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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山上可以观察到山下荒地的情况,虽然距离太过遥远没法通过言语沟通,只看地里大致情形却是一目了然。

  两人甚至还商量出了一种很新的沟通方式,用不同颜色布条绑在树上代表不同意思,其中有一条,就是为了方便让在山下劳作的卫城看到,及时回来。

  方才,卫城就是在山下看到,树上挂了约定好的黄色布条,知道饭菜快好了,于是扛着镢头赶紧回来,饭菜刚好端上桌,云巧等他回来时顺势去查看山薯块的出芽情况。

  卫城不假思索摇头:“不用了。你不是约好村里人,要去教她们打那啥龙舟络子吗?眼看端午也不剩多少天了,还是别耽误正事。咱们那地,反正比别人家迟了,也无所谓再迟多几天。”

  出嫁后,云巧依旧保持着打络子的习惯,也跟桐花村的女人们合作定了好些端午主题的特色络子,好看精巧又能实现的那种。她手艺属于最巧的少数人,故而承担着研究络子打法、再传道受业的重任。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先找苏记针线铺子谈生意,再次换了八两银子入账,掐算着时间点,等苏记已经加班加点,准备将货物铺开,才无偿教给村里其他人。

  时间紧迫,再拖着不去,村里的女人们该有意见了。

  “行吧。那你悠着点,别太急。反正,活儿一天干不完,就干两天。也是你自己说的,既然已经迟了,再迟几天也差不多。身体最重要,你还吃着药呢。”

  云巧说的药,是秦老大夫给卫城开的新方子,安神宁心效果比之前的上了一个层级,效果还可以。至少,服药以来,云巧半夜听到有动静的频率略为下降,持续时长似乎也有所缩短。

  ——这从院子角落里早上突兀多出来的劈好柴火,就能轻易看出。

  午饭后,两人各自小憩了一会,就结伴下山,一个去翻地,另一个去见村里的女人们。

  赵家。

  作为牵头核心人员,赵婶子特地腾了屋子出来,方便众人齐聚一堂学打络子。

  这次的新络子图案更为特别,不是云巧上辈子学过的,而是将已有知识融会贯通后推陈出新琢磨出来的,甚至还包含了一种她自创的手法,故而,学起来比上次困难不少。

  ——这也是苏记愿意开八两价码的关键原因,而非是因为现在毛秀娘的丈夫能做苏记半个主。

  女人们足足学了半个时辰,才有不到一半人学会,剩下一半人则唉声叹气,怨自己脑子笨手也笨,然后可怜巴巴地看向云巧。

  云巧没跟她们收分润,她们倒还算乖觉,在她成亲时各自送了颇体面的礼(超出送普通村人的标准),每次她下山回村再上山时,手里基本上都没空过,来自这些人家的蔬菜等物比从她正经娘家得到的多得多。

  她自然不能抛下其他人不管,继续耐着性子教她们,直到太阳西斜角度愈发明显,地面铺满金色光芒时,今日的教学计划才勉强告终。

  “好了。就是这样,开头可能容易忘记换线,多练几遍就熟练了。这次的络子,我已经跟苏记争取过了,她们愿意以每枚十八文的价格收购,前提是材料要——”

  云巧娓娓道来。

  这一价格比上次的八宝络子、鸭蛋络子还要高出一些,大抵是设计更复杂、打起来更费劲的缘故。

  女人们却不觉得苦,眼睛都亮晶晶的。

  对她们来说,只要能多赚点钱,这点苦不算啥,就怕苦了也挣不来几个钱。打络子,难道不比给人当廉价洗衣妇、绣花帕子、纳鞋底轻松?

  屋里,紧张的学习气氛正被关于未来的美好憧憬所感染之际,外头忽然有喧嚣声传来,隐约听到有人在说“不好了”之类的话。

  赵婶子嘀咕着:“出啥事了这是?”头一个快速起身出去,其他人也大都跟上,包括云巧在内。

  刚走出去,云巧就看到,隔着一道不高的篱笆墙,那一头的云家小院门外,有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急吼吼跟过路人说着话。

  “……摔下来……昏迷……怕是不好……”

  这些熟悉的关键词让云巧心头一紧,随即胆寒,不由自主大步冲了过去。

  “你,你说谁摔了?到底出了啥事?”

  “你是王嫂子娘家人吧?她,她今天摔了一跤,磕到脑袋,现在还没醒。我家住王家隔壁,王屠夫走不开,我婶娘就让我先来送个信,叫你们过去看看……”

  这少年瞧着有点面善,云巧并不认得,但他这么一说,似乎又有点印象,上上次去看大姐时可能在半坡村见过对方。

  云巧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没被这消息打击得当场晕过去。

  上一世,大姐就是在坡上摔了一跤,滚落下来时意外磕到脑袋,人才没的!

  今生,她一直在努力潜移默化影响大姐被固化的保守思想,想将大姐从王家这个火坑中拉出来。即便是出嫁后,她也利用打络子这事保持着跟大姐的频繁来往。

  几天前,她进城给苏记卖络子时,还顺路去看过大姐。当时,两人相谈甚欢,她甚至捕捉到大姐眼神中的一丝动摇,还以为希望曙光就在不久将来……

  可,怎么会这么巧?

  现在只是四月,距离上一世大姐的死还有个把月!

  怎么可能突然提前这么多?

  难不成,这是她强行想要干涉大姐命运的惩罚?

  云巧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着,抬眼看向光芒万丈的金色天空,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的雪地里。

  老天,你何其残忍!

  她闭了闭眼,努力冷静下来,问清这少年是赶了车过来的,毫不犹豫跳了上去。

  赵婶子也担心云桃安危,二话不说也跟着跳上车,还叹着气说:“也是不巧,你爹你弟弟今天去了隔壁村帮工,指望不上。你娘又伤了腰在**躺着,连饭都没法做,就不折腾她了。天都快黑了,总不能叫你一个人过去。”

  云巧不好意思让一把年纪的赵婶子陪自己折腾,便说可以绕路去村子北面找卫城。

  结果,去了荒地一看,竟是没人在,也不知是回去了,还是被谁人喊走了,或是有事离开了桐花村一带。

  村里离荒地最近的就赖家的地,被村长以村子名义折价收回,又重新以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面向村人出售。但,赖家刚搬走没多久,暂时还没人敢买,怕他们突然杀个回马枪来抢地,扯皮太麻烦。

  故而,这附近劳作的人很少,也找不到人打听卫城下落。

  暮色愈发浓重,遥远的山林里已经暗色一片,仿佛隐藏着看不见的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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