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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忧急

明月向西去 南州花主 3455 2024-10-18 05:27

  

  “少帅,此次杭城围剿战共歼敌两万一千一百人,俘虏一万五千二百四十三人,溃逃大约一万四千人。我方损伤兵士只有五千人。”

  陈玺虽然这几日心情焦躁,但在听到第四军大胜之后的消息时英俊的眉目仍是浮上淡淡的喜色。

  “干得漂亮。立刻安排七十二师连夜渡江,从敌人后方突袭,谁能取了白琮举大儿子的人头,赏一万大洋!”

  下属退下之后,陈玺一个人呆在营帐里,面色立刻冷了下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嫡亲的四叔会在暗中存了夺权的心思,甚至不惜勾结R本人。如此利欲熏心,令人发指!

  陈玺想了想,拨通了窦超的电话。

  客厅里,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这个时候能打通这部电话的,不做第二人想。

  高陵对一边瑟瑟发抖的窦超使了一道眼色儿,其中满满都是警告。

  尽管窦超不想妥协,但他人微言轻,更何况高军长这个笑面虎真得很可怕。窦超心下极为不情愿,还得强装无事地接起电话。

  “高军长护送少夫人北上了吗?”陈玺并没有过问金L城城的形势如何,而是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

  窦超出了一头冷汗,声音还要强装镇定:“回禀少帅,高军长和少夫人前日就出发了。”

  “少夫人可有不高兴?心情好不好?高军长对少夫人还算恭敬吗?”陈玺深知高陵的性情,唯恐他为难姮娥,但这个特殊时期,他除了高陵之外,谁都不信任,也只能做出这个无奈之举了。

  窦超一边忍受着高陵的死亡凝视一边面对着陈玺给出的送命题,他的大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运转得这样快:“回禀少帅,少夫人虽然并不甘愿离开金L城,但是走时心情尚好,属下并未看出什么不对劲来。”窦超毕竟和少夫人相处过几日,也算熟知了这位少夫人的性情,因此回答地还算令陈玺满意,特别是在看到高军长无声对自己比出一个大拇指后,窦超一半的心脏落到了肚子里。

  他继续回答最后一个问题:“高军长对少夫人十分客气,鞍前马后,很是周到。”窦超并不知道高陵和崔姮娥的恩恩怨怨,全凭着自己的揣测回答,想了想他觉得自己的话说得不对,连忙补救道:“但是高军长一直和少夫人保持距离,并无逾矩之处。”他难得文绉绉地把话说完,却发现高陵脸上阴云密布,窦超不解,他并没有说错什么呀!

  “混账!”耳边传来一声怒喝,即使隔着话筒,陈玺声音里的怒意仍是让窦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顫着声音问:“少、少帅?”

  陈玺并没有理会窦超,而是一声怒吼:“高陵,你给我滚过来!”语气里怒意横生,声音宛如炸雷,即使隔着话筒,坐在旁边的高陵仍是听到了。

  高陵没有想到窦超居然这么蠢,明明自己刚过来的时候当着窦超的面就和崔姮娥吵了一架,这蠢货居然还说自己对崔姮娥鞍前马后,他高陵就不是这样的人!

  “高陵你是聋了吗!”陈玺耐心耗尽,话筒里除了传来一声怒吼,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尚且一头雾水的窦超战战兢兢地把位子让给了高陵,手里的话筒吓得差点落在地上,幸好被高陵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高陵无奈地接过电话,插科打诨道:“博御,你可是马上就要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大的火气?”

  陈玺闻言冷峭的薄唇逸出一丝冷笑,恨不得冲到金L城将高陵痛打一顿,以消心头之恨。

  “高军长,我警告过你,一定要把姮娥安全地送走,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陈玺气得连高陵的表字都不叫了。

  电话这边,高陵无声地咧了咧嘴,这什么破烂塑料兄弟情,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好嘛,这家伙现在是连胳膊腿都不想要了。

  “博御,你听我解释!”高陵张了张口,内心还在组织语言,耳边已经听到陈玺一声断喝:“滚蛋!”竟是完全不给高陵巧言令色的机会。

  高陵深深地叹了口气,尽力安抚这头暴躁的雄狮:“博御,真得,是你家夫人不想走,我有什么办法?”

  陈玺回以一声冷笑:“高陵,我警告你,姮娥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丝,我们的兄弟情义也到头了!”

  事涉崔姮娥,这已经不是陈玺第一次威胁要和自己绝交了!

  高陵的火气也上来了,直接骂了一声:“艹,老子也很冤好吗!明明是你家夫人不肯走,你这个耙耳朵就知道拿老子出气!老子是你兄弟,不是你的出气筒,我求求你了,你先做个人吧!”

  陈玺怒火高涨,心中的愤怒宛如熊熊燃烧的烈焰,恨不得将这世间糟心的一切燃烧殆尽。他一脚踢向电话旁边的椅子,结实的红木交椅在他巨大的力道之下四分五裂。

  “老子在你走之前明明给你下过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把姮娥安全地给我送走,你他妈得还觉得委屈,你委屈个毛!”

  理屈词穷的高陵在兄弟的怒火之下也如窦超一般,把自己变成了个鹌鹑。他耳边承受着陈玺无处宣泄的怒火,却在心中暗暗腹诽:我他妈的也想做个好兄弟,谁让你他妈娶的老婆就是个妖孽,老子一个阴谋阳谋玩到飞起的人,愣是被你娶的这个婆娘套路了,大好机会,天时地利人和,这让自己怎么舍得放弃,新正府和凤军之中谁不知道,他高陵唯利是图,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要怨就怨你老婆太妖孽好了!”高陵一个不小心把心里话秃噜了出来,说完才觉得不好,果然,电话那边随之传来陈玺的怒吼。

  “高少陵,我日你祖宗!”陈玺气得摔了电话,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转眼看到桌子上的手枪,对着灯罩就是“砰砰砰”几声,玻璃碎片满屋飞溅,听到枪声的亲卫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不小心扫到了台风尾。

  陈玺怒喝:“滚出去!”

  一屋子人急急忙忙退了出去。陈玺愤怒地踹了红木书桌一脚。厚实的红木桌子震了一震。

  怒火过去之后,陈玺唇边露出一抹苦笑,整个人被浓浓的疲惫和无力感所笼罩,只是那双仍然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里却浮起星星点点的温柔,深沉、璀璨的辉光华美得像是宇宙星河,眼里的柔情仿佛能将人溺毙其中。这是只有在想到爱人时,他眼底才会出现的情动和温柔。

  这个擅长蛊惑人心的小东西,马上就要做妈妈了,还是这么任性!他一时既感到骄傲,又感到无可奈何。该怎么办才好呢,这个让他无比棘手的小东西。

  陈绩,不能再留了。就是这一刻,陈玺心中那点淡薄的血脉亲情消失殆尽,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

  为了她,便是负尽天下人又如何,更何况陈绩本就该死!

  姮娥傍晚才回了住处。

  客厅里气氛凝重。

  高陵和窦超一南一北地坐着,两人之间的氛围压抑而滞涩,窦超脸上的表情更是如丧考妣,至于高陵则是面沉如水。

  姮娥略想了一想便猜到了缘由:“博御来电话了?窦师长露馅了?”寥寥数语正中靶心。

  高陵面色奇臭无比,窦超则在一旁频频狂点头。

  窦超心中的委屈简直无处诉说,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跟在少帅夫人身边比在战场上还要危险,战场上的流弹不过是让他丧命,可这位少夫人却能让他在命丧黄泉之后还要被一撸到底。窦超越想越委屈,好想撂挑子怎么破?!

  姮娥却不给窦超委屈的机会,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纤纤玉指抚了抚衣裙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皱眉道:“窦shi长,三岁孩子都会说谎,你是连瞎话都不会编吗?”

  窦超面部肌肉抽了抽,内心宛如土拨鼠一般疯狂尖叫,什么叫做他不会编瞎话,他要编瞎话的对象是少帅好吗!放眼整个中华大地,能够不惧少帅之威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又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更何况,少夫人您自己都说了,那叫瞎话,瞎话岂有不露馅的道理!

  姮娥毕竟从来没有指望过窦超的智商。或许窦超在行军作战上有天赋,可要论起斗心眼来,一个被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哄骗的人,固然是因为自己身上有着少帅夫人这重光环笼罩,可他屡次上当,也太天真了一些。

  因此,姮娥只是随意抱怨了一句便将矛头指向了高陵:“世兄怎么回事?你在旁边看着也能出问题?!”以高陵的城府,怎么想都不可能这么快就在陈玺面前露馅,姮娥从来不惮以最恶的恶意揣测别人,她怀疑高陵别有目的。

  高陵大大的不爽。他十分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夫妻俩的,所以这辈子才总是被驴。

  面对姮娥的责难,高陵就差把“不满”这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弟妹,麻烦你在质问我之前,请先想一想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谁!”高陵表示这个锅他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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