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判案不公
此刻临安城的一处幽静的巷子深处的一处非常不起眼的私人民宅里,一名手下正在汇报打听来的事情:“如今女主子正在公堂与人对峙,情绪稳定,思路敏捷,未见慌乱。”
院子里,一名身穿墨绿色长衫的男子听了之后点点头,他就是耶律齐留下的一群人马里面的头,季赟季队长,他是大越人,因此在临安行走可以很好的隐入当地人群,他父亲是被大越的官员害死的,自己又长期遭受来自各方的侮辱,因此才一气之下出走漠北的,幸好在漠北遇到了欣赏他的主子,并不计较他是大越人而重用他,他自然是无有不忠心的,但他进入耶律齐幕僚之前就明确表示过不会公然与大越为敌,他只想手刃那些当初欺负过他和杀害了他爹的人。
耶律齐同意了,每次上战场都不带他,这次把他留在这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好执行任务而已,并且无需他自主伤害大越人,还可以抽空报一些自己的仇。
“再探,若是有必要,劫狱回漠北。”主子交代的任务,他便是拼死也要完成的。
“是。”属下领命退下。
公堂上,谢知秋依旧不慌不忙,现在她觉得自己可以确定另外一件事了,这位审案的大人必定是和陷害她的这一家串通好了的,因为这位大人很明显在对她逼供啊,明显程度就差叫官差拿着她的手在纸上画押认罪了,如此明目张胆,不是有恃无恐,就是收了别人的大礼,并且蠢的要命。
“认罪也不是不可以。”谢知秋说完这句话故意顿了顿,她是故意停下,想看看这位官老爷和她旁边这位老仆的反应,官老爷也还好,毕竟看年龄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官,基本的装模作样还是做的很好的,家仆道行显然就没那么深了,听了谢知秋的话明显一喜,心说,你可快认罪吧,他也好回去交差,在公堂上和人对峙,真不是他这种人能干的事。
“来人...”官老爷一听谢知秋要认罪,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签字画押,羁押牢房,秋后问斩白。
“慢着。”这话是谢知秋说的,她提醒这位心急的官老爷,“民女还没认罪呢。”言外之意就是您是不是有点太心急,是心急想掩饰什么嘛!
官老爷觉得自己被耍了,因此很不高兴,脸色阴郁的望着谢知秋问:“被告还有什么想说的?”他差点想说被告还有什么遗言,进了他的牢房还想全须全尾的出来那是有些难的,再说了就是他想放人,林老爷也不同意啊,说不定林老爷会先一步送她去见黄泉呢。
谢知秋说:“看这吃食的包装和做工确实是我们店里的食品确实没错,但也不是全无可能仿制,大人就如何能确定这一定是我们店里出去的食品呢,而且小姐吃了食品之后上吐下泻,全凭这位家仆的一面之词,大人如何得知真假,万一是这人陷害我呢。”
她虽没明说官老爷断案不公正,但句句属实,句句意有所指,官老爷脸色越来越黑,且外面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轻飘飘的往外瞟了一眼,正看到武陵周家的小公子在外旁听,虽然有些诧异,但很快恢复原状。
他之前在武陵任职知县时,想和周家交好,却被拒绝了,至此一直怀恨在心,而且外面的只是个的周家的小辈,他实在无需放在心上,因此只对谢知秋高声恐吓道:“休要狡辩,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不是你狡辩就能辩解得了的。”
“所以大人是不派人检查证据真假就要判我的罪了。”谢知秋直接反问官老爷。
官老爷显然被她这略显轻蔑的话激的恼怒起来,大吼一声:“放肆。”
谢知秋依旧面不改色,官老爷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怒吼的力道不够大。
“藐视公堂,罪加一等。”官老爷又轻而易举给谢知秋增加了一项罪证。
“大人。”周同光终于看不下去开始说了话,且不说李姑娘是他表哥的心上人,他帮着看顾着点准没错,而且他还要同李姑娘一块做生意的啊,挡他发财路的人通通滚蛋。
官老爷并不准备搭理周同光,一个商人的儿子,区区白身也配和他说话,虽然林丰也是商人,但是谁让人家有个好岳丈啊,就算不是亲的,也胜过什么都没有啊!
他照样看着谢知秋逼问,希望她能乖乖就范,别让他费力,否则到时候进了牢房才有她的苦头吃呢。
“大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就是这么为百姓办事的,若是传出去,也不怕污了大人这么多年来积攒的清名。”周同光虽然是个白身,但他不怕这种地方小官,不然他们家族白和全国这么多的官员联姻了,他有的是强硬的后台,若是这位官老爷想胡乱判案,他不介意帮他清醒清醒头脑。
周同光的话一说完,周围立刻嗡嗡的讨论起来,其中更有甚者直接符合着说:“就是,哪有这种断案的,什么都不问,就要治人的罪,这和屈打成招的强盗有什么不同。”
很快符合的的声音便越来越多,毕竟耶律齐的人在大越,可是谁的脸色都不需要看,别说是一个官老爷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阻拦他们的任务完成,也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里面很快出来一个衙役,让人群保持肃静。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你们大人断案不公还不让人说了,你堵的了我一个人的嘴,你堵的了天下悠悠众口吗?”说话的是一个戴蓑笠的渔夫,挽着裤脚,穿着草鞋,看样子非常不堪,想不到竟然敢公然违抗衙役,周围人不觉向他投来敬意,渔夫适时鼓动大伙的情绪,“乡亲们,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对,没错,大人不看证据真假就要定人的罪,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断案的,真是长见识了。”
人群的舆论越来越向谢知秋那边倾倒,官老爷的肥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心里纳闷,今天是他背运吗,怎么这么多反对的声音,以前断案,衙门门口也有观看的人群,但大都慑于衙门的威武而安静看戏,从没像今天这样公然唱反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