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涟沉下脸：“你说这话，是怀疑为师图谋不轨？”

　　“不不不，弟子不敢。”姜远泽笑着抱拳，“弟子只想表示，倘若师父问心无愧，那么弟子也一定是问心无愧的。师父就是最好的表率。”

　　他虽然面上对叶清涟毕恭毕敬，可却总是话里有话，让叶清涟听着不舒服。

　　但是现在天色已晚，他要是再不回到住处，薛楚卉必定又是一番阴阳怪气，相比之下姜远泽的阴阳怪气打击效果不足为提。他瞪了姜远泽一眼，叫他少在这里油嘴滑舌，便匆匆往自己的房间赶去。

　　薛楚卉果然还没睡觉，她正靠在床头，把珍珠粉做成的白浆往脸上涂抹。叶清涟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有何用处，她抹了这么些天，皮肤也没见得好多少。每次看着她拿手指蘸起白浆，他都会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场面。

　　这些白浆要是抹到丁诺的脸上，唇边……

　　要是是他亲手去抹……

　　要是她喝下他的东西……

　　叶清涟感到下腹很是异样，一股火顺着血液流窜上来。正好这时薛楚卉把今天的珍珠粉浆抹完了，顶着一脸白，诧异地看向他的裤子。

　　他常年穿着宽松的衣服裤子，饶是如此，那东西此刻也很惊人，形成了一个令人尴尬的形状。

　　“我琢磨着，现在也不是春天啊。”薛楚卉愣了一瞬间，转眼便开始对他冷嘲热讽，“掌门人这是自己带头坏了门规，下山去逛烟花巷子了？赶明儿徒儿们也成群结队下去，报上枯叶派的名号，是不是还能给打个八折？”

　　“夫人大可不必把话说得这样难听。”叶清涟被她损得额角青筋直冒，“我是掌门人，可我首先是个男人。看到貌美的女人，有这等反应，不是正常的么。”

　　“哟，敢问是哪个貌美女人啊？”薛楚卉顶着一张覆盖着珍珠粉浆的白脸，眉毛怪异地拧起来，像个借尸还魂的鬼。

　　叶清涟为了快点敷衍过去，硬着头皮拍马屁：“这屋里还有第二个女人吗？”

　　薛楚卉笑了，由于面上蒙着一层白，叶清涟看不出她这份笑是否发自真心。

　　但是她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敷衍失败了。

　　“真是难得，成婚这许多年，夫君还能认可我的美貌。”她说话抑扬顿挫，一听便知带着挤兑意味，“我只希望夫君不要说假话呀。”

　　“对你我说哪门子假话。”叶清涟快要失去耐心，“我先去沐浴了，出了一身汗，脏得很。”

　　方才跟姜远泽在室外站了许久，被丁诺泼的这一身水也干得差不多了，就是晚风吹得他冷，现在迫切地需要进浴桶里泡一泡暖暖身子。

　　薛楚卉却不让他如愿：“夫君慢着，现在时候还早，莫要心急，我们还没有这么快睡觉。我想问问夫君，晚餐后就不见人影，夫君这是去哪儿了呢？”

　　“总归不会是像你说的那样，下山找女人。”叶清涟声音冷淡下来，“你若是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们也枉做一场夫妻。”

　　“你若是真的想让我信任，便该乖乖听我的话。”薛楚卉轻声道，“我之前不是与你说过，离丁诺那个小姑娘远一点？”

　　“你怎知我同她走得近了呢。”叶清涟倒是不担心她会派人跟踪自己，这门派里的弟子们绝大多数是受到他的管辖的，听命于他，就算是老掌门留下的那一批弟子，也不是任由她差遣来做这些无聊的事情的。

　　薛楚卉的确也没有确切证据，但是她有一种女人特有的敏锐。

　　“你向来都在晚上九点钟之前回到卧室，洗个热水澡，在**读读书。”薛楚卉细数着他往日的生活，“方才已经过了十点。据我所知，今晚门派里也并没有别的活动。而你在我面前一贯是不怎么提到弟子们的训练状况，自从那小姑娘拜入师门，你总是说起她，要给她单独训练啦，要老妈子对她生活多加关照啦——你当我眼盲耳聋，心也飞了？”

　　叶清涟一看还真给她蒙对了，这时候便采取了死皮赖脸的策略，不管不顾地脱了鞋子，往内室的洗澡间走：“随便你如何猜度吧。”

　　大小姐时期的薛楚卉如果听到这样敷衍的话，必定会跟他纠缠不休，把他头发都要拽下来几绺。但这次薛楚卉并未不依不饶，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去了内室关上门，不多时听到里面传来舀水的声音。

　　等他洗完出来，她已经熄灯睡下。他抹黑走到床边坐下，就听她幽幽道：“你要是乱玩，就别怪我也不客气。”

　　叶清涟在黑暗中皱眉：“你什么意思？”

　　“就是彼此彼此的意思。”薛楚卉倏忽发出少女时期甜甜的尖利的笑声，在静谧的夜中带着几分诡异，“好啦，你也别想这么多，快些睡觉吧。”

　　叶清涟觉得她这些年越来越神经质，不管现在，之前也经常蹦出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句子。大概女人年纪大了，或多或少都会这样。

　　他这么想着，丁诺青春逼人的脸庞又猝不及防出现在他脑海里。

　　年方十三，一朵娇艳可人的芍药花。哪怕被她泼水，他也觉得她比身边这个老女人要可爱一百倍。

　　心又开始痒痒。他在翻身之际下定决心，这朵芍药花他一定要摘到手。

　　而且必定要在她年纪还不大的时候。不超过十五岁，这是最好的年纪。

　　明天私底下给她赔个罪，装一段时间的正人君子，再慢慢温水煮青蛙。反正她父母都没了，没有靠山，又投身他的门派，主动权永远掌握在他手里。

　　如果丁诺在承欢的时候能软着声音多叫几声师父，那便是对他最高的礼赞和奖赏。

　　半梦半醒之间，他脑中已经响起了梦寐以求的声音，在这个声音的催化下，他毫无征兆地喷薄而出。

　　这股东西的动静和味道都挺大，薛楚卉还没睡着，手探过来一摸，瞬间炸了火药桶，骂道：“你倒是比二十多岁的时候更能了啊？ 需不需要老娘帮你消消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