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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菱的爱意

归宁 隔壁住着安徒生 3770 2024-10-18 05:02

  

  许自得点亮了他特制的花灯,整个庭院瞬间都亮了起来。“上回我答应我爹再也不鼓捣这些东西,你们可别给我说出去!”

  “爹爹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你什么时候听过他的话?”许悠然鄙夷道。

  “也就这一回了。”许自得点亮了最大的那盏灯,灯上画了美人图,仔细一看,便知道画的是清漪。许自得借花灯讨好清漪,陆心瑶却只能强颜欢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怎么,以后打算改邪归正了?”傅归宁打趣道。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过完年就要参加春闱,”许自得一本正经地说道,“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们,明年的状元我势在必得吗?”

  傅归宁等人面面相觑,问道:“他喝了多少酒了?”

  “还没开始喝呢!”许自得不满地撇嘴,“你们不相信就不相信吧,到时候就等着被我打脸!哼!”

  “我看许公子也不像是看重名利之人,为何如此执着于考取状元呢?”一直没有说话的萧越开口问道。

  许自得飞快地瞄了清漪一眼,红着脸支吾道:“我答应别人了,就一定要做到!更何况男人不立业,怎么有资格迎娶心爱的人呢?”

  许自得在心中为自己打气:等考取了状元,他再去求娶清漪,她一定不会不答应的!

  萧越眯起眼睛看向清漪,清漪也快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菜好了,酒也热好了,大家不要客气,一起过来吧!”傅归宁招呼着众人进了大厅,大厅的正中央挂着倒过来的“福”字,看上去十分喜庆。

  “这可是我们在郡王府过的第一个年,也是我和沈琰成亲后的第一个年,希望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像今年这么快活,也希望今后的每一年,我们这些人,都可以相聚一堂!”傅归宁和沈琰一起端起酒杯,说道:“敬你们!”

  所有人一齐举杯,气氛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酒足饭饱过后,众人都带了些醉意,看着天色已经十分晚了,才各自摇摇晃晃地回家去。

  宁欢之见众人都有自己的家和归宿,心中孤寂更甚,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醉得不省人事了。沈琰将他扛进了客房,等众人散去之后,冬菱才偷偷烧了热水煮了醒酒汤去了客房。

  “宁大夫、宁大夫……”冬菱摇了摇宁欢之,见他确实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为他脱了鞋袜,盖好棉被,又为他用热水洗了帕子将脸擦拭干净……

  “你是谁?”宁欢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我……我……”冬菱慌忙地抽回手,准备离开,却被宁欢之拉回去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宁大夫……”冬菱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推不动。

  宁欢之感受着怀里柔软温和,看着她嫣红的嘴唇,心中一动,低头吻了上去。

  冬菱瞪大了双眼,心中有过一丝犹豫,最终却放弃了挣扎。也许他会看不起她,可是,她不想让他一个人继续孤单下去了。

  宁欢之沉溺在温暖中,却在看到冬菱的泪光时突然清醒了过来。起身冲了出去,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不是的,他只是以醉酒为借口,放任自己去伤害一个单纯的姑娘而已!

  “宁大夫!”冬菱裹上披风追了出去,外面寒风凛冽,让她也完全清醒过来——她明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怎么能这样陷他于不义呢?她要去告诉他,不是他的错,是她不该痴心妄想!

  宁欢之往医馆走去,却发现冬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她弱小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走,可她却依然坚定不移地跟着他。

  宁欢之突然有些头疼,他向来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实在没想让谁对自己死心塌地!难怪沈琰让自己别招惹冬菱,现在他是真的明白了,一颗真心的分量,他承受不起!

  想到这儿,宁欢之狠狠心,直接走进了天香楼。

  虽是除夕佳节,天香楼却也热闹得很。一进门,便有几个姑娘讨好地靠过来,他余光瞄了门外的身影一眼,随手便搂了两个姑娘到怀里。

  “宁公子,你好几天没来看我们了,奴家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都瘦了一圈呢……”

  “我这不是特意来陪你们过年了?”宁欢之与她们调笑道,“不如咱们今晚相互作伴,一醉方休如何?”

  冬菱被人拦在了门外,看着宁欢之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姑娘上了楼,只觉得一颗心沉了又沉,最后伴着房门关上的声音而摔得破碎不堪。

  可是,她还是放心不下他,只能躲在门口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一低头,眼泪却不停地落下。

  宁欢之进屋便松开了那两个姑娘,两个姑娘又要靠上去却被他推开,“给我拿最烈的酒来!”

  “奴家这就去给宁公子拿酒!”一个姑娘打开门正要出去,门外却传来了许自得的声音,宁欢之起身往外看去,只见许自得搂着清漪进了房间。

  宁欢之追了过去,却被身边的姑娘拉住了,笑道:“公子,那位许公子可是清漪姑娘的常客,这都进了卧房了,您就别去打扰他们的好事了吧!”

  宁欢之想到他们刚刚确实是亲密异常,也不好唐突地推门进去。可是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最重要的是刚刚他似乎闻到了一丝奇怪的药香,正想再次推门,却听到房间里传来暧昧的呻吟声,只好收回了手。

  暗自想道:许自得一直对清漪有意,也许情到浓时情难自已也未可知,要是贸贸然进去岂不尴尬?

  “宁公子,咱们也进房去吧?”身边的姑娘靠在他的怀里轻抚着他的胸膛,身上的香粉涌进他的鼻腔,让他忍不住吐了个天昏地暗。吐完之后,头越发痛了,他掏出一袋银子给了两个姑娘,便走出了天香楼。

  冒着风雪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回医馆,正要开门,却发现门内传来异样的声音,他脚步一顿,门被里面的人踹开,五六个黑衣人一齐拿着刀向他冲了过来。

  “在这儿等着我呢!”宁欢之躲过一个黑衣人的袭击,却发现脚步发虚,另一个黑衣人趁虚而入,举刀向他砍了过去。宁欢之愣神的瞬间,一个身影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挡在他的面前!

  “冬菱!”宁欢之咬牙让自己清醒一些,搂住冬菱就地一滚,然后朝那些黑衣人扔了一把毒药,便带着冬菱往医馆里躲去。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宁欢之问。

  冬菱轻轻摇头,“我没事。”

  门外的黑衣人有三人晕了过去,还有三人追了进来。宁欢之只好带着冬菱进了后面的药庐,其中有一个炼药的炉子,后面有个大的暗格,刚好可以用来藏身。

  宁欢之将冬菱推了进去,冬菱慌张地拉住他,满脸担忧。

  “没事,我会陪你一起。”宁欢之迅速找了几把炼药的残渣在屋里的抹了几处,然后便藏到了冬菱的身边。“那些东西虽然毒不死人,但是只要他们不小心触碰到了,过不久身体就会出现异样!”

  很快,那几个人果然找到了这里,宁欢之将冬菱搂在怀里,屏住了呼吸。

  冬菱在黑暗中看着他的侧脸,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她能感觉到自己腰间的伤口正在不断流血,自己的生命好像就这么一点点慢慢地流失……可是,真好啊,最后有他陪在自己身边。

  听着那几个人好像走远了一点,冬菱小声地唤了声“宁大夫”。

  “怎么了?别害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

  “宁大夫,我从小父母双亡,完全记不得我家是什么样了。”冬菱问道:“宁大夫,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吧?”

  宁欢之没有回答,心中的感觉无比复杂。从前他以为,自从母亲死后,那个家就不属于他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竟然渐渐开始渴望,那个人能来找他,能托人告诉他一声,他想让他回家。

  冬菱又说道:“宁大夫其实想回家的吧?”

  宁欢之沉默地低下头。

  “如果想回家,就回家吧。”冬菱抬手抚上他的眉眼,“也许看到这样美好的你,你的家人也会如我一般,视你如珍宝呢?”

  宁欢之心中一动,低头却感觉到冬菱越来越微弱的声音,不由得出声询问:“你怎么了?”

  “如果可以,真想看看宁大夫长大的地方,一定很美吧……”

  “冬菱!”宁欢之伸手一摸,所触及之处,是一片湿漉漉的血迹。

  大脑瞬间清明,宁欢之才发现,周围都是浓烈的血腥味。原来,刚刚她受伤了,可她竟然一声不吭。

  这个傻丫头!

  “冬菱!等我!”宁欢之踢开药炉,直接跳了出去,那几个黑衣人听见声响冲了进来,宁欢之抓过切药的薄刃,不要命地冲向黑衣人,好在这些黑衣人武功虽高,却因为毒发而全身难受,宁欢之不顾受伤趁机攻击其弱处,然后抱起冬菱就往外跑去。

  黑衣人忍着毒发追了过来,举刀砍向宁欢之,宁欢之不顾身后的危险将冬菱护在怀里,突然一把匕首凭空飞来,黑人闷哼一声就倒下了。

  沈琰跳了进来,将其他黑衣人全部击倒,还特意留了活口。

  “冬菱!”傅归宁见宁欢之抱着满身是血的冬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焦急地冲他喊道:“你还发什么呆,还不赶快给冬菱医治!”

  宁欢之突然反应过来,慌忙起身往药房冲去——枉他号称妙手神医,若连自己在意的人都救不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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