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蒙蒙呼吸一紧,心跳仿佛都慢了一拍,浑身血液凝固。
“好喝么?!”司延昭摸了一把被咬出血的脖子,沉沉盯着眼前满脸无辜,嘴角鲜血残存,漂亮妩媚女人!
该死的,竟然敢咬他!
“我……我不是故意……唔……”
陶蒙蒙话还没说完,男人染血的手指忽然伸进她嘴里搅拌她的唇舌,血液的味道咸涩,她咽呜了声想要抗拒,却被他强行固定在怀里。
“陶蒙蒙,这么快你就装不下去了么 ?!”
男人指腹捏着她的下颌唇瓣,眉眼迸发出昭然的怒意,阴鸷骇人。
“你今天那么对我,我是有点生气。”
陶蒙蒙心一横眼一闭,干脆认怂:“司延昭,直播卖货不是卖肉,别人那么说我就算了,你是我丈夫,你也这么说我,我能不难过吗?本来就是你让我去当销售的。”
末了,见男人脸色愈发难看,陶蒙蒙又说:“当然,直播的事是我擅作主张。可我也只是随便跳了个舞,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什么都没有漏。你就说我是卖笑卖肉。你是我老公诶,有这么说自己老婆的吗?还当众对我发火,让那么多人看我笑话。”
陶蒙蒙尽管已经后悔,干嘛不早点咬他,偏要在他冷静熟睡下后才咬。
可后悔没用,她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事给圆过去。
“司延昭,你别跟个封建大家长一样行不行?直播只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你们旗下公司,不也经常找主播直播带货么。我要是火起来了,以后……不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陶蒙蒙说到口都干了,半天没听到司延昭的回答,抬首一看,司延昭这狗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陶蒙蒙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气麻了。
她费劲解释这么多,他怎么睡得着的!
望着男人熟睡俊美的容颜,陶蒙蒙恨得牙痒痒的,瞧着那已经开始止血的脖子,恨恨地想再来一口。
只理智驱使,陶蒙蒙到底没有那么做。
强忍着,把脸靠他胸膛,喃喃地骂了一句王八蛋。
……
清晨阳光刺目,陶蒙蒙睡得迷迷糊糊,是被司延昭个疯子给做醒的。
咬破了粉唇,才忍着咬死他的冲动,洗漱完下楼用早饭。
蒋姨难得见小两口一起身,欣慰笑道:“陶小姐,少爷,今天早饭煮了馄钝。”说话间,又看向陶蒙蒙道:“是蟹黄虾肉馅的。”
“谢谢蒋姨。”陶蒙蒙眉眼弯弯,心情都好了不少,干了两大碗。
蒋姨把中药端给陶蒙蒙,余光不经意瞥到男人微微敞开的领口,脖子那结痂的森森牙印,惊得瞪大了瞳孔:“少爷,你脖子怎么伤了?”
“狗咬的。”司延昭满脸戾气,舀起一个馄饨送进嘴里。
“狗咬的?那怎么会被狗……”蒋姨一脸疑惑,陶蒙蒙连忙扯了扯她的衣服,可怜巴巴地冲她摇头。
蒋姨这才后知后觉,红了一把老脸,把话悉数给咽了回去,讪笑了下催促陶蒙蒙先把药喝了。
陶蒙蒙一百个不情愿,还是硬着头皮把药端起。
浓郁的中药味刺鼻难闻,司延昭皱眉:“喝什么中药?”
“女人调理身子用的。”蒋姨笑着解释了一句。
司延昭挑眉睨了陶蒙蒙一眼:“你生病了?”
“没。”陶蒙蒙轻声否认,速战速决一口闷了整碗中药,含住蒋姨递来的红糖,吧嗒吧嗒嚼碎,嘴里的苦味才被冲散了一些。
司延昭眯起眼:“没生病喝什么中药调理身子?”
蒋姨欲言又止,陶蒙蒙眼睫轻垂,如实说道:“沈阿姨让我早点给你生个孩子。”
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司延昭问起,陶蒙蒙犯不着遮遮掩掩。私心里,陶蒙蒙也不觉得司延昭会着急要孩子。
更重要的是,她得让司延昭则狗男人知道,她不是不愿意给他生。
还得让他明白,她非常愿意给他生孩子。
要这还怀不上,那可能是她不能‘生’吧。
早前陶蒙蒙或许不明白,沈知月怎么会想让她给司延昭生孩子。一段时间下来,她也是想明白了。
沈知月是在试探她。
嘴巴可以骗人,眼神兴许也可以演戏,可人心身体却是说不了慌。
没有人会愿意给仇人,给恨透的人生孩子。
何况孩子,向来都是女人的软肋。
一旦有了孩子,为母则刚,很多从前不能忍的事,为了孩子,兴许都可以忍耐。
无论是出于情感,还是出于世俗。
年纪尚轻,陶蒙蒙即便没有当过母亲,稍稍设想,都能想象那种进退两难的煎熬。
是以,无论如何,陶蒙蒙都不会轻易给自己挖坑,陷入那种煎熬抉择中。
果然,司延昭闻言只是皱了皱眉,瞧了她一眼,嗯了声,就继续用早饭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你不想跟我早点要个孩子么?”陶蒙蒙轻声嘀咕。
蒋姨笑了笑,也是看着司延昭。
后者长腿交叠,伟岸的身躯背靠在椅子背里,举止慵懒,漫不经心道:“有就生,又不是养不起。”
“那么勉强。”
“我不勉强,你给我生?”
“不然我干嘛喝中药。”陶蒙蒙小声嘀咕,腮帮子鼓得圆圆的,活像个海豚,不满极了男人的敷衍。
蒋姨道:“生孩子是夫妻俩人的事,少爷还得多回来才是。”
司延昭吃着馄饨没吭声,妖孽般的俊美脸沉铸如常,完全看不出喜怒。陶蒙蒙也捉摸不透,他个蛇精病的想法。
总归司延昭没表现出很想要孩子的想法,陶蒙蒙也算是松了口气。
沈知月想要抱孙子,她尚且可以搪塞过去。
要是连司延昭都想要,可就不是她轻易能搪塞敷衍的。
倒是蒋姨见状,一直皱着眉,似乎无奈。
衣服还没换,用完早餐,陶蒙蒙回房换了工作服正打算出门去上班,卧室房门口里就被司延昭给堵住了。
“有什么事么?我要去上班了。”
司延昭俊容冷峻,步步逼近她,将陶蒙蒙抵在了墙壁里。
男人单手撑在她头顶,略微弯下脖子,居高临下俯瞰她的眼眸危险:“工作辞了,昨天的事,我既往不咎。”
“我不。”
迎着男人薄怒的眼神,陶蒙蒙鼓足勇气般抬起脸蛋,字正腔圆道:“你整天不回来,在外面风流快活。我辞职,你让我在家里干什么?日日夜夜独守空闺等你么?司延昭,我不辞职,也不会辞职。”
“陶蒙蒙!”他一字一句,森寒凌冽。
以往怕极了他的女人,此刻却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非但不怵他的怒意,甚至还睁着一双无辜大眼,含羞带怯问他:“司延昭,你是不是一直都还深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