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千凰诧异地张大嘴巴,轩辕尔桀捏了捏她的脸。
“端木辰是个很危险的存在,以后能不招惹,尽量不要去招惹。这次帮完他,以后不要再见面。”
想到端木宇身上的鞭痕,以及他像个困兽一般被端木辰关在木笼中的画面,洛千凰心有余悸时,点头:“我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今年的祭海仪式算是圆满完成了。
仪式结束的第二天,轩辕尔桀便率领朝臣及御林军返程回京。
身为帝王,朝廷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
此次为了来此祭海,他耽误了好几天的朝政,御案上的奏折估计要堆成了小山包。
回程的途中还算顺利,正式启程的第二天晌午,便抵达京城,回到了皇宫。
连续在路上折腾了近两天,众人都乏累。
精力旺盛的轩辕灵儿也一改往日的活蹦乱跳,刚进城门,便嚷嚷着要回府补眠。
轩辕尔桀巴不得他这个调皮的妹妹滚蛋,便委派了几个侍卫,将轩辕灵儿送回了贺府。
端木辰及其随从带着被囚禁在木笼中变成海怪模样的端木宇,也跟着轩辕尔桀的人马折返京城。
刚进京城,就以端木宇现在的样貌不便被人围观为由,回了沁竹苑。
祭海仪式结束之后,短期内应该可以过一段太平日子。
刚回皇宫,轩辕尔桀接到一份特殊的奏折。
看完里面所写的内容,他大吃了一惊。
光禄侯居然起兵造反了!
轩辕尔桀捏着手中的奏折,声色俱厉道:“这个徐子荣是什么意思?”
“他女儿当初犯下滔天大错,朕看在他的面子上饶其一命。”
“他非但没有对朕感恩戴德,反而还举兵造反,同朝廷作对,他难道疯了不成?”
徐子荣便是光禄侯的本名。
他的女儿徐紫月当日为了嫁进皇宫,不惜使出恶毒手段,害得轩辕尔桀差点与洛千凰天人永隔。
每次想到这徐家父女,轩辕尔桀都是满心怨恨。
若非为了朝廷的名声,他早就将这父女二人送上黄泉路,哪里还能由着他们在世间为非作歹。
此次随轩辕尔桀一同进宫的还有朝中几个地位极高的大臣,其中自然包括与轩辕尔桀私交甚笃的贺连城。
从他手中接过奏折迅速翻阅,贺连城的眼底也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合上奏折,语气沉重道:“陛下当日一时疏乎,眼下恐怕已经给自己招来了麻烦。”
奏折是光禄侯亲笔所写,里面的内容不够详细。
却将自己心中的不满,以及麾下将领意图与帝王家为敌的说得清楚明白。
他写这封信的目的非常简单,他不满陛下削其侯位的行为,欲与帝王家进行再次谈判。
轩辕尔桀虽气怒难平,对光禄侯这个人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光禄侯仗着当年曾跟随荣祯帝上过战场立过功,便私自在封地建立了自己的小朝廷。
所谓小朝廷,就是利用公职,网罗麾下人马制造一股坚不可摧的势力。
不得不承认的是,光禄侯很会做人。
当年他为朝廷立下了功劳,荣祯帝凯旋而归犒赏三军,徐子荣很幸运的被封为光禄侯,还被赐予了封地。
他手中掌管着数万兵马大权,在封地一带所造成的势力非常深远。
但凡归他管理的下属,每年都可以从他手中获得到巨大的利益,这些得到利益的人,便会死心塌地的效忠于光禄侯本人。
久而久之,这些得了光禄侯好处的将领慢慢脱离朝廷的管束,一心一意在封地拥护光禄侯。
早在很久以前,便有人向朝廷觐见,将光禄侯在封地的所作所为汇报到陛下面前。
轩辕尔桀找不到光禄侯的把柄,只能眼不见为净,不予理会此人的行为。
若非徐紫月当初闯下大祸,轩辕尔桀也不会趁机收回光禄侯手中的兵权,顺便瓦解他在封地的势力。
前些日子,他忙着筹备婚宴,便将回收兵权这件事暂时压下。
没想到光禄侯如此胆大包天,都已经将兵权上交,还敢煽动麾下人马,向朝廷举起反抗的旗帜。
一个稍稍上了些年纪的大臣说道:“陛下或许不知,这光禄侯当年在军中颇有威望,地位丝毫不比墨青流墨老将军逊色多少。”
“军队不比朝堂,在那些只流血不流泪的糙汉子眼中,朝廷律法只是摆设。”
“他们只听令于自己的将领,甚至会为了义气两个字,不惜抛妻弃子,豁出性命。”
“依臣之见,陛下先不要对光禄侯意图造反的动机大动干戈。”
“按照奏折所写,光禄侯不堪忍受割权之辱,他会派人赶往京城,与陛下进行谈判。”
“谈判的结果若皆大欢喜,举兵造反一事便会被无限期搁浅。”
轩辕尔桀冷笑:“朕堂堂天子,难道还要受制于一个叛臣?”
轩辕尔桀从未像今天这般窝火。
谁能想到,光禄侯竟如此大逆不道,连举兵造反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贺连城劝道:“光禄侯所居住的封地虽非要塞,他麾下所掌控的兵马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却超过十万。”
“十万兵马想与朝廷抗横无疑是以卵击石,但只要战火被拉开,势必会殃及到周边的无辜百姓。”
“陛下与皇后刚刚大婚没多久,这个时候发动战争,难免会传出一些不利于皇后的谣言。”
贺连城指了指奏折中的其中一段:“陛下你看,这一段重点怦击陛下当日对光禄侯下旨夺权,其用意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在那些将士眼中,光禄侯并没有犯下大错。”
“陛下贸然夺回兵权,将其贬为白丁,仅仅是因为皇后与光禄侯的女儿关系不睦。”
“陛下为了替皇后抱打不平,才做出这等引起民愤之事。”
轩辕尔桀听得瞠目结舌。
“徐紫月害得洛洛身陷险境,甚至还胆大包天的想要取而代之,此等恶行,朕莫非还罚错她们了?”
贺连城苦笑:“重点是,那时的皇后还不是皇后。”
“徐紫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明面上没有涉及到帝王家的利益,她都罪不至死。”
“帝后大婚时间较短,此时朝廷若发生内忧,难免会冒出一些有心之人,将这顶祸国殃民的帽子扣在皇后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