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迟非晚重拾刚刚的话题,开口道:“傅濯星,那你们呢,有没有招到画漫画的员工。”
这个问题蒋斐然最有发言权,他从花满满手中拿过冰袋轻轻贴着自己的额头,意味分明着:“当然有在招人,有招的不错的,可是傅濯星挑啊,比相亲还挑。”
最后一句话成功引起了迟非晚和花满满的兴趣,两人追问道:“怎么个挑法?”
傅濯星重重咳嗽一声,蒋斐然丝毫不顾他的颜面,继续说道:“就说我们面试了 三个画的好的吧,虽然不及小小晚你,但是勤加练习也是可以来我们公司挑大梁,但是傅濯星他不愿意……”
花满满纳闷了:“为什么不愿意呀,你们不是急着招人吗?”
蒋斐然笑嘻嘻的:“我举个例子吧,有一位男生画的不错,但是画风是那种就很多年前看的漫画那种画风,问他能不能调整,他说呢,然后测试的时候画的虽然完成度很高,但是还是自己的画风……傅濯星就不乐意了。”
傅濯星中途插话:“不是这个原因,我简单的看对方的履历,发现他在每一家公司待了的时间都只有一年左右,这意味着这个人自我变动大,人也有些固执,询问了对方的家庭环境也不是很好,推测出人际交往能力团队能力……”
“行行行,别往下说了。”蒋斐然知道傅濯星较真起来说不过他,改说另外一个:“第二个是个女孩子,刚毕业,画的也很不错啊,就是不太爱说话,我还想通知她面试过了呢……”
傅濯星一本正经:“在面试过程中,我和对方沟通,不是嗯就是哦还有就是随便……眼睛一直不敢看着我。”
迟非晚分析道:“应该有社交障碍吧。”
花满满道:“不会是紧张吧。”
蒋斐然责怪着:“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她面试的时候这样啊,我看着还好好着,那说下一个吧,这个总没有错吧。”
“这个是什么样的?”花满满喝了一口手中的柠檬水。
“这个女孩很正常,工作也好几年了,画的不错面试也看着很正常,傅濯星也没说要也没说不要,我就自作主张通知她来上班,但是上了一周的班就走了。”
迟非晚:“这又为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蒋斐然单手放在嘴边神神叨叨着:“手脚不干净,她来之后,打扫卫生的阿姨说卫生间的卫生纸刚放进一卷就全没了,注意,不是用完了是全没了,茶水间的速溶咖啡,就那个小袋小袋装的,刚拆了一盒直接没了一大半……”
迟非晚嘴角抽搐:“你们招的怎么都是些奇葩呢。”
傅濯星补充:“公司往年招来的都是些学弟学妹,知根知底,从来没有遇到类似的,所以也没想过在公司装摄像头,因为丢失东西,不止是公司的,还有员工的一些小零食也不见了,不得不装了一个小摄像头,结果就……”
“我们小傅还算个好人,问女孩是不是缺钱,可以提前预支公司,结果女生支支吾吾的,小傅只好结算了一周的公司让她离开,女孩看着不穷也不缺钱,应该是某种癖好吧……”蒋斐然重重的点点头,一幅你真是个好人的眼神看着傅濯星。
迟非晚看向傅濯星,看不出来这个言辞直接又不是很温柔的人,还这么善良。
傅濯星注意到迟非晚的眼神,回望过去,眼神突然对上,迟非晚略感不自在,故意错开他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吧台上。
花满满来了兴趣:“还有没有其他例子,面试都这么有趣吗?”
蒋斐然喝了口酒:“当然有,只是怕说出来吓到你。”
“什么什么,你快说。”花满满小手拍打着蒋斐然的肩膀,蒋斐然笑着躲开,眨了眨眼睛:“是你想听,那我可说了。”
“最后一个我们面试了个女生,女生面色不太好,一张脸煞白煞白的,那个时候天气还不是特别冷,她就穿了个袄子,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的两只手一直在相互揉捏,非常不自在。”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驻场歌手的歌声切换成一首空灵而遥远的音乐,蒋斐然压低声音,在黑暗中他的一只眼睛乌青一只眼睛明亮,看着有些渗人,他放慢语速:“我为问女孩是不是生病了畏寒,她却说没有,眼睛时不时往后瞟,表现出很害怕的模样,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公司门口有个人一直在看着她,那个人穿着蓝色制服,身上都是血,还在往下滴,可她走后我往门口一看,门口哪里有人啊……”
花满满聚精会神,眼睛紧紧盯着蒋斐然,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抓紧了裤子,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傅濯星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半听半不停,迟非晚突然感觉十分凄冷,摸索着自己的胳膊。
“她面试走后,我们特地去问了一下物业,物业支支吾吾的,给了点好处他就说了,说前年的时候有个在楼外擦玻璃的工人,擦着擦着楼上有个坏心眼的畜生嫌他太吵了,就一剪刀剪断了绳子……”蒋斐然将脸扭向花满满那边:“然后就听到了咚的一声,工人就没了……之后经常会有人看到工人出现在楼层里,浑身是血,慢慢的爬进公司了……”说着蒋斐然突然冲着花满满猛地张开自己的五指:“他就这样!”
花满满一声尖叫,甩出手中的柠檬水,劈头盖脸的淋在了蒋斐然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