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阁。
顾北同瞭日到的时候,锦娘正在后院打点玲珑阁诸事,耶煞担心木槿的状况,再去文家打探消息。
当小厮通知锦娘,说是顾北两人到来时,女子很是开心,忙放下手头事,匆匆走了出去,三人是在院中相遇的。
“仙姑,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锦娘很是高兴,一眼看到瞭日怀中的缨络,不免有些好奇:“这是?”
“眼下不说这些,木槿她怎么了?”
“具体情况,我们不知,耶煞找人进文家打听了,说是木小姐近来胎动异常,请大夫来诊治!”
“这种状况,什么时候出现的!”要是普通的胎动异常还好,就怕是神萘那丫头,从中做了手脚。
“之前还好好地,好像是十天前,就是文家老夫人从浮屠寺回来之后的事了!”锦娘这话一出,顾北更担心了。
“先别着急,我们这就去文家,亲自去看看!”瞭日安慰顾北:“锦娘,有什么事我们会来找你的!”
“好,仙姑、大人慢走。”
两人匆匆离开了玲珑阁。
走到街上,经过铺子,瞭日简单买了几件礼物,打算一并带去文家。刚走到文家巷子,与耶煞打了个照面。
“哎呀,你们两个可算是回来了,等等,这孩子是谁!”
“我女儿!”瞭日回的很是骄傲,耶煞脸色直接变了:“什么,这才半个多月没见,孩子都有了!”
“那可不!”
“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斗嘴,还不快去文家!”顾北很是无奈。干脆不理他们,直接朝着文家走去。
瞭日顺手将贺礼扔给了耶煞:“拿着!”
“缨络,叫叔叔。”
“叔叔好!”缨络不明所以,乖巧的喊了一声,耶煞的脸更黑了。
瞭日灿笑,跟着顾北脚步,耶煞跟在最后,三人进了文府大门。
见到文轩的时候,是在文府的内院,听闻这两人来此,文轩很是欢喜,热情迎接。
“瞭兄,玄姑娘,多日不见,可真是想死我了!”更是热情的给了瞭日一个拥抱。
虽然此时的木槿,已经不再是程南,可那段记忆,还是保留住的。所以,文轩跟木槿是记得他们的。
“我也甚是挂念文兄。”
“这次好不容易见到,说什么也要待在家多待几日!”文轩勾着瞭日的肩膀:“这位是?”目光看向了耶煞。
“耶煞!”
“耶兄!”文轩很是自来熟,热情的跟男子问候。
“文轩,木槿她!”顾北担心木槿,有些迫不及待。
“瞧我,都忘了正事。玄姑娘跟我来,木槿在内院!”文轩带着三人,朝着内院走去。
文府,内院。
木槿因为身子不舒服,便一直在闺房待着,方才文轩还在闺房陪她,听到顾北到来,很是高兴。也不顾自己身子不适,就要出门迎接顾北,被文轩好言全辖,眼下正在闺房等着着急。
四人朝着闺房走去,边走边聊。
“听说文家有喜事,刚才还未来得及祝贺文兄!”
“瞭兄客气了。”文轩的脸色并无喜意:“唉,我与瞭兄一见如故,也就不瞒你们二位,近来不知为何,状态很是不好,整日无精打采,下不了床,吃不进饭,大夫来了多次,根本查不出毛病!”
“每每到了晚上,她根本睡不好,时时醒来,人也瘦了一圈!”
文轩一脸哀愁,一想到这事,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顾北跟瞭日对视一眼,看来这其中真是有问题。
“文兄不要着急,在下略懂医术。要是文兄不介意,可否待会让我给夫人瞧瞧!”
“真的!那就有瞭兄了。”文轩脸色这才转喜:“我这就嘱咐一声,让她准备准备!”
见到木槿的时候,三人才知道,文轩方才形容的那些话,根本不是夸张。明明两个月前,这人还是一脸红润,皮肤好到能捏出水来,可现在,用皮包骨头来形容,十分合适了。
明明怀了身孕,应该更圆润些,可现在整个人瘦巴巴的,眼窝深陷,瘦的只剩下肚子了。
顾北看着木槿这般样子,很是痛心,为何她会变成这样!
瞭日为木槿把脉,坐在哪里良久都没有起身,她这脉象,实在是太诡异了。
许是男子想的太过认真,全然忘记周围人都焦急的看着他,顾北忍不住从后轻轻推了男子一下,这才回过神来,收回了手。
“文兄,可否让我看看大夫开的方子。”
“我看这样吧,咱们三个大男人先出去,让她们好好叙叙旧!”耶煞看出瞭日的不对,赶忙岔开话题!
“瞭日随我来!”文轩带着两人出了闺房,留下顾北与缨络两人。
男人们都离开,房中便只剩下她们二人,木槿将房中的丫鬟都遣散了,这是要跟顾北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这孩子真可爱,是玄姐姐的孩子?”即将为人母,木槿对孩子的喜爱之情,那是溢于言表。
“是。很快你也会有孩子的,到时候她们两个正好也有个伴!”看着与程南完全相同的脸,顾北实在是接受不了这般的她。
“姐姐,有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木槿!”女子的神色很是悲痛,顾北心一紧,反握住木槿的手。
“姐姐,我只怕是看不到这孩子出生了,往后还请姐姐帮我将她抚养成人!”
“胡说,你不会有事的,一定可以母子平安的,相信我!”握这木槿的手更紧了。
女子苦笑,面色很是苍白:“姐姐,我自己身子骨什么样子,我心中明白,要是万一,万一真有个好歹,你可一定要答应我!”
“就当我求你了,姐姐!”
被木槿这种临终托孤的架势吓到,顾北说什么都不愿答应,她生怕自己一答应,真就成了让人惋惜的局面:“没有万一,听我的话,你跟孩子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向你保证!”
木槿拗不过顾北,只好点头答应,见她点头,顾北悬着的心放下,忙询问正事。
“你这种状况,什么时候出现的!”
“半个月前,夫君陪着婆婆去浮屠寺祈福,那几日我就开始不舒服,但没有现在严重,半个月时间,就成了这般模样!”
“姐姐,听说那个浮屠寺后来死了人,会不会是因为婆婆去那里,所以我才。。。”木槿最后的话并未说出口。
“怎么会,这不可能!”不过言谈中,顾北也听出了几分意思:“你觉得,这根本就不是生病?”
木槿点点头,眼神中透露着坚定:“我倒觉得像是什么鬼怪作祟,要真是生病,怎么可能来一个大夫,都查不出原因!”
连木槿都这般说,顾北就更加确定,神萘肯定动了手脚:“最近你可接触什么陌生人?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自我有了身孕后,饭菜都是小厨房做的,都是从木府带来的下人,应该不会有差。至于陌生人,并未见到,我基本都是待在这院中,不出门的!”
“恩,我晓得了。你放心,我们会尽快帮你查出真相!”
“姐姐,谢谢你!”
“不用谢,养好身子才重要。来,我扶你躺下!”顾北上前,扶木槿躺下,转移话题。
院内。
文轩还真就命人将那大夫开的药方拿来了,不过瞭日跟耶煞两人,根本就没有看这方子。
“这本就不是病,寻常的药物,定是无用的!”耶煞一句话,让文轩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耶兄,你的意思是?”
“这的确不是病,倒像是被人下了蛊!”瞭日接话,心中也是在思考,这到底是什么蛊。
“什么,蛊!这不可能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耶煞很是不赞同:“瞭日,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刚才把脉的时候,她的脉象,根本于常人无异!”
“对对对,我们请了好几个大夫,他们都是这么说,根本查不出什么!”
“这就对了。虽说她脉象正常,可身体的改变,大家都是看在眼中的,分明就是病态,可查不出丝毫原因!那是因为,病的是里,从脉相根本觉察不出!”
“无相蛊!”瞭日猛地想起:“她中了无相蛊!”
“没错,就是那东西!”
“无相蛊?那是什么,瞭兄,耶兄,你们到底再说什么!”相比这两个人,文轩显得很是被动!
“所谓无相蛊,也是蛊毒的一种,就是蛊虫进入体内之后,不断啃食五脏,说白了,就是吃心喝血,等到身体内的东西被吃完了,这人也就死了。”
“中蛊之人的身体不同,表现的症状也就不同,但唯一不变的就是,脉象上看不出任何变化,这也就是无相蛊名字的由来!”
文轩傻眼了:“如果真是那样,那阿槿她岂不是。。。”
瞭日跟耶煞对视一眼,并未说出心中所想。从刚才她们见到木槿的那面,只怕那丫头,时日不多了!
“文兄,不必担心,既然我们知道问题的所在,这蛊就一定能解,有我们在,没问题的!”不想看到文轩这般伤心,木槿对于顾北来说,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他不想顾北在这里,连最好的朋友都失去。
“那真是谢谢你,太谢谢瞭兄了!”文轩激动不已,握住瞭日的手:“瞭兄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文轩做牛做马都会帮你办到!”
“这倒不用,就是不知文兄可否赏个脸,请我们小酌几杯!”
“哈哈,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安排,这就去!”文轩高高兴兴走了。
他这一走,耶煞终是忍不住了:“哟,我竟不知,原来鬼帝是个爱吹牛的!”
“你还真当自己是神仙了,就她那样,把仙界的药王请来,都不一定能保命,你倒好,就这么满满当当答应了!”
“那可是无相蛊啊,无相蛊,你真以为豆腐白菜,轻易就让你除了!”耶煞越说越恼:“我真是不明白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无相蛊是要施蛊的人才能解开,好,就当这蛊是神萘下的,你去求她!”
“但这蛊要不是神萘下的,你从哪找到这下蛊之人!”
“还有,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求了神萘不成,别做梦了好吧!那丫头,现在是疯到六亲都不认了,真是可怕!”
说了一堆话,耶煞还没说够,继续开口“就算这些我们都能成,可也要这人能救才成啊!你看看她那样子,无相蛊只怕早就养肥了,也不知生了多少子蛊,你能救回来个屁!”
“一定可以的,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