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小歌女媚色撩人18
顾筠回娘家找父亲哭诉,本来是希望父亲可以站在自己这边,不说与自己同仇敌忾,至少能安慰一下自己,如果在和叶家吃饭时委婉地提一下此事,那叶老太太势必会收敛,不敢再挤兑她。但是想不到父亲也不曾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真把她当泼出去的水了。
她很失望,眼泪喷薄而出:“怎么连你也站在她那一边!”
顾老爷没听出来女儿说的“她”是哪个,在他心里默认了是丁诺,无奈地对女儿叹气:“人家究竟怎么惹着你了嘛,你和婆婆处不好关系那也不是人家丁诺错啊,你把她杂志扔在地上还踩两脚怎么看都是你太小心眼……好啦好啦,别哭了,你妈妈终究是去得早了些,不然也能有个人手把手教你去了婆家该怎么做,我一个大男人不了解其中的门道。只能说你既然已经嫁了叶启然,对他老母亲也得好一些,你不是那么喜欢启然吗,为了他忍耐一下也不行?”
顾老爷和其他男人一样,最不喜欢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特别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龃龉,但凡有女人来找他抱怨这些,他一定烦得够呛,要她们自己解决。他打心眼里觉得这些屁事都不值一提,是女人的格局实在太过于渺小了,才被这种事情拘在里头。这也就是顾筠是他亲生女儿,他不好加以嘲笑,也不能把话说得太重。
这种话绝不是顾筠想听到的,特别是到了现在父亲竟然开始为丁诺说话,她更加无法容忍,犟脾气上来,又往杂志上补了两脚:“我都说了明明她才是根源!她不出现就什么事都没有!”
“无理取闹。”顾老爷看不得丁诺那张漂亮脸蛋儿被女儿的鞋底糟蹋,他把顾筠按在沙发上,将杂志捡起来拍拍灰,“你看看你这个脾气,跟婆婆相处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叶公馆不是娘家,你跟我使性子可以,嫁出去了就不能再这样。好了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上楼睡觉了,困得要死呢。”
顾筠委屈地抽抽鼻子,嗅到父亲身上一缕若有若无的香味,闻起来像最新进口的雪花膏的气味。男人不会抹这种东西,只可能是陪在他身边的女人抹的,传给他了。顾老爷丧偶数年,又经常应酬,外头有个把女人陪着实在不算什么事,顾筠也向来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按照他自己当年承诺的,不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她就无所谓。但是今天父亲的表现让她大失所望,她一激动,就质问他:“你昨晚到哪里鬼混去?跟哪个女人?一天到晚心就只向着外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女儿?”
顾老爷深感她这句话是个挑衅,觉得自己不能再惯着她,啪的一巴掌,不轻不重落在她脸上。顾筠白嫩的脸被打出一个浅浅的红印子,捂着疼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如果是叶启然出去偷吃,这种话你还可以对他说说,但是你管不到你老子头上。”顾老爷冷冷道,“你自己看看你像什么话?泼妇一样,谁会给你好脸?你再这样,以后真受了委屈回来,我也不会帮你撑腰。不是还问我去外头跟谁鬼混了吗?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心动,反正你也嫁出去了,我功德圆满,将来下去见你妈妈也能交代,现在不如出去找个年轻的,再给我生个儿子。”
顾筠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在娘家,从亲生父亲这里,受到了比在婆家更大的屈辱。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穿上鞋摔门而去。管家想去追,被顾老爷拦下。
“嫁人了还在耍小女孩脾气。”顾老爷哼了一声,“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是不会改的。”
顾筠气冲冲地出了顾公馆大门,想想也没有其他地方好去,身上也没带足够的钱,只能叫车回到叶公馆。到家后正好碰上叶老太太,她努力放松脸上肌肉同老太太打了招呼,问:“启然呢?”
“啧,刚从娘家回来就问启然,小夫妻关系又好得蜜里调油了?”
叶老太太就是有本事把每句话都说得像冷嘲热讽,顾筠按捺住心头的不舒服,强扯出笑脸:“一晚上没见,可不是有点想他。”
无论如何,单独和叶启然相处,总比看婆婆脸色强。毕竟叶启然跟她是青梅竹马,他会顾念旧情,对她也并非全无感觉。
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洞房过,新婚之夜的作业一直拖着不交,也不是个事。
顾筠想着,也许快点生个大胖小子出来,自己的日子能过得舒心点。
但是叶老太太的回答给了她当头一棒:“启然不在家,好像是出去见什么人了。”
“一大早的就出去了?”顾筠惊讶道,“见什么人?”
“我哪能知道?你是他正房太太,他连你都不肯告诉,又怎么可能对我一个啰啰嗦嗦的当妈的说?”叶老太太说话慢吞吞的,拿腔拿调,在各种小细节上都不肯放过新进门的儿媳妇。
顾筠深吸一口气:“那他有说几时回家吗?”
“我都说了,连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知道。”叶老太太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少奶奶未免当得有点不称职,对自己丈夫一点都不关心,这样可不好。虽然启然是我儿子,但他更是个男人,你这样冷落他,三天两头闹脾气回娘家,他气性上来,保不齐就在外头养其他女人,到那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哭哭啼啼也没用,启然那孩子倔得很。”
叶老太太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底下埋藏的全是阴阳怪气,顾筠是最不爱同她说话的了,跑去问公爹。叶老爷拿着报纸戴着老花眼镜坐在竹藤椅上,读得专心致志,刚才她和叶老太太说话,他似乎一句都没听见,听见了也一句都不往心里去。听顾筠问自己儿子的下落,他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我如何能知啊,启然出过国,就留下了不着家的习惯,等他回来你自己问他吧。男子汉大丈夫,不好束手束脚什么事都跟老婆报备的。”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顾筠对这一家子感到无计可施,气闷地上楼进卧室,睡也睡不着,恨恨地坐在床边,准备等叶启然回来后好好盘问他一番。
可最好别是去见了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