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地府抓人,可从来都是那两位鬼差大人,也不会这般大费周折。而且此地百姓又非大奸大恶之人,何须阴兵开路,而且,若少数年幼者,可以称之为横死,但多数年幼者就极为反常了。
张天师不过一介凡人修炼成精怪妖邪,必然不会有如此通天本领,这一切想必和上一案阮文所言的背后之人有关。
那人究竟何方神圣,竟然能收集到自己穿越而来的鬼气,还有通地府之大能,联系诸多妖邪,甚至能将鬼气转为魔气。
“狐狸,你在想什么?叫你半天都没理我。”鼠晓黎坐在桌上,两手撑着桌面俯视这狐瑶光。“对了,你可受过妖界的高等教育不?我看集市上这白纸贴了足足有两日了,平日里着急逃跑,也没法去问那些百姓这上面写着什么,不知你可认得,读来听听?”
狐瑶光听闻此语,连忙拿过鼠晓黎手里的纸张,就见上面的文字的确是书中记载的模样,张天师发觉这几日天象有变,白日异常,为了照顾所有百姓的安全,特地在本月末午时三刻出街。
“离本月月末还有多久?”想到此,狐瑶光连忙问向鼠晓黎。
“似乎就是明日!”鼠晓黎呆呆地回复,完全不明狐瑶光为何有此一问。
得了确切答案,狐瑶光不由得促进眉头,她才刚刚缕清案件的前期发展,却发现鼠晓黎赴死一事就在明日。
她还没搞清楚,明日鼠晓黎赴死究竟是张天师设计,还是说只是巧合。
毕竟明眼人看得出,鼠晓黎是他刚好需要转移视线的妖邪,虽说张天师在此地德高望重,拥簇者众多,但是若是这些被洗脑的人,清醒之后,稍稍动脑就会发现种种不同。
为何张天师能轻而易举绘制出所有失踪者模样的人偶,并且人偶绘制成功后,还会有失踪者回家,为何失踪案件的转正点会是张天师来到的一年前,为何让张天师大放异彩的那对有情人会在一众小摊贩前挑出那么不起眼的张天师。
种种细节都难以支撑,故而张天师在每一个制作出的人偶上施展小小的术法,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可是茂陵城偌大,怎么就知道所有人都被施展术法,怎么就确定每个人都顺从自己。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并洗清自己身上的疑点,张天师将黑手下到其他妖魔之上也是逻辑合理的,并且方圆百里之内,只有鼠晓黎一只妖邪,不去想也知道张天师的目标必然是在鼠晓黎身上。
所以狐瑶光不能确定,鼠晓黎撞上张天师这件事情,究竟是偶然发生,还是说张天师的蓄意为之。
而且张天师在纸条上冠冕堂皇地写着,为黎民苍生请命,故而让灼灼烈日炙烤他身,只为求妖邪不在祸乱此方百姓。
原书虽未提及,张天师为何在阳光最盛之时游街,但原因一定并非如此简单,并且虽说人为阳气最盛者,从不畏惧再过炽热灼热的阳光,但是像张天师这种利用邪术舍弃人的资格,堕落为妖邪者,反而最畏惧阳光,
“明日张天师白日替百姓祈福,不允许任何人捣乱。鼠晓黎不若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身旁吧!鼠妖一向健忘,而且又分外喜欢凑热闹,我可怕你搅了张天师的局,惹得百姓不满,到时候可真就成了过街老鼠了!”
狐瑶光状似开玩笑地说着,既然她不知道明日的局是张天师亲自设下,还是无意凑巧,不管如何总归是将鼠晓黎戴在身侧会更好些。
听到狐瑶光的话,鼠晓黎立刻从桌上跳了下来,她双手叉腰,气势十足道:“呵!我跟你讲,兽人永不为奴,你要想让我乖乖跟你在你身边……”
“除非包吃包住!”还不等鼠晓黎说完,狐瑶光从怀里掏出今日在客栈顺来的糕点,直接送到鼠晓黎眼前。“怎么样,天品居的食物,不算亏待吧!日后若是跟了我,保证更多好吃的好玩的。”
鼠晓黎那一刻的气势直接弱了下去,一双眼眸仅仅盯着狐瑶光手里的食物,一边看一边点头道:“姐姐说的对!”那一刻鼠晓黎全无了之前的匪气,反而乖巧可爱的不可思议。
狐瑶光看着鼠晓黎,想到之后要负责鼠晓黎以后的吃住后,不禁感到囊中羞涩,越到这个时候,真是越想大反派师兄!
*
是夜,狐瑶光与杨琛铭对坐在窗下饮茶下棋,只见一只金丝仓鼠在狐妖光的怀中用两只小爪爪举起专属于她的杯子品茗。
似乎上午的落荒而逃只是一场错觉,狐瑶光与杨琛铭再见之时,杨琛铭依旧是那副淡然的君子模样,似乎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如从前,不进不退。
就算狐瑶光主动去提去说,杨琛铭也都闭口不谈,最后将话题扯远,狐瑶光自觉无趣,也只好随他去说旁的事情。
两人品茗下棋,偶有思索之时则是毫无畏惧地扫视着空**无人的街道。
狐瑶光原以为张天师会锲而不舍地一而再而三的对她进行抓捕,可是自从晨起的风铃事件后,张天师就没有任何动作,这让她不得不去提防。
而且张天师的住处从来都是迷,所有百姓也只知道他住在茂陵城边缘处,具体在哪里谁都不知,并且连帮他抬轿的人,都是到了时间在城外的亭中等候,张天师却在下一瞬就从一侧出来。
所以狐瑶光能直面张天师的机会,也只是每日的夜巡罢了。
原书中张天师是因为周边只有一个妖邪,所以才将目标放在了鼠晓黎的身上,可是如今此地可不止鼠晓黎和她,还有女主这个兔子精。
且不论明日是否为张天师设下的局,她只需将女主推出去,便可让两人直面彼此,毕竟两个敌人两败俱伤,是她最想看到的局面不是吗?
“你又输了。”杨琛铭将一白子放在桌面上,随后直视狐瑶光的眼睛。
狐瑶光只觉得无所谓,毕竟她与师兄对棋局可从未赢过,不过输了几场有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