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夕远远的看着余叶辰,看着他斜靠在树上,所有的风景好像都成了他的陪衬。心里暗想:“辰,如果你心里有我,就别让咏爷爷的悲剧发生在我们身上。”
世咏收好所有的情绪,又是那个慈爱的老人。
揉揉曾夕的头,“小夕,你真的想好了吗?要是那药……”其实他知道问得有点多余,因为曾家的人认定了就不会回头。
曾家人是痴情的,也是绝情的,更是骄傲的。
果然曾夕坚定的点点头,眼里的执着象极了曾经的曾离。
不用在说什么,世咏将冰容盒递给了曾夕,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一丝喜悦,还有一丝担忧。
“不管多痛都要扛过去”说罢出了小屋。
曾夕回到床边坐下,取出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下,一股热流顿时流遍全身,暖暖的,突然全身如火烧般疼痛,呻吟不自觉的出了口。
余叶辰,林央见世咏走来,都起身看着他,对于世咏这样的前辈,他们都不敢随意。
世咏看着余叶辰的眼神很复杂,他努力的让自己看他顺眼一点,说服自己喜欢他,必定这个人是曾夕喜欢的。
“去屋里陪他”世咏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就走。
余叶辰还没搞清楚状况,空气中又传来了一句:“想当我徒弟就跟来。”
当然这句话是对林央说的,林央自然是惊愣后狂喜的跟上。
余叶辰推开门就看到曾夕脸色如火烧般的红,满头大汗的倒在地上,牙已经将下唇咬出了一排血印,却还有呻吟益出。
紧张,心痛都不足以说明现在的心情。他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样可以帮到他。
把曾夕抱到**,余叶辰正要出去找世咏,曾夕却拉住了他,虽然虚弱得没有力气,眼神却很坚定,“别去。”
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汗湿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余叶辰紧张、担心、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将曾夕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问:“小夕你怎么了?小夕我要怎么作你才能好受点?”不知道不觉一滴清泪掉了下来。
他想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他不想小夕这么难过。从没有过的担心、害怕拥上心头。
其实他只是关心则乱,世咏刚刚才出去,而世咏怎会让曾夕有事。
虽然余叶辰的触碰让曾夕更加痛,但他却舍不得这个怀抱。
这时候小腹里象有虫子要破体而出一样,在里横冲直撞,曾夕捂着肚子滚出了余叶辰的怀抱,在**不停的打滚,嘴里叫得一声比一声凄惨。
余叶辰翻身上床,按住曾夕,见他又要咬唇,连忙将手臂送到他口中,将他从新搂在怀里,安慰他:“小夕,我在,我在。”
曾夕早已经痛得糊涂,只知道不停的咬,直到嘴里充满血腥味,直到小腹的疼痛慢慢平息,才发现余叶辰的手臂已被鲜血染透。
自责、心痛、后悔,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给他拿药。内心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你好傻。”
这一刻曾夕无比肯定,这个男人心中是有自己的。
余叶辰见曾夕清醒,终于松了口气,温柔的为他擦去额上的汗水,不原让他自责,安慰他:“不痛的”,也不管手臂上的伤,只想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从没感觉到只要能这样抱着怀里的人,就能如此而已满足。
世咏和林央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紧紧相拥的两人,曾夕汗湿的长发散乱的和余叶辰的缠在一起,脸色苍白,却已睡下。
余叶辰搂着曾夕,用手臂为他做着枕头,也不管手臂上的伤还在流着血,轻轻地将曾夕放好,连忙起身。
世咏已顺手点了曾夕的睡穴,知道他想问什么,先开口,“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让你知道。”
然后看了眼他手臂上的伤,从怀里丢给他一瓶药,和上次受伤时曾夕给他上药的瓶子一样,是‘灵露’。
余叶辰接过药眼里有着感激,千金难求的药,世咏随手就给了他一瓶。看向**曾夕,眼里依旧有着担心。
世咏却不会管他心里怎么想的,见两人站着不动,“我现在要帮小夕擦身子,你们去提水过来,别忘了用内力加热,当然如果你们有谁愿意帮忙我也不反对。”他虽然问的是你们,眼神看的却只有余叶辰。
余叶辰如犯错被抓的小孩说了句:“我去提水”就逃出了屋,林央只好无奈的跟上。
次日曾夕一身清爽的醒来,见余叶辰握着他的手如老僧定坐一般睡着了,眉轻轻的皱着,好像在梦里都在担心什么,乌黑的头发,紫色的发带随意的披在肩上,垂到腰际,长长的眼睫毛关上了那双让人沉沦的凤眼,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略宽的领口露出了撩人的锁骨,一身紫衣让他更显贵气。
这样的人,让他如何能不心动。
真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可以让他握着他的手,看着他一生一世。
也许是曾夕的目光太过炙热,让余叶辰在梦中也能感觉到。睁开眼,看到曾夕躲闪的眼神,和脸上那团绯红,心情大好,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小夕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手下意识的扶过腹部,眼里光芒闪过,想起余叶辰手臂有受伤,连忙拉过他的手臂,见已经上了药才放心。
曾夕见他眼里还有疑问,却不想多做解释,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是保证以后不会在有这样的事发生。
余叶辰也并不多问,“只要你没事就好。”
他不说,他就不问,只要没事就好,昨天那种心痛得快要停止的感觉,他不想在试,也不愿多想,更害怕去想。
在心底嘲笑自己,原来余叶辰也有不敢面对的事,是怕自己无法回应曾夕的心,还是怕自己沉沦而忘记当初的执着,他不敢多想。
昨日曾夕那睡梦中一声声“辰”是那样的缠绵,如半熟的果子,吃到嘴里带着一点清甜,一点苦涩。
夕园,虽有众多高手护院,但必定不是长远之计,众人商议后决定由默楼暗中放出消息:曾家已经把水孕珠的方法告之白楼。不管此消息有多少人会信,但都会把一部分注意转到白楼去。
而默楼同时还公开放出消息:如果在有人敢私闯曾家,默楼一旦查出此人必定终身追杀。
与此同时曾家也宣布:如果有人在敢私闯夕园,对曾家人不利者,曾家将永远不与其家族,门派有生意来往。
这些消息一出,不少人暗自退去,也有人不愿离去在一边看热闹的,但却没有人在轻易出手。
一辆装饰华丽,四匹健马拉的轻车,在十多个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黑衣,两边还有余叶辰和林央的亲自护送下出了夕园,向阳西城外而去。
江湖沸腾了,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间传向各大门派,现在已经变得不单是为了水孕珠了,和默楼、曾家有仇的,都想借此几会除掉他们,还有一些想隔岸观火趁机坐收渔翁之利者。
看着或明或暗打探消息的人,林央忍不住对余叶辰调笑,“这一路应该不会寂寞了。”
马车行到松柏林下时,看着那两座大山中间唯一的出口,余叶辰看向马车的眼里有一些担心。
他不怕危险,但却不想车里的人有一丝伤害。
林央显然也知道好友的担心,车里也有他想保护的人,虽然他知道那人武功比他还高,不需要他来保护,但从他认师的那一刻起,他就打定注意谁要敢伤师傅者,他必十倍奉还。
余叶辰让大家休息一下在过松柏林,曾夕本就不想闷在马车里,还好有世咏陪着说话,感觉才不会那么无聊。
林央撩起车帘,笑得一脸献媚,“师傅、小狐狸,下来吃点东西吧。”
曾夕跳下马车时还不忘调戏他,“好徒弟。”
世咏对林央的殷勤很受用,和众人一起席地而坐,一起吃了林央预备的干粮。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虽然地上很凉,现在却没人会在意这些,能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就没有人会浪费。
他们能感觉到,一路上暗中可跟了不少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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