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咱们老板的老公可是陆墨城，怎么可能会跟那个老头子啊！”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老板多大？”
“二十一？”
“二十四？”
“二十五？”
“二十六？”
“对！就是二十六岁。”散布谣言的那姑娘神秘道，“她嫁给陆墨城的时候才几岁。中间有十几年没见面的日子呢，谁又能判断咱们老板不是洗白上岸呢。”
“走了。”一个端着印有猫和老鼠图案的马克杯的女人最先听不下去，一挥手从包围圈中退出来，要去接着工作。
“啪——！”玻璃杯落在地上无情碎开。
“宋董？！”
“嗯。”我无视他们的惊恐脸，指了指包围圈正中心的几个人：“你、你、你、你，还有你，明天不用来了。”
“把汪明睿跟设计总监给我叫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培的什么训，开的什么会！
我一想到竟然给我和魏东河安排了龌龊的绯闻，心里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然而汪明睿和设计总监还没来，李维维和魏以沫倒是一起进来了。
魏以沫和李维维手里都拿了一堆文件，因此互相谦让了一拨。
“你先来吧。”
“不不不，还是你先。我的事不急。”
“我知道。”李维维脸上挂上了职业笑容，残忍道，“所以才让你先来。”
魏以沫成功愣住，李维维兵不血刃。
还是我看不下去了出来打圆场，向下压了压双手，看向李维维道：“你别欺负她了，她脑子没你好用，咱们说正事。”
魏以沫抱着文件去沙发上坐着了，李维维看了她一眼，来到办公桌前，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我。
“宋董，公共关系部监控到媒体上一些对您不利的消息，我们现在要采取行动吗？”
李维维给我的文件是一份现状分析报告和一份清除负面报道计划书。
“您的个人影响力和采影的品牌声誉高度捆绑，因此公共关系部希望一切都能防患于未然，我知道您对公共权力有敬畏之心，但是我们更看向稳定和利益，为此不惜动用一点非常手段。”
什么是“非常手段”？
即神秘的删帖力量。
“先等等，让我想一想。”
李维维说的话提醒到了我，如今我个人的影响力对采影渗透过深，相当于采影一整个公司的荣辱兴衰都集于我一身，这个责任太沉重，也不利于采影的成长，我要想办法把自己的存在感从采影剥离出去。
而我的商场直觉告诉我，这次的口碑危机会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李维维得到答案后便出去了，我在办公桌前端坐了一上午，左思右想，写写画画，逐渐抓住心中模糊的想发。
“阿芸？”魏以沫的青葱玉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十二点了，去吃饭吗？”
我们随便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轻食店，魏以沫在我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昨天早上来公司门口闹事的大肚子女人是宋艾嘉吗？”
我淡淡点头。
魏以沫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担忧地看着我：“宋艾嘉昨天闹那一场是不是对你的影响很大？”
“嗯。”我低头喝了一口矿泉水，“你怎么知道的？”
魏以沫揪了下袖口，闷声道：“我进出采影太频繁了，他们都知道我跟你有点关系，所以骂老板什么的都背着我。最近他们又刻意不理我了，我就感受到了呗。”
倒是很聪明。
我笑了笑：“他们都说我什么？”
魏以沫撇嘴：“说你坏话的人自然是什么都说，就是不说你的好话。”
说的还挺有逻辑的。
她有继续道：“你不着急吗？毕竟她昨天只来闹了那么一次就让公司的情况这么崩溃了。如果她找媒体曝光你怎么办？”
说实话，一件事情中受到伤害更多者总是天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无论那个人是好是坏，大众都会对这个人抱有深刻的同情。
宋艾嘉是比较悲惨的受到伤害更多者，我的亲生父亲家暴她，虽然他同时也在家暴我，我的人生比她看起来顺遂，得到的权利地位看起来比她高。
如果她给自己安一个“多灾多难但是自强不息”的独立女性人设，我基本上即刻就能陷入舆论的旋涡。
可是她要么是太蠢，要么是太贪，总想把什么都占全了，卖惨卖得不讲究基本法。
“那也没什么。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怎么敢出来跟我对峙。”
什么乡下不乡下的，一查就知道。宋艾嘉这辈子可能什么苦都吃过一点，却绝对没吃过在乡下生活的苦。
一旦她上了全国性的媒体，我跟她就算正式撕开了，到时候她的一言一行都被放在镁光灯下仔细观察，即使表面看起来最光鲜，却总也掩饰不了头发里爬来爬去的虱子。
魏以沫想了想，觉得我说得对，就没有再继续为我担心了，反而认真研究起了这家轻食店的菜谱搭配。
“还可以。”魏小姐为它点赞。
结账的时候前台说有人为我们付过了。
“谁？”
前台将我们的视线引到身后去。
我定睛看去，那是一个脸生的女人，穿了一件皮草，挎着当季最新款的包，脖子里还有星瀚设计发行的限量版珠宝，很浮夸又很好看。
我脑子里浮现出四个大字“来者不善！”，我不想吵架，没那个心情，于是简单地向她点头示意后准备离开：“谢谢。”
皮草女子并不打算就这么放我走，一个闪身挡在我面前：“不要跑的这么快，来聊聊嘛。”
“你想聊什么？”我皱眉看向她。
“没什么。”那女主撇了撇嘴，上下打量着我：“就是没想到风风光光的陆家少奶奶也有挨打挨骂的心酸往事。据说你爸一个巴掌就能把你的脸打肿？还用藤条抽你们？”
她脸上的表情让我厌恶，我的脸色冷下来，看向魏以沫：“看好了，又一个喜欢陆墨城的可怜人。可是喜欢又怎么样，得不到还是得不到。”
“你说什么！”皮草女子尖叫着跺脚，“谁稀罕陆墨城了，你可别信口开河！我就是看不惯你，什么都扯男人做虎皮!”