戚外出采了一整天药草,这会子才想起口干舌燥,故她拿出了水囊。
哪知,水刚饮入口中,便听闻对方这话,当即一口清水呛出,直接喷洒在了鹰恪脸上。
“你有病吧!”芮戚简直想吐血。
她此刻看都懒得再看鹰恪一眼,便直接走了出去。
鹰恪见此,声音在后追问:“你同意了?”
他觉得,自己主动问出这话,芮戚应该是感到十分的荣幸。因为以往,都是别的雌性先勾引他**的。
芮戚压根不想再与他多废话一句。
她不紧不慢的收起银针,却猛然发现,自己的银针最近变成了自己的防狼武器。
鹰恪不觉芮戚的那句你有病是在骂他。不过他看的出来,对方没有同意他的建议。故他十分不解,芮戚为何不肯同意?
莫非,她看上了蛇舜?
念此,鹰恪的面色顿时阴沉。
他这两日的情绪,好似丝毫不受自己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